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人
樹間縱越吳慮採用的是輕身術與踏空術,但後頭追來的倉木猿所用的方法就有些原始了,盪樹藤。
它們手掌一開就會有一根樹藤從前方樹上延伸出一條來,那倉木猿便是一抓,再用力一盪,速度並不慢。
吳慮並沒有全力奔逃,而是有意放慢速度觀察後頭倉木猿,雖然自個推導不出它們如何施展那些術法神通,不過這種騰挪技巧與施展方式還是可以學上一學的。
「主要看人怎麼用了,正常來說一把刀它就是一工具,因為使用者的問題它可能是殺器也可能只是廚子手中的切菜刀,這因人而異,你不能怪刀,它本沒有意識選擇不了主人。」
吳慮被龜仙人這番話說的有些羞愧了,對啊,森羅劍是因為自己不能完美掌控才會出事,並不能怪它,它又不會自己攻擊他人。其實龜仙人還是有所隱瞞吳慮的,怕他不信,不信這劍、這世間萬物皆有靈,只是還未到它們展現時候很可能就結束生命了,有自我意識的劍龜仙人看過的太多太多了。
吳慮抽出森羅劍,花藤術施展而出,森羅劍變化成一條藤蔓向前方一棵大樹延伸而去纏繞在粗大的樹榦之上,吳慮沒有用盪的,而讓藤蔓逐漸縮短帶著吳慮前進。
後頭追趕的倉木猿不由嘴中啼叫幾聲,大概在傳遞些什麼意思。
「咻」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飛速襲來,吳慮輕易躲開,再一看,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射來竟然是只倉木猿,不過此時的身材很是瘦小細長,好似一柄標槍,在要撞上大樹時,像個吹了氣的鼓脹起來,它雙手一觸樹榦又攻擊向吳慮。
曾經說過這倉木猿腳掌與手掌區別並不是太大,此刻它雙腳掌一拍兩散后一根棍子被拿在腳中,說起來實在有些彆扭,但情況就是如此。
揮舞棍子並不比用手來得差,反而因腳比手長,攻擊的距離更遠,吳慮一見如此,不客氣的在空中使用劍招,那倉木猿哀嚎落地。
落地之後又躍起直追,途中摘了幾片葉子塞入口中咀嚼,吐出敷在傷口上。
「竟然還懂得療傷。」
吳慮越來越驚訝這群倉木猿的智商了,這還沒感嘆完,前方大樹一陣模糊后,跳出一頭身材魁梧的倉木猿,不是他人正是那倉木猿首領。
它一拍大樹樹榦,大樹的枝葉開始瘋狂生長,就連周圍的幾棵也同樣如此,眨眼間前方被密密麻麻的枝條給擋住了去路。
森羅劍周身冒出八圈綠霧,連突刺驟然使出,直取前方,不管前方是什麼,以力破之。
但眼中分明看到那倉木猿首領露出猙獰笑容後手中一揚,有什麼顆粒飛來,是五六顆拇指大小的種子。
「嘭!」
吳慮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森羅劍前方的劍氣只不過略微碰觸到那些種子,竟發生了爆炸,不過以自己的本事還不至於被這點爆炸給阻擋去路,吳慮一劍不停直接破開這層層疊疊的樹枝而去。
一分鐘后吳慮感覺到身子有一丁點奇怪感覺,動作竟有點遲緩起來。
「好機會,中了倉木猿的麻痹的粉我看你如何逃的掉。」
聲音不知哪裡傳出,不過聲音很熟悉,就是不久前,那戴斗笠的傢伙果然不甘心。
吳慮眼中突然出現一大片葉子向自己飛射而來,要不是龜仙人有所察覺,吳慮很可能就在這一次偷襲下玩完,不過身上還是多少掛了彩,那些飛葉著實不少。
一擊過後,那人並未再出手,根據龜仙人的提醒,那人就在自己前進的方向守著,眼睛沒有看向自己而是越過自己看向後方不遠處。
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那倉木猿首領趕到,十多片飛葉從其手中電射而出,葉片大小可和先前密集的飛葉有著一倍差距,它這個是大的,而且聽聲音也聽的出速度極快,不過吳慮對於這倉木猿首領所施展的攻擊自己本身就能察覺,倒也不慌,化作弧光閃避。
那隱身的傢伙沒有動作,似乎就打算在一旁看好戲,好一個坐山觀虎鬥,坐享漁翁之利。
「別慌,速度幹掉這倉木猿,它們先前與裂天熊一戰絕對有消耗,甚至很可能有傷,這點麻痹效果對你這個木靈根來說最多就一會。」
果不其然,吳慮感受一番,身體的麻痹感覺幾乎要沒有了,全力施展斂氣術,身子一晃,消失不見突然就出現在倉木猿首領身後,八圈的連突刺早已再次造成,刺出。
可那倉木猿突然失去重心一般倒了下去,再一看,吳慮要被氣炸了,它腳上有根藤蔓拉的筆直,不用多想,那戴斗笠之人做的手腳,緊接著藤蔓消失,倉木猿首領立馬發起反擊。
