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錯覺

第一節:錯覺

他生活在一個不算繁華的都市之中。白天人潮蜂擁,各自為遙遠的目標而奮鬥;到了夜晚,卸下一身重負,與身邊的好友穿梭在那燈紅酒綠的街巷中,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就在那些寂靜幽暗的街巷裡卻站著一個人,他面朝街道,用憂鬱的眼神看向徘徊的人海,心裡似有深結,他轉過身目視前方,巷子盡頭像是團猙獰的神秘黑霧,和天上璀璨的夜色融為一體,看來,只有這條路才是屬於自己的。他漫無目的地朝前踱步,低著頭步伐很慢,跟那些勾肩搭背的人比起來,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和凄涼。他不想抬頭,也不想與人對視,因為之前種種的經歷成就了他現在這樣懦弱的性格,這個人……就是姜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姜雨忽然腳下一陣劇痛,感覺上像是踩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他背靠牆艱難的坐下,巷道里很暗,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姜雨忍痛將它從左腳的肉里拔出來,借著微弱的月光姜雨看見,那是一根釘子一類的物體,差不多有人的手指長,而它的另一頭還沾著几絲血跡。姜雨心裡罵了一句倒霉,隨後扔掉了它。

??:「你沒事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姜雨被嚇了一跳,因為這聲音很近又出現的很突然,姜雨獃滯了片刻,然後他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人就站在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他的眼部反射著藍色的光,看上去那個人應該是戴著一副眼鏡。

姜雨:「你是誰……」(語氣謹慎)

這條幽靜小道沒有安裝照明燈,距離下一個街區也有很長一段路,而且道路崎嶇坑凹不平,所以除了姜雨,一般人也不會選擇來這種地方。

??:「你……」(睜大眼睛看著姜雨;片刻,恢復神情)「你自己走進這麼黑的地方,難道不害怕嗎?」

姜雨沒吭聲,他摸索的站起來。可是沒成想,就在腳落地的瞬間好像又踩到了什麼凸起來的東西,一個不留神,身體失去了平衡,左膝蓋硬生生的磕在了地上。

(等了一會兒)??:「怎麼樣?還能不能走?」

姜雨還是沒理他,手撐地強忍著疼痛又站了起來,雖然看不見,但姜雨還是本能的低下頭,不看他的臉。

??:「不行就別硬撐了。」

姜雨手扶著牆漸行漸遠。在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姜雨聽見背後那人好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沒聽清說的什麼,姜雨回頭看,卻發現那個人已經沒了蹤跡。

應該不會碰見鬼吧?聽說這條小巷裡之前死過人的……

天上的冷風吹過頭頂,能感到陣陣冰涼的寒意,一種由心而生的恐懼瀰漫開來,它好似病毒一般,正在逐漸吞噬著經歷者的神經。姜雨抬起頭看向前方,不知是月光的照射還是自己的錯覺,姜雨忽然發現在前方二十米的地方竟直直的站著一個人!說是人,它實際上更像是一團類似人形的黑霧,姜雨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動,雖然現在剛剛步入秋季,空氣中略帶涼感,可毛孔里的層層汗液加上幕涼的清風讓姜雨著實的打了一個激靈。

它不動,恰似一尊雕塑聳立於黑暗之中。出於反應,姜雨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可就在此時,姜雨瞪大了雙眼,因為就在自己向後退步的同時,他看見前面的那個人也同時向自己這邊邁了一步!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真的……

姜雨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幅幅恐怖的畫面在自己的眼前飛速閃過,霎時間,一隻冰冷的手從他的背後伸出,它穩健的落在姜雨那抽動不已的肩膀上……

姜雨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家中卧室的床上,枕頭和被子滿是汗水。原來這是一場夢,一場讓自己彷彿差點進入鬼門關的噩夢!他側頭看了一眼鬧鐘,已經快早晨七點了。姜雨長出一口氣,他起身下床活了活動雙腿,然後走到衛生間里洗臉。

當姜雨抬起頭時,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不禁地皺起了眉頭,面頰消瘦皮膚蠟黃、雙眼毫無神色,整張臉看上去死氣沉沉的,因為長期的失眠已經讓自己在相貌上有了很明顯的變化。姜雨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所以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挎上包就出門了。

在反手關門的同時,姜雨不經意的朝下看了一眼,他發現在門口的旁邊橫放著幾根破舊的紅木板,那些木板並不是很大,也就一個人手臂的長短,上面還有幾個很小的窟窿。姜雨環視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他覺得很奇怪,因為姜雨是住在城市郊區的附近,那裡有棟新蓋不久的二層小樓,離道路只有幾百米的距離。那一片屬於未被開發的地區,人跡罕見,而姜雨基本上也沒什麼朋友,房子周圍又有茂密的樹蔭遮擋,所以知道這裡的人應該沒有幾個。

儘管令人捉摸不透,但姜雨也沒太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的記憶不是很好,常常會不經意地忘記一些事情。鎖上門后,姜雨繞到房子的後面,那裡之前原本是長著幾棵十多米高的木棉樹和樺樹,因為地理位置很好,所以姜雨就把那片地方夷為平地,用砍伐下來的木料蓋了一個簡易的車庫,並把剛得到不久的摩托車停在了那,縱然顯得有些簡陋,可最起碼能夠做到遮風擋雨。

姜雨在一家企業公司從事翻譯工作,由於公司無法解決住宿問題再加上一些自己的個人原因,所以公司只好讓姜雨在家裡辦公,一切需要譯文的資料都在提交上一份文件的同時進行交接。其實這也是姜雨希望的結果,因為他覺著人多的地方沒有安全感。

老闆:「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了?」(接過姜雨手中的文件)

公司的老闆姓任,曾是一所跨國企業的高管,為人和善,在工作和生活上對姜雨很是照顧。看見姜雨神色有異,眼袋很沉,也不免替他擔心。

姜雨:「沒有……只是有些睡不好……」(面帶微笑)

老闆:「吃藥了沒?你需要多休息,別總自己硬挺著。」

姜雨:「吃過了……謝謝任總的關心…我沒事……」

老闆嘆口氣,隨後從右手邊的抽屜里拿出了一摞文件和一個檔案袋擺在面前。

老闆:「三個月之內提交就行。」(把文件放入檔案袋裡,遞給姜雨)

(接過,看了一眼袋子裡面)姜雨:「我一個月就可以出稿…不用……」

(舉手示意停下)老闆:「這些文件是咱們公司在年末和外商開會時才會用到的文件,所以你用不著那麼趕。」

姜雨:「哦…那眼下有沒有……」

(搖頭)老闆:「那你需要等幾天了,現在暫時沒有。」

(無語)姜雨:「……」

老闆:「別人都是能拖幾天是幾天,可你倒好,我這麼大的企業居然還跟不上你的速度。」

(僵笑了一下)姜雨:「……」

老闆:「行了,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吧,我中午還有個會要開。」

姜雨點了點頭,把文件放進包里,轉身離開了。任總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門,又看了一眼抽屜里的另一摞文件,心裡似乎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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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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