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敵手
我正在想,見伍先生要轉過身來時,連忙閉上眼,掐算好時間,偷偷睜開一條縫,那伍先生正正把辣椒薑汁兌水的水吸入他的『血盆大口』中,脹鼓鼓的腮幫往我臉面迎來,我忽然睜眼對著他的眼用盡全力吹了口氣。
本來已一驚的伍先生還沒收回神,一口強風往眼睛吹到,本能的面部肌肉一收宿,辣椒汁水硬是往喉嚨急倒灌,南粵氣候水土滋養之人十之八九吃不得辣,何況還是嗆到的人,伍先生只有一個感覺——辣!
而這種急燒的辣從口腔開始分兩邊走,一邊從鼻腔通道躥上眼再上腦,整個腦袋要炸開,一股實質性東西直通胃,感覺連肺也燒起來,咳咳咳……咳聲持續,更是滿地打滾。
我慌了,急忙爬起來,衝到桌前拿了壺水幫他往口中灌。好一會才見緩過來,但聲帶啞了不少,卻不失是不幸中的萬幸,因為從那老小子神色,我便知道,如果他聲帶沒傷我耳朵必聾。現在我只作聽不見,眼珠盯著房頂骨碌碌,硬是不低頭看,僵持不下。
又過一會,伍先生熬不過,輕咳兩聲,扶著床沿坐下,扯著啞聲說:「來這裡幹什麼?」
「額,幫先生忙。」我乖巧的回答。
伍先生一愕,說:「先生有什麼忙讓你幫?」
我恨得牙痒痒,暗罵:『裝,我讓你裝,看誰忍得久,熬你十二個時辰,反正這藥力剛好』想到這便說:「沒有,怕先生半夜醒來餓,沒夜宵吃,就來啦。」
伍先生心裡也急:『小王八蛋,你裝!什麼夜宵,把我存了五十年的腿毛燒得一根不剩,又不知哪裡弄的癢粉,皮都撓掉兩層,現在分明想看我醜態,剛才摸到那四五瓶,也要花時間,想個辦法才行』各懷鬼胎,笑笑說:「陳學生關心先生的事迹,先生明天一早上報大先生,要求全院讚揚。好啦,陳學生先回去吧,先生不用夜宵,明天要上課,快回去睡吧?」邊說邊把我往外推。
我哪肯依,借口一大堆,也被駁回。最後:「先生,樹林有鬼,要不等明天?」
「咦!」伍先生忽的眼望門外:「小霸王。」
我忽略有詐,本能擰轉頭,正想說『哪有?』後腦一麻,一陣天轉地黑,就不醒人事了。
快日上三竿,我才迷糊醒來。床邊桌案上擺著一個盛了水的臉盆,旁邊還有一份早餐,眼光收回枕邊,不禁嚇了一跳,人也嚇得彈起,賴床的瞘睡蟲死得半條不剩,暗罵:「大吉大利,我草!媽的,這和睡墳墓邊有什麼區別,夠辣的呀!」便在旁邊找了根木片,遠遠的挑起,往洗臉盆里丟,像防生化毒氣般,最後還在盆里撒了泡尿,自笑道:「嘻嘻嘻,童子尿,辟邪!」
透著光線終於見屋全貌,乾淨整齊,但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能吸引人去發現的好奇心,我哪能忍耐,腳邁出兩步,「嗖」的一聲,一件暗器由上而下往我飛來,我一個后翻,堪堪閃過。「篤」的一聲,回頭一看,床上插著一柄匕首,柄子上有紙張裹著,我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取下紙條打開,寫著兩行字:小小警告,一丈之外,機關處處,切莫亂闖。
「好毒!」我雖然好奇往下的都是什麼機關。但是,還不敢冒然造次。盤膝端坐床上,手支著腦袋,想了半天,還是抵不過好奇心誘惑。將洗臉盆的水往床另一邊的窗外倒掉,盆子是銅做的,相信可以擋得到飛刀飛鏢什麼的。還自鳴得意的擺了幾個姿勢,卻不料,忘形之下腳步玩過份,正踩過範圍,重量下壓,想不到那塊丈余長的木地板卻是活的,重量壓在一邊,失衡的木板整條反起,往我身上拍落,偏偏我重心已失,人已慣性前傾,這種速度快到我幾乎傻呆了,隱約還能聽到它霸氣的呼嘯聲,就見泰山壓頂之勢往我身上招拍落,這一板若被拍中,可以驗證出我骨頭硬還是木板堅實了。