吳慮不得不回擊,木劍與木棍之間碰撞的聲音很是沉悶,但以吳慮多加練習的劍招,很快就佔據了上峰,但一時半會也是拿不下對方,同時還要防備那人的偷襲暗算。
吳慮一記圓月斬后后跳出數十步,看著又有五六隻倉木猿趕來,那被吳慮擊傷的也在其中,眉頭就是一跳。
「該死。」
以倉木猿這下等魔獸的修為是怎麼也不能發現不動作起來的那人的,它們眼中只有吳慮一人。
幾隻倉木猿嘰里咕嚕的不知在交流什麼,然後分散開來,打算將吳慮圍堵起來,吳慮掃視一圈后,對著一個方向說道:「陰人,你給我等著。」
吳慮身影突然一變,這原本之處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木頭樁子來,那些倉木猿是眼珠瞪出嘶吼起來。
吳慮看不到那他口中的「陰人」,不過這陰人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憤怒,而更多的是興奮,悄然離開此地。
吳慮自然是施展了木樁替身術轉移到別處去了,這裡就是他先前和那人交戰的地方,而木樁就是被自己圓月斬斬掉上半截的那個。
跳出坑洞,極速離開。
「嗯,很有老夫當年風範,見勢不好就趕緊開溜,妙哉。」
龜仙人一語差點讓吳慮摔下地去,他這是在誇獎還是嘲諷啊?
黑森林的危險是吳慮難以想象的,他才奔出一刻鐘就不得不停下腳步,繞道而行,前方竟有一群黑衣蒙面人正與時風狼干架,還是不要參合進去的好,只不過吳慮繞行時有人在激烈交鋒中匆匆向他這個方向瞥了一眼,不過沒有看到吳慮就繼續手中動作。
「剛才有人嗎?」
吳慮之後的路更加小心翼翼起來,甚至想明白了陳清為什麼讓他結交一些可信之人了,自個上路實在太過於危險了,連個幫手都沒有,要穿越此黑森林估計還得花上十天,十天也不知還會發生些什麼。
「阿東,這黑森林危險異常,你當真要進去?」
「嗯,這裡有我們需要的東西,目標已經不知所蹤,而身後這群尾巴我們也該甩掉了。」
「好吧,你我一體,那就闖一闖這黑森林。」
一個大光頭踏入了黑森林,而一進入后他眼睛就亮了,而他便化作了一道黑影。
而與時風狼作戰的黑衣人突然出現騷亂,它們腰間或是背上的一些東西突然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是誰?藏頭露尾,還不速速出來給大爺們賠禮道歉!」
這人蒙面看不出面貌,但雙眼之中似有怒火中燒,掃視四周,然後他就盯在一處,右手抓著一頭時風狼的腦袋就是用力一按,「嘭」得一下爆炸開來,血肉四濺。
「前輩可是天下殺盟忍堂的。」
四下依舊不見人影,不過蒙面人還是死死盯住了一個方向。
「是。」
「好,東西還你們。」
「嗖嗖嗖」幾聲,所有被偷走之物飛回幾名黑衣人手上,不過蒙面人手上卻沒有,不是那人不還,而是沒有得手。
「不要以為還了東西我就會輕饒你,說吧,既然認得我們的身份,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
此時的時風狼基本被這群黑衣人滅殺的乾淨,一顆顆青色不規則之物從裂開的腦袋中漂浮而出。
「在下是四十大盜錢通座下弟子,光明見過前輩,師尊曾交代見寶就偷,在下也是…」
「哦,原來是錢圖那小子的師弟,算了,你走吧。」
「前輩認識我大師兄?我一路都在找他,師尊一直挂念師兄安危,不知前輩可否告知在下我師兄下落。」
「不知道,趕緊滾蛋,我可沒義務告訴你。」
說完是轉過身,理都不理這所謂的光明,在他看來這傢伙叫陰暗差不多,藏頭露尾的鼠輩一個,並不想與之過多接觸。
「打擾了,在下這就離開。」
聲音中沒有不忿,在蒙面人的感知中是遙遙而去,而自稱光明的傢伙離得遠了,面目上有些陰冷,抬手就是將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給擊穿出一個孔洞來。
「要不是修為差了一些,絕對要將你們身上一絲半點有價值的東西統統搶了,給我等著,今年我才十三歲,再過幾年,我定要你們好看。」
再說吳慮,接下來的路程都沒有停下,這黑森林處於沼澤地帶,蛇蟲鼠蟻類的魔獸是層出不窮,吳慮是能避就避,能殺的就殺,就是要儘快離開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