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節:突如其來
任美庭:「你這回也是下了血本了吧?」
巴近章:「只要能賺回來,再多我也給得起。」
任美庭:「……呵,截止到行動那天,這段時間我們暫時不要見面,這麼做是為了應付那個警察,也是為了讓你在他面前撇清嫌疑。」(他不語)「如果你怕,可以找人盯著我,我無所謂。」
巴近章:「半巴掌大的小屁孩兒,我會害怕她什麼?」
任美庭沒說話,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巴近章冷哼,拎著行李包離開了。
薛政:【他這算是封口費嗎?】
她站起身回到卧室,從包里拿出了那個盒子。將裡面的照片取出,之後把錢袋放進盒子里擱回原位。坐在客廳,任美庭翻看著那些照片,意味正濃時,桌邊的座機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任美庭:「喂?」
電話里沒有聲音,可她能恍惚的聽到從對方嘴裡發出的那種斷斷續續的呼氣聲。
任美庭:「喂??」
(冷笑兩聲)??:「妳可真不好找,居然躲到了那個女人的家裡。」
(覺得聲音耳熟)任美庭:「你是……?」
??:「怎麼?妳以為病院里的事就這麼完了嗎……任美庭!」
(吃驚狀)任美庭:「郭東凱?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電話的?」
郭東凱:「沒看出來呀!連社會上的人妳都敢動,下一步準備幹嘛?故技重演嗎?」
這話一說出口,她趕緊起身,拿著話機來到了小陽台。街道上的人很多雜亂紛紛,對面辦公樓里也沒有可疑的人影存在。
任美庭:「想讓我劇透嗎?代價會很大。」
郭東凱:「別再用那種語氣來威脅我了,妳以為妳的那點伎倆能唬得了鞏淮嗎?」
任美庭:【他知道鞏淮?】(強作冷靜)「也許這次我會更直接點呢?」
郭東凱:「呵呵,妳不會的。」
沒有繼續往下說,郭東凱就掛掉了電話。
(回到客廳,坐下)任美庭:【他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知道這個電話又知道我接下來的目的?難道先前跟蹤我的人……不是卞倫?】
{咚-咚}
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任美庭走過去開門。見外面站著一個身穿藍衣服的快遞員,手裡正拿著一個小紙盒,微笑的看著自己。
快遞員:「妳好,是任美庭嗎?有妳的一份快遞……不是,一個包裹。」
(疑惑狀)任美庭:「我沒買過東西。」
快遞員:「是樓下有個人說這是妳落在他那兒的,讓我給妳送上來。」
任美庭:「什麼?那個人走了嗎?」
快遞員:「走了,好像還挺著急的樣子。」
任美庭:「他穿什麼衣服?」
快遞員:「呃……藍色外套,灰色的運動褲。」
任美庭拿過紙盒立馬關上了門,轉身來到陽台外。在街道找了一會兒,終於在一個十字路口的街角處找到了快遞員口中的那人。任美庭把盒子扔到桌上,然後快步下樓來到街口。可一到地方,那個藍色的身影就不見了。
任美庭:【人呢?哪去了?】
尋找無望,她只好帶著滿腹的猜疑回到了滕思夢的家。
(坐在桌前)任美庭:【哪個混蛋到底跟蹤了我多久?】
眼光掃到那個看起來不大的小紙盒。她打開包裝,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後,任美庭不由得驚詫萬分。
任美庭:「雷露?這是怎麼回事?」(瞪大眼睛)【她不是在……在…在一個女人那裡嗎?】
只見雷露緊擁自己的雙腿坐在一張凌亂的床上,身上破爛不堪似有抓痕,長長的頭髮被一隻手撩開,露出了她淚流滿面的臉孔。眼影和余淚融在一起,垂下出兩道深灰色的軌跡。
任美庭:「這…這……」
在這一刻,她幾乎算是方寸大亂,原先布置好的一切已被盡數的砸爛。
??:「……妳害怕了嗎?」
熟悉的聲音從小陽台的外面傳來,任美庭側頭看去,見一個黑影靠在欄杆前,背對著自己。他的身形很模糊,任美庭唯一能辨認出的就是他身上的那套黑色西服。
任美庭:「你怎麼會在那兒?」
??:「……我在哪?」
她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眼前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一張照片和幾句話就讓妳亂了陣腳,妳所能攝見的也只有這些嗎?」
(看照片)任美庭:「郭東凱是怎麼發現她的?我記得她……」
當她再次回頭時,那個人消失了!不可否認,因為蒼若的事任美庭現在的心情的確不是太好,而現如今又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轉折,她的胸前煩悶,已然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感覺暈眩,揉頭)任美庭:【郭東凱會知道這裡就表示他一定跟蹤了我很長的時間,不可能是在我遇見滕思夢之前,那根本說不通,可他是怎麼知曉我跟巴近章的行動的……】
一個怪異的想法出現在任美庭的腦中。她起身把桌子推到窗邊,然後將三把椅子並排放在了客廳的正當中,又在椅子上放上三張紙,每張紙都寫著一個名字。
她走過去,先坐在巴近章的位置上。
任美庭:【如果我沒有分析錯,他不會蠢到把事關自己性命的事告訴給別人,而且再看他當天對自己手下的舉動,所以知道後天行動的人目前為止應該只有四個。】
想完,她又坐到了卞倫的椅子上。
任美庭:【那個小子整天戰戰兢兢的,如果是郭東凱暗中抓到了他……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一定不會為難卞倫,他因為害怕而過來找我……難道郭東凱就是這麼知道滕思夢住處的嗎?也不對,我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就算今天他是在我出去的時候來的,找不著我,他肯定會聯繫滕思夢,但當時她的神情……不對,也不是這個。】
已經排除了兩種,最後她坐在了郭東凱的方位中。
任美庭:【假如之前跟著我的人是他,那他知道我住在這兒也就不奇怪,可郭東凱怎麼會知道我要對鞏淮動手的呢?】(看向巴近章的座位)【難不成這整件事……會是郭東凱一手策劃的?他想報復我?報復……報…報復?】
門口響起開門聲,滕思夢走了進來。就是這鑰匙扭動的聲音,對於任美庭來講,打開的不只是家裡的門更是她心裡的門!