我本能反應舉盆前擋,但忽略了此時我是反拿的盆子,口向上,底部向自己,接觸面更近自己,更不利。由於什麼條件都不利之下。近三寸厚的木板重重拍在盆上,「咚」毫無懸念,盆底往我頭臉砸得實實在在的。
「哎喲喂!」隨著我最後發出一聲怪叫,我就這樣被盆子和木板釘在地板上半天沒動靜呢。
當我恢復思維意識時,抽開臉盆,一看之下,自己也傻了三秒,盆底清晰的凹凸有致出現我的五官,如果有鏡子,更會被自己臉上的青紅黑紫嚇一大跳,兩眼重新審視這房子,又氣又哭笑不得,結論是:「幾塊木板而已,弄得那麼複雜,至於嗎?」
正想整理才發現,自己的整小腿還陷在裡面,有條活套繩索綁著腳踝,換句話說,孫悟空也難逃一板子,終於領會『機關算盡』是怎麼一回事,這一板是一定要挨的。
脫掉陷阱,唯一覺得發生變化的是面部,感覺自己面端好像闊了,有些崩緊崩緊,又少了點知覺什麼的,可惜沒鏡子,水又潑了,不然對正應了那句:撒泡尿照照鏡子了。
不過,既然鬥不過,我還不會逃嗎?大丈夫能屈能伸。正門走不了,窗口也好呀。不過總覺得又有點怪,難道有個坑在等著我往下跳?安全為上,我把碗碟丟了下去,觀察良久沒半反應。會不會裝了釘子?又把一床被子對摺兩次,厚厚的。
被子先下,人再跟著跳,四五尺的高度,硬是給我砸出了約二丈的深度了。知道真是跳坑裡了,有點哭笑不得,難以置信又無奈,心裡苦叫:『這世上居然還能遇到比我還會作弄人的人!』
這下我不得不更小心翼翼打量著周圍,自言自語道:「奇怪,不會就平白無故費那麼大周章搞了個坑給人跳下來就沒事那麼奇芭吧?就算不裝飛鏢毒箭,都會拉坨便便什麼的意思意思才合邏輯嘛?」話音剛落,咔咔咔,一陣響動,四面八方的牆壁上中下三路電光石火般刺出八根鋼槍,突變之下,隨我一串怪叫:「嗨嗨嗨,喂喂喂」已被釘在槍圈中間,頭頂上三寸,頸項間,大腿處,冷鋒入膚,苦笑道:「狗嘴真他奶奶的吐不象牙!不帶這樣玩的吧!老伍,救命啊!」
此時,不但有長槍,腳下長出約兩寸長釘,坑口也被鐵欄封著,我對比著槍的高位,暗想:如果我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身材,現在我身上不就大概多了十數個洞!想想已再是冷汗一身,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高是那麼完美的,也領悟到人的生命是多麼脆弱。
忽然,熟悉的封面映入眼帘,那本「易筋經」不經意又出現在我視線內,它對半展開躺在我頭頂上方的鋼槍柄身上,我不得不佩服命運,感嘆道:「朋友,你確實可愛,如果平安出去了,我以我老陳名義發誓,就算裝牙籤撐眼皮也將你從頭到尾念一遍,算對得起你啊,哥是用生命讀書呢。」這是事實,這姓伍的老小子能弄這些機關的,能是善人嗎?搞不好就是江洋大盜,殺人越貨什麼的角色,仇家遍天下,所以要保命,便裝這麼多要命機關。以我昨晚上的種種,那我還能不光榮了嗎?
獃獃的看著發獃,有個面容慈祥盤膝而坐的老和尚在向我微笑揮手:我草,哥這是見到佛祖了嗎?有我那麼帥呢!
「喂,小子發什麼呆,嚇傻了吧?」一把粗糙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眼前是兩個中年男子,一肥一瘦,相貌都是『崢嶸險峻,奇峰怪石』形容,一看就是把『我是壞人』寫在臉上的人物。
「嘿嘿嘿」發笑的是瘦的人,尖聲陰笑,相信他自己感覺算是善意的笑容。難道就沒人提醒過?他的笑聲能在白天讓人體現黑夜站在了墳場的感覺:「小孩,告訴叔叔,你怎麼回事?回答得好,叔叔賞糖哦?」
這種情況,別怪我心裡沒話說:『我去!死瘦猴,看你就是自己都能虐待成猴的人,能善待別人嗎!』不過嘛,怎麼看,哥也不是有事做趕時間的人,而是閑得無聊的主。難得遇到了自作聰明的人來消磨時間,不逗你也要遛遛你吧?
