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配女婢之名
藏書閣，一向在瑤池古地幾乎只與瑤池聖女交談，除此之外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葉軒，正與幾位瑤池弟子同行，相互交談。
「葉兄，你是不是跟柳欣西王母認識？」新加入的瑤池弟子，直爽問著，性格使然。
「認識。」認識並不隱瞞，因為這沒有什麼好隱瞞。
「那你跟柳欣西王母是什麼……」
不等瑤池弟子最後的關係二字出口，藏書閣內率先傳出聲音。
「咦，葉兄你怎麼有興趣來藏書閣。」
瑤池聖女似腳下生蓮，如柳身姿，白色衣擺隨風擺動，如風中綻放的白蓮。
白長袍老嫗亦是走出，跟上瑤池聖女，一雙矍鑠的眸子，閃爍夜空星辰般光輝。
「你就是葉軒嗎。」白長袍老嫗緩緩走來，目光越加熾盛。
見到瑤池聖女、以及太上長老身份的白長袍老嫗，葉軒身旁的瑤池弟子立馬安分，不敢馬虎。
「是我，你找我有事？」葉軒看得出來白長袍老嫗的目光，從自己出現后就未移開，異樣神色。
擁有著悠久歲月的葉軒，察言觀色又豈會差，一眼看出白長袍老嫗對自己似乎有什麼想詢問。
「我正好也有事情想問問你。」葉軒隨後說道。
藏書閣內。
葉軒、瑤池弟子被白長袍老嫗帶上閣樓。
此刻，桌上散發著濃濃的煞氣，被人施以神通，煞氣只能停滯桌上不能溢出。
那是葉軒的大槍，正放於桌上，除卻大槍，還有一本發黃的古老筆記，皺巴巴的，看起來有些歲月。
白長袍老嫗率先發問，她拿起大槍，指向上面葉軒專屬的標記紋路。
「這個大槍真的是你造的？這個標記紋路確定是你獨一無二的烙印，不是師承家族或者師承某人？」
葉軒一怔，沒有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發黃的古記。
古記此時攤開，所翻的頁面上，竟有畫著一個和葉軒標記烙印紋路一模一樣的圖案。
「那圖案跟葉兄的一模一樣。」瑤池弟子驚訝。
發黃的古記古老，其上除卻圖案，還有一些字跡，字跡有些模糊，散發淡淡的清香，不是古香，而是幽蘭般的香味。
鼻子翕動，葉軒明白了這本古記的主人是誰。
「這古記是你的？」葉軒反問，隨後說道：「我的標誌烙印獨一無二，世間只有我能使用，不是師承世家或某人，這是我的獨有，世間誰都不能使用。」
話音落下。
眾人驀然發現，在葉軒說出回答老嫗的話時，這一刻葉軒有蓋壓萬古的氣概，彷彿在世的帝王，有著睥睨九天十地的威嚴。
似乎烙印不容褻瀆，誰也不能承受無法承受那份盜用烙印的罪責。
瑤池聖女美眸連閃。
前不久，她已經從白長袍老嫗口中得知了葉軒烙印標誌的來歷，竟牽扯到瑤池某一位西王母，兩者似乎有著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來歷。
「古記是我先祖一脈傳承下來，柳欣西王母正是我先祖。」
得知葉軒烙印獨一無二，白長袍老嫗爆發精芒，眸光似有星辰沉浮。
白長袍老嫗除卻是瑤池古地太上長老，更是柳欣西王母的後人。
確切的說，柳欣西王母的妹妹，是白長袍老嫗的曾祖。
柳欣西王母雖然到死都是一個人，但是傳聞柳欣西王母的妹妹卻留有後代。
「你是不是認識柳欣先祖！」白長袍老嫗激動說道，似乎想要印證什麼。
葉軒淡淡額首，先前他早已承認，自己跟柳欣先祖有關係。
就在這時。
白長袍老嫗將在場的瑤池弟子打發走，她不想不相干的人知道，這讓幾位瑤池弟子姍姍失落，不過也只能離開。
此刻，藏書閣閣樓只剩下白長袍老嫗、瑤池聖女、葉軒。
「你先別問，你從剛才就一直在問，我想要詢問的事情都問不出。」葉軒阻止白長袍老嫗開口。
「你問。」
葉軒拿著古記，輕撫其上文字，而後問道。
「柳兒臨死前有什麼遺言，都說給我聽聽。」
柳兒？
瑤池聖女黛眉輕挑，古怪不已，難道真的如白長袍老嫗之前跟自己所說的猜測一樣，柳欣西王母與葉軒有什麼關係？
白長袍老嫗身軀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如同打翻五味，神色有些哀傷，也有些激動，五味雜全。
她緩緩道出了柳欣西王母的臨死遺言。
柳欣西王母，瑤池古地歷代傑出的西王母之一，有著偉大的功績，卻因過度急躁修鍊出錯，導致隕落。
臨死前，她留下三局話。
「成道如滄海中苦掙，古來多天驕，最終我只是滄海一粟，不是那一朵掙脫的浪花。」
「將我葬入後花園，若有來世，願化一朵凡花，陪伴左右。」
「我不配女婢之名。」
柳欣西王母坐化前，吐露三言，淚水划落絕美的臉頰，化道離去，帶著濃濃的遺憾與不舍。
講述完柳欣西王母的遺言，白長袍老嫗亦是傷感，抹著眼淚。
「柳欣先祖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世人都覺得是入魔出錯的胡亂話，但是柳韻先祖卻告知我們，那不是胡話，要我們後世人銘記此話，以後將這句話告訴給懂得此話的人。」
葉軒沉默，柳欣西王母的妹妹柳韻，她交代給後人的話，懂此話的人，正是自己。
瑤池聖女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不想打擾，不過她卻想起了前不久葉軒曾經說過的話。
我曾經有一個女婢，我替她解決過一些麻煩。
這是葉軒前不久的話。
另一邊。
葉軒長嘆，回想白長袍老嫗告訴自己，柳欣最後的臨終三言，尤其是最後一句……
「柳兒，你若不配女婢之名，天下又有誰能配，是我這個公子沒有做好啊，不該讓你過早知曉太多，這份壓力，你本不該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