任美庭:【對了!郭東凱和鞏淮應該以前就認識!他是何鵬的侄子,何鵬是精控中心的院長,身邊朋友多是很正常的,如果他們是在酒局上認識的……那這一切也就順理成章!】
(見眼前的場景,奇怪狀)滕思夢:「……妳幹嘛呢?」
任美庭:「沒……沒事。」
(走過來,拿起紙張看)滕思夢:「妳寫卞倫的名字幹嘛?還有巴近章的?妳這……」
任美庭:「只是在做測試而已。」
滕思夢:「測試什麼?給妳自己的嗎?還是其他方面的?」
(靈光一閃,站起)任美庭:「妳剛才說什麼?」
滕思夢:「我……我沒說什麼……」
任美庭:【測試自己?】
——回想——
郭東凱:「沒看出來呀,連社會上的人妳都敢動,下一步準備幹嘛?故技重演嗎?」
郭東凱:「別再用那種語氣來威脅我了,妳以為妳的那點伎倆能唬得了鞏淮嗎?」
——結束——
想到這,她回身從桌上拿起雷露的那張照片。沒過多久,任美庭捂著頭靠在窗邊,竟然哈哈的大笑起來!
滕思夢:「妳…妳還好吧?美庭?」
任美庭:「哈哈,我真是笨!哈哈—哈哈哈——」
滕思夢:「我……衛生間好像還有點抗壓葯,用不用……」
任美庭:「郭東凱,士別三日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哈哈!」
====晚上八點·芝士西餐店====
看見任美庭坐在對面總是時不時的發出淺笑,滕思夢和卞倫的臉上滿是困惑。
(湊近他,小聲)滕思夢:「你磕高的時候也這樣嗎?」
卞倫:「沒有,也許……她是吃了別的什麼東西,她一下午都這樣?」(見她點頭)「這也太嚇人了吧!」
(看任美庭)卞倫:「喂……」
任美庭:「幹嘛?」
卞倫:「妳……能不能別笑了?」(感覺脖後有汗)
任美庭:「東西呢?」
(拍著胸前)卞倫:「在這兒呢,放心沒人知道。」
任美庭:「你……沒事了。」
滕思夢二人互視。
====芝士西餐店·後門巷口====
見四下無人,卞倫從懷裡掏出一個黑口袋,任美庭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把黑色寬尾尖頭式的手槍,叫不上名字。
卞倫:「斑蝰蛇,能打穿防彈衣的。」
任美庭:「給妳槍的那個人呢?」
卞倫:「他是個外地人,沒有固定住所,主要就是倒騰槍械的,沒事。」
任美庭:「……這是你跟他的最後一次交易,以後別再來往了。」
(點點頭)卞倫:「我知道。」(抽吸)
滕思夢:「真的要這麼做嗎?」(有點害怕)
任美庭:「線已經放出去了,就算釣到了是條鱷魚……那我們除了準備吃鱷魚肉,也沒別的法子。」
之後她在卞倫耳邊說了些什麼。
卞倫:「妳到底想幹嘛?這事有譜沒有啊?」
任美庭:「原來沒有,現在嘛……呵呵!只要到時候你別害怕就行。」
(咽口唾沫)卞倫:「……我盡量。」
任美庭:「等到後天晚上,你就在懷鄉酒店門前的衚衕上面等。」(卞倫點頭)
滕思夢:「後天下手,那明天我們幹什麼?」
任美庭:「嗯……陪我逛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