「哇,有糖?真的嗎?我們家一年才吃兩次喂。每次才一顆。」看!哥能把猴遛到哪裡去。
「當然真的,大人怎麼能騙小孩呢,而且給一包,你說好嗎?」瘦猴笑意更濃了。
「必須說好的,但是,大叔你可以幫我把這個東西弄掉?」我弄出一副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笑容。
「噢,都忘了,叔叔想辦法呀。」兩人走到一邊后,瘦個子悄聲說:「山豬,我感覺這回應該找對地方,如果找到東西,就把那小子做了,不能留尾巴。」
兩人在四周摸索一會。終於在兩丈外的一塊石頭底下找到機關。一陣響動,機關消失,我回復自由,趁他們沒有來到時,我把那本經書藏入懷中。
「叔叔,我站了很久,很累,能抱著我嗎?」
兩人對望,瘦個子給了胖漢一個眼色,胖子只有抱起我,我問:「叔叔,你們是找人還是問路呢?」
瘦漢子接過問題:「找人。這間屋的人。」
「噢,這屋不少人住過哦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你找哪位?」我承認這都是騙人的,我在這裡好歹也有一二年,才第一次發現這裡藏了個房子。
「男的,比我們年紀大一點。」
「姓什麼?長什麼樣?你找他做什麼?」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因為這裡住過兩個你說的人呀,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你找哪個?」
「額!」瘦漢語塞,想想還是將相貌特徵說了,又道:「不過有些年前,整體可能有變化,但特徵是變不了。」
「那一定是活著這個了,敢情叔叔你們是差人吧?我一看就知道那人不是好人,村子里個個都這樣說。」睜著眼睛說謊也沒幾個了,心裡又是另外一回事:『老伍啊,要怪莫怪,誰讓你弄些機關幾乎害我小命烏呼哀哉!』
「是的。你要趕快把他行蹤跟我們說,他作姦犯科,曾經殺害了一個村的人,又姦淫三四百的女子」
『哇靠,老伍什麼時候變了種馬?你丫的編,繼續編,媽的。原來是同道中人』我心一邊罵一邊和那瘦猴子吹:「壞人大大的,那叔叔你們怎麼捉他呀?聽說他很利害。」
胖漢心直口快,脫口而出:「怕啥。誰不知道我們猛虎寨的利害……」忽看見瘦猴利劍般的目光,嚇得吞回剩下那一半。
「哦,叔叔敢情養很多老虎,那我就放心啦,哈哈」我一邊應付著,一邊尋思:果然有靠山,這該怎麼辦?
「嗯,有幾百頭呢!嘿嘿!」瘦漢儘力掩蓋:「小屁孩,跟叔叔說說你怎麼掉洞里?」
「哦,前些天我在摸魚兒,有兩個人走到我面前,說幫他摸進這屋子的情況,成了給我家買豬買牛。」我也儘力編的了,至於要不要把孫行者也編進去,那就看情況。
「哦,兩個什麼人?長什麼樣?」瘦猴心裡『格登』一跳,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意思。
「額……」詞窮!我搞盡腦汁,忽然靈光一閃,楊咩授課時《三國志》好歹也講過兩遍,依稀記得是:「他們一個身高一丈二,豹頭環眼,燕頜虎鬚,勢如奔雷,步跨兩丈,喝一聲地裂山崩。另一個更威武了,他身長約兩丈,須長二尺,面如大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威風凜凜,掌能破石,力舉千斤,可食一頭牛。」我基本原文搬上的情況下,再添油加醋一翻。
果然,胖漢聽得聚精會神,一旁『解析』:「丈二,豹頭環眼,噢!地裂山崩,獅子吼,一定是獅子吼,武林內外兼修到此程度的還有十多二十個,是誰……」
瘦猴口中念念有詞:「怎麼這麼些話好像有印象在哪聽過?在哪呢?豬頭你別像蜂一樣在吵,好嗎?」
我哪裡敢讓他靜靜的想到明白,搭上一份,說:「叔,把你的計劃說一說,我怎麼幫助你才好。」
「帶叔進去,然後就給你糖」
我似乎真不夠江湖經驗,爽快答應:「不過屋子機關很多,怕進不了。」
「嘿嘿嘿,怎麼會呢,我們有小哥帶路呢。」
「誰?」我故作不懂:「叔,你說我?!」
「嗯」瘦漢子此刻是原形畢露!
