第二十四章：硬通貨

羅一文聽樊育森大夫說，以前醫院開藥時，得一種病，只要病本身不太罕見，就能有無數藥物給你選擇。

針對患者的情況，醫生會按照經驗、預期效果和庫存，給你開其中的某款藥物。

然後你可以拿著單子，去樓下的窗口結賬。經過一番羅一文不是太能想象出的神奇操作——刷卡、掃碼什麼的，你就可以抱著葯回家啦！

真的。想象一下就會覺得，那是真的牛逼。

而且聽說當時都是用錢的——一張張紅色鈔票或電子支付的一個個數字。用它們什麼都能買。不怕是假貨的話，你甚至可以用它來買到愛情和友情。

簡直是天下無敵好嗎？

換到現在的話，根本沒有「錢」這麼方便的一般等價物。

黃金鑽石確實誰都認，可數量太少了。而且，對於一條金項鏈導致值幾個肉罐頭，很難讓雙方達成共識。

說白了，你那金子除了可能好看點，有什麼用呢？

能讓我大飽口福嗎？能讓我治好病嗎？

不能？

那有個屁用啊！

我收了金子，別人可不一定願意拿資源跟我換。

而且你開的價格萬一讓我吃虧了怎麼辦？

所以，這些問題都導致金子之類的貴金屬在買賣中作用真的不夠大。

真正值錢的硬通貨是什麼？

比如，食鹽、抗輻劑、治療針、凈水藥片、正規子彈、維生素藥片、酒精、各種正規投擲物、火藥、電池、核融合核心、液體燃料……

還有就是各種核子防腐、保質期無限的食品，而且要求必須是頂餓、所有人都能接受味道的，或者是水果和蔬菜、湯、能讓單調乏味的蘑菇變好吃的物品：肉罐頭、水果罐頭、蔬菜罐頭、湯罐頭、火鍋調料、辣椒醬、麵包、饅頭、大米、速食麵……

以及，嗜好品和受歡迎的零食：核子防腐的各種酒、茶葉、煙、咖啡、巧克力、糖果、汽水等等。不太健康的東西……還有成癮品。

以上這些能讓你活下去或好好享受一下的東西才是硬通貨。

與之相比，金子什麼的都是虛的。事實上它們本身的價值是零，屁用沒有。能賣出價去只是因為人們賦予它價值，然後打算用它在哪天跟別人換到自己需要的硬貨罷了。

玩具之類的，按照羅一文的經驗來說，要看是什麼。魔方一類的玩意兒很不值錢，但是一隻質感、外觀和保存情況都很好的毛絨玩具，是能賣出很高的價錢的。太多人都想要一隻來治癒心靈了，不僅僅包括小孩和女生。

尤其是毛絨糰子。

比如，羅一文就曾經送給蘇瑩姍一隻粉色、讓人看了就喜歡的糰子玩具——蘇瑩姍很喜歡糰子，它們也是戰前最受歡迎的二次元萌系形象之一。甚至還有屬於自己的動畫番劇和主題公園。當然，前者羅一文還能想辦法給她弄來看，後者就沒那個機會讓她體驗了。

每次看到跟糰子有關的東西，羅一文都會試圖給她帶回來。現在蘇瑩姍頭上天天戴的糰子髮飾就是羅一文送的。

那個髮飾是羅一文拿一匣搜刮來的9MM手槍子彈跟商人換的——羅一文自己開的價。商人想了想，覺得這玩意兒不怎麼值錢，就賣給他了。

而那個糰子玩偶，本來是被大廣場避難所的一個潛行者女孩拿到的，正抱著它要回家。羅一文剛好路過，看了就走不動路了，覺得蘇瑩姍一定喜歡，就湊上前去問她什麼價錢願意賣，他想送個朋友。

那女孩也挺喜歡這玩具的，抱著糰子不怎麼捨得讓出去。於是，羅一文感覺還得自己來開個她無法拒絕的價格，就問她說你願意用什麼換它，告訴我要什麼就行。

對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不大想賣。但看到羅一文這麼想要的樣子，最後還是鬆口說願意轉讓了。拿正規霰彈槍子彈來換就好。

「五十發怎麼樣？願意的話，一言為定。我回去取貨。」他怕對方反悔，立即開價，並準備再追加：五十發正規霰彈已經是很不錯的價錢了，他認為應該能打動對方。

果然，那女孩點點頭，說願意。因此羅一文回到停車場避難所，拿了他所有的私人正規霰彈存貨，又去避難所為大家交易物品而主持交換的交換處拿搜刮的一些東西（潛行者搜刮到的東西原則上都是個人的，可以交給避難所讓大家都用上而已）換了缺少的其它數目，去大廣場避難所前完成了交易。

興奮的帶糰子玩偶回去后，果然給了蘇瑩姍不少驚喜。

這讓羅一文非常有成就感，並且深刻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工廠出產的玩偶質量是真的比手工縫的好太多了……

以及……

正規霰彈槍子彈真的是強無敵啊……好多人不知道要什麼的時候，就要這個。

首先是泛用性——因為經常會需要近距離交戰，潛行者往往都喜歡帶著把霰彈槍。有時候羅一文為了在身上多帶點東西或者更輕便行動，就不帶它了。

其次，是用專業設備造出來的正規霰彈槍彈藥，殺傷力遠比土製霰彈要強。

這個差距是非常大的。比正規手槍彈和土製手槍彈的差別還要大。

大到有時候一槍開過去，正規彈可以把甲殼不厚的變異生物打得稀巴爛。而土製霰彈，可能連甲殼都破不了。關鍵時刻，這種區別是能救命的。

羅一文其實是試著自己去搜索糰子、不去買的。但問了那個抱糰子回去的女潛行者后，她說就這一個，被自己拿過來了。

聽上去沒必要騙他，而且羅一文當時還沒表現出很想買買買的表情，所以她的話可信度較高。

其實，糰子玩具本身，羅一文是看到過不少的。

但是那麼完好而高質量的真的很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