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節：命運的指引

虐減慢了抽煙的動作。

任美庭：「……刺蝟在遇到不可避免的危險時，會待在原地把自己縮成一團，它認為這麼做會保護自己，巧智能解得了一時之危……可這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奏效。」

虐：「妳把他們比喻成刺蝟？」

任美庭：「……觀察了那麼久，他們引起過妳的注意嗎？」

（吐口煙圈）虐：「都生活在一個城市，有難就幫一把，說不上什麼觀察。倒是妳，幫了他們，卻把問題惹到自己身上，妳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嗎？」

任美庭：「……我只會讓別人自己解決問題，成與不成都與我無關。」

虐：「妳好像對自己的每次決定都很自信。」

任美庭：「……哈，痛苦是每個人的必需品，十個人經歷苦難，只要掌握好力度，這十個人都會變成自己的心魔，這是人性的本質。」

虐：「呵呵，是嗎？」（扔掉煙頭）「可能在不久的將來，繪晴市會再次上演一場好戲也不一定。妳是第四個讓我沒法分心的人，我會等著看的。因為我很想知道，那場戲……和我預計的到底一不一樣。」

虐拍了一下任美庭的後背，走回飯店。一輛車從眼前駛過，隨後進入到了百家宴旁邊的一棟建築里，它的速度很快，將帶過的風撲到任美庭的臉上。

任美庭：「……哈。」（離開）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九點，大佬在衛生間連吐了兩次，根據虐所說，這已經算是他眾多「戰績」中比較收斂的一次了。虐雖然也喝了酒，但從外表和說話的語氣上，根本看不她已經喝了半箱的啤酒。

虐：「我叫人送你們回去？」

任美庭：「妳還是先擔心一下他吧。」

兩人朝大佬的方向看，見滕思夢扶著他的胳膊，站在原地踉蹌不穩。而大佬身上的酒氣加上他嘴裡的氣味兒，幾乎都快把滕思夢給熏暈了過去！

大佬：「說實話思夢……你和那個小流氓真不適合……真的，他配不上妳……看看妳老大我，長得亭亭玉立、大殺四方的，老哥們人見人愛…不是，妳哥我今天有點多，別介意啊……我喜歡女的，知道我在紫御舞廳的桌號嗎……」（打了一個酒嗝）

滕思夢：「是綽號。」

（傻笑著）大佬：「對…嘿嘿，就是綽號，知道叫什麼嗎？舞王……飛翔舞王。」

任美庭：「真的？」

（尷尬的笑了下）虐：「其實是上次他喝大了，和別人在台上跳舞的時候，從台上摔下來了。之後……哈哈，就有了這個外號。」

大佬：「大姐……不許揭我的短兒……不許，我這兒正聯絡感情呢……別鬧。」（看著街邊）「你是誰？誰讓你……站在那兒的？過來……」（見對方沒動）「過不過來，小畜生……打你呀我……」

虐：「你對個垃圾桶發什麼狠？」

大佬：「他瞧不起我……」（想吐又咽了回去）

任美庭：「還是讓思夢送你們吧，現在天晚了……路不好走。」

（知道話里的意思）虐：「瞧，現在我們也成朋友了不是嗎？嗯……那好吧。」

====晴中·紫御舞廳====

在大佬的「騷擾」下，滕思夢把車開到了舞廳的門前。看見自己老大回來了，站在門口的幾個手下連忙跑了過來。

（被扶下車）大佬：「你是誰……想對我幹嘛？」

手下：「佬哥，我是孫亖啊。」

（拍著他）大佬：「別那麼客氣……別那麼客氣。」

（下車）任美庭：「他不會聽成孫子了吧？」（虐只笑不語）「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該走了。」

虐：「雖然很想留你們，但……呵呵，以後吧。」（見滕思夢遞過鑰匙；低聲）「思夢，多餘的話我不說……妳該成長一些了，美庭只能幫妳一時，剩下的事還得靠妳自己。」

滕思夢：「……」

（挑了她的下巴）虐：「妳可以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請教一下，趁妳現在還有時間，別讓我失望。」