「呵呵,叔,我還是你剛救的呢,我手腳笨著呢!」
「嘿嘿,叔不要你聰明,今天,你去就好,不去也得去。走!」手一伸,五指擒拿,鉗住我臂膀,將我輕鬆提起,任我叫痛也毫不在意,別看他瘦似竹竿,力氣大得出奇。
我呱呱大叫:「哎呦哎呦,先放手,我去行吧!」瘦猴手指一松,我於是暫時得了自由,悻悻說:「我昨天冒死闖關,也不是什麼也沒有,起碼能過三五丈。」我自然帶他們翻窗入室,心裡祈求早上遇到的機關還靈。
「叔,我想道歉!」我突然冒了一句話
瘦猴立馬神經緊繃起來,吼:「小子,為什麼道歉?!你做了什麼?」
「沒沒沒,剛才你們抱我的時候,我忘了手臟,不小心抹到了你們後腦脖子下面,我沒料到叔精明,所以我先認罪,免重罰。」我急忙端起床頭一半碗水,跪下。
「嗯!」瘦猴滿意:「夠誠實,這次就先不罰了。」接過水,用手帕沾濕,觀察胖漢後頸椎處,果然有一個模糊掌印,便用手帕擦掉,並不疑心有假。又換胖漢幫他抹掉。
神奇的癢粉沾水,很快生效,胖漢首先發作:「大哥,我癢,很癢。」
瘦猴立即醒悟,縱身向我撲來,我避不開,乖乖被他拿著頸項:「小子你敢陰爺,你不打聽打聽,爺走江湖多少年了。解藥?不然脖子立斷。」
「有有有,做人這個東西千萬不要衝動,解藥那是必須有的,腰間別著,藍瓷瓶。」
瘦猴摸出瓶子,只倒出兩粒:「你先吃。」
「你確定嗎?不過提醒你呀,葯只兩粒,我吃了,你們有一個要癢五天五夜呀,從外而內,一直傳入骨頭。聽說一個故事,有人為了止癢,把肉削掉,發覺不止癢,把骨頭也削了,但還是癢,最後忍不住把自己的頭削了。」說著,自己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了。
「小子,你好很毒!」瘦猴恨得發抖:「想不到我『賽田忌』馮謀一輩子自認陰謀師爺今天栽在一個小孩手中,嘿嘿嘿」他的笑似乎永遠都是一種,差別只在於聲調上。手中摺扇忽的長出一柄三寸短劍,目露殺機,黃牙一咬。
望著短劍的冷鋒,我暗想:我命休矣!腦袋幾乎空白,又有無數多的想念。我忽然聽到胖漢的痛叫聲:「馮、馮師爺,你這是幹什麼?!」手捂著胸口,驚呆望著那把扇劍,那滾燙的熱血,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我也被眼前一幕驚呆,這是什麼樣境況?
「名!」馮師爺眼眶泛紅,情緒在內心翻江倒海般,幾要衝破軀殼。這便是江湖世界,追逐的墳墓!
我再次被震驚了,但並不明白,馮謀為什麼要殺死同伴:「但為什麼要殺他呢?」
「因為你!」馮師爺幾乎恨得把我如同他那滿口黃牙磨碎,吞下去再吐出來。
我頓覺自己無辜,理由一車車能把他淹死:「你丫呀!兇器在你手上,和你們一不相識,更無仇恨,這你都能說我,也太冤了吧。」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話聽到過嗎?」馮師爺深深的領悟這句話的痛苦。
「啊!」我腦袋還是不開洞,只能先讚揚再說其它吧:「金句,有押韻。但我還是不明白。」
「你比我聰明,但他知道了。」
「額」我無語,這是神經病吧?
「現在我不用選擇了,快把它吃了。」
「你捏著我咽喉,怎麼吃?還有,我這個姿勢比較適合女生接吻,能放開嗎?我還能跑掉嗎?」
「放聰明點,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我找點水去?」剛走兩小步,已聽見馮師爺的怒吼。
我頭不回,依然能想像到被我火燒後園的憤怒,一天前伍先生已經領教過。只不過這次燒的更刺激,因為馮師爺穿的長衫。
我爭取的是向我知道的陷阱跑去,並數著數。前方第五條木板便是印了我模樣的木板,我腳跟落在第七八兩條木板上。
馮師爺跟后,見我稍一停頓,不多想,跳來伸手要捉,指頭剛觸及我衣領,人忽然失重心,果真是腳已踩入陷阱。雖然老練,也未免一慌。粗厚的木板隨著機關的彈力往頭拍落。由於陷阱過深,又有套腳繩套腳踝將人往前拖,馮師爺生怕前方有暗刀將其腳砍掉,只能急急用手撐地板。當七寸寬二三寸厚實的木板拍來,閃避不能,只能咬牙受了,心裡只求千萬不要厚木材便是福蔭了,可現實是殘酷的。
「啪!」的一聲,實實在在,將兩三寸厚的紅木木板砸成兩段,縱使馮師爺練過幾年也扛不了,痛叫一聲,當場沒了反應。
「我的乖乖,這老伍也不是一般的良民啊!」我也當場給嚇得軟了腿,如果當初不是有臉盆擋了相當部分衝擊,後果可想而知,不禁是一陣后怕。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爬過去探兩人氣色,都游若如絲,唯一不同,一個臉色蒼白,明顯的失血過多。一個滿臉紫血,額頭還長出一個大包,典型的腦充血。
故事更新中,下章也精彩!
與各位認識了那麼久了,喜不喜歡也給句話,當鞭策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