滕思夢：「……好。」（微微點頭，離開）

紫御舞廳位於市中心的位置，所以離她的家並不是很遠。兩人走在街上，周圍的涼空氣讓人有種清爽的感覺。

（見她鬆口氣）任美庭：「怎麼，害怕了？」

滕思夢：「就是有點緊張。不過虐姐挺善解人意的，和她聊天……很舒服。」

任美庭：「妳和那個叫虐的人是第一次見面嗎？」（見她點頭）「那關於她的事，妳之前知道多少？」

滕思夢：「不曉得。今天以前，我還以為佬哥就是帶頭大哥呢。」

任美庭：「說到那個井蓋兒……他是不是對妳有點意思呀？我看他今天就差沒把眼睛挖出來放在妳胸上了！」

滕思夢：「……可能吧。」（想到一個問題）「對了！明天的事，我們用不用……」

（打斷她）任美庭：「妳是想用麻煩來解決麻煩嗎？」

滕思夢：「我看虐姐她挺友善的。」

任美庭：「友善不是心善，孩子。妳要學會用自己的手對記憶揮拳，不能只是一味的逃避。」

滕思夢：「怎……么做？」

任美庭：「了解自己、了解人性。多看些書吧，興許對妳有幫助。」

（想了想）滕思夢：「……妳可以教教我那種方法嗎？」

任美庭：「什麼方法？」

滕思夢：「就是妳對付卞倫老闆的那個方法。」

（停下，看她）任美庭：「不能，因為它不好控制……」（想到那個黑影）「……相信我。」

滕思夢：「控制？控制什麼？」

任美庭不語。

====滕思夢家·門口====

上樓的時候，任美庭二人愣住了！因為她們看見屋子的門竟然是半開的！滕思夢見狀想說話，被任美庭用手捂住了嘴。

（輕聲）任美庭：「別出聲！待在這兒別動！」

她走到門口，伸手拉開了門。屋內並不是很亂，門鎖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因此任美庭猜測應該不是招了賊。來到客廳的正當中，聽見有隱隱約約的哭聲從衛生間里傳出。疑惑之際，她把手中的包裝袋放到一旁，從廚房裡拿出了一把刀，慢慢地朝聲音的來源走去。

衛生間的門也是虛掩著的，任美庭反轉刀鋒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左手一推門，看見有個身影蜷縮在馬桶附近。她打開燈，發現那人竟然是卞倫！

（見他全身抖動）任美庭：「怎麼是你？你躲在這兒幹嘛？」（卞倫不語；朝後喊一聲）「進來吧，沒事了。」

腳步聲離近，滕思夢從身後閃出，看到眼前的場景后，連忙跑到了卞倫的身邊。

滕思夢：「你這是怎麼了！？」

卞倫：「我沒有……只好過來…找妳，我沒有……」

心裡有個很不好的想法，任美庭把刀放在客廳的桌上后，幾步就走回了卧室。打開書包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東西不見，也沒有被翻過的跡象。

滕思夢：「你不要緊吧？」

卞倫：「我沒用…但我已經……在努力了，很難受……真的很難受！」（痛苦狀）

滕思夢：「你在說什麼呀？」

（走來，站到門口）任美庭：「他毒癮犯了。」

滕思夢：「什麼？」

任美庭：「為了妳，他正在和體內的毒素抗爭。」（臉上流過一絲欣慰）

卞倫：「我說…我會戒掉……就不會再碰……」

話還沒說完，他就打開馬桶開始嘔吐了起來。看到卞倫緊繃的臉，滕思夢心有不忍，一把抱住了他。

卞倫：「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這對苦命鴛鴦，任美庭的內心奠定了一個猶豫很久的想法。

任美庭：「我要先睡了，明天十二點以前別過來叫我。」（轉身離開）

====任美庭·心世界====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裡面出現了淅淅索索的拖沓聲。沒一會兒，一個較小的影子出現在了任美庭的眼前。

乜然：「妳找誰？」

任美庭：「是我，不認識了嗎？」

乜然：「我才不認識妳這個壞女人。」

咣的一聲，乜然重重的把門給關上了！

任美庭：【壞女人？】

她又敲了敲門，屋子裡卻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響。

任美庭：「聽著，我找你老師是有重要的事要談。」

乜然：「老師不在這兒，妳走吧。」

任美庭：「……可能我之前在言語上有些不承當，說錯了話，但那是我和你老師之間的問題……」

（打斷她）乜然：「壞女人走開！老師現在不想見妳。」

（無奈）任美庭：「這樣吧，我們做個遊戲怎麼樣？」

乜然：「……什麼遊戲？」

任美庭：「你先把門大開，我才能告訴你是什麼。」

（良久，打開一條縫隙）乜然：「說吧。」

任美庭：「讓我和她說句話，就幾句。然後……我帶你去看看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乜然：「真的？」

任美庭：「我對天上的風發誓。」

（打開門）乜然：「……老師不在這兒。」

任美庭：「你這小子壞心眼兒還真多！」

乜然：「老師真不在這兒，她在醫院裡。」

任美庭：「……怎麼回事？」

乜然：「在廁所暈倒了，是新來那個小孩最先發現的。」

任美庭：「他人呢？」

乜然：「事發當天，他跟著那些抬走老師的人一起走了。」

沒有再多說，任美庭轉身就朝醫院的位置跑去。

====十街·奇迹醫院====

來到醫院，跟前台的護士一打聽，得知蒼若在七樓的七零五病房。

站在門口，任美庭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最終還是看到了。見蒼若精神萎靡的躺在床上，而那個小男孩就趴在她的手邊。任美庭嘆口氣，推門進屋。聽見身後有異動，小男孩立馬坐起了身。

小男孩：「是妳……」

任美庭：「她怎麼樣？」

小男孩：「昏迷了兩次……狀態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