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同性戀？

下午時分，姜雨沒有工作，他想到床上稍微憩一會兒，奔波了一天身體也有些乏累。躺在床上，姜雨感覺今天可能是真的累到了，沒躺多久就發覺雙眼無力，一股困意襲來。他實在是抵抗不住，一翻身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姜雨在睡眼朦朧之間覺得客廳有嘈雜聲傳來，他睜開眼睛看向客廳門口，屏住自己的呼氣靜聽了片響……（低語聲）……大廳確實有聲音傳來！姜雨猛然坐起，他緩緩下床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是兩個人的說話聲！一男一女，像是在爭論什麼。姜雨迅速蹲下身，捂住了嘴，他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雖然客廳的對話聲很小，可姜雨還是聽清了下面的這幾段對話。

女：「你為什麼要殺人？你瘋了嗎？他沒有那個意思！」

男：「我只負責做我該做的，其他的事與我無關。」

女：「如果讓警察查出來怎麼辦！」

男：「妳放心，現場我已經處理過了，沒有留下痕迹。」

女：「沒留下？那你把那些木頭拿回來幹嘛？」

男：「上面有指紋，會被查出來的。而且，那個小鎮上也沒有這種木頭。」

女：「那你還不趕緊把它毀掉？」

男：「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

女：「知道嗎？那個小鬼今天去過小鎮，還掌握了一些信息。」

（聲音吃驚）男：「嗯？那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女：「因為這個。」（掏兜的聲音）

男：「該死！」（來回踱步）「我千算萬算怎麼就沒防著他呀！」

女：「那個熊孩子虎頭虎腦的，好奇心又重，如若讓他查到，那我們就……。」

（打斷）男:「我有分寸。」

女：「還有一件事……」

下面的話，姜雨就聽不太清了。

他的渾身抖動不已，後背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更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姜雨一回頭看向自己的床，決定先到床底下躲一宿，等天亮以後再想辦法。

時間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能夠聽見鬧鐘指針發出的滴答聲，以為過了很久，但實際上也就剛剛二十分鐘而已。此時的時光可謂是度日如年。姜雨閉上眼睛，他把臉深深的埋進胳膊里，他想逃避這一切，可是他的心裡很清楚，如果自甘墮落的話，那麼下一個死去的弄不好就是自己！姜雨抬起頭，緩慢的睜開眼睛，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查出事情的真相。他擦了把眼淚，然後對剛才那兩個人的對話進行仔細地分析：通過之前的隻字片語，姜雨可以確定他們是一個犯罪團伙，而且其中一個還殺了人；那些擺放在家門口的紅色木板也很有可能就是殺人的兇器，如果把兇器交給警察的話，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想到這，姜雨打定主意。他從床底下爬了出來，然後輕輕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由於這裡是二樓又是午夜時分，所以姜雨朝下張望時，除了漆黑一片以外什麼也看不到。這個時候，姜雨突然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他拿起床頭柜上的鬧鐘，設置好時間以後回到窗邊，然後朝著窗外一甩手，一道黑影在空中劃過，隨後淹沒在了黑暗當中。姜雨蹲下身等了幾秒，外面發起了一陣鬧鈴聲，姜雨見狀馬上走到門邊貼耳傾聽，確認客廳已經沒有危險了，他這才緩緩地打開門。儘管很黑，可家裡的環境姜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把身體靠在牆上一點一點的向前蹭，蹭到扶手位置時，姜雨探出腦袋向下看去，此時的客廳無比安靜，之前的那些嘈雜聲已經沒有了，姜雨估計，那兩個人應該是中了自己的圈套，因為大門是開著的，寒風把門口的幾片落葉吹進了屋裡。姜雨沒敢多想，他飛身跑下樓梯，然後在沙發上找到了斜挎包，從裡面拿出手機，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姜雨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原本應該照射進屋內的月光，卻在此刻被一個碩大的身影給遮擋住了！姜雨微微側頭向身後看去，他看到在玄關外面赫然的站立著一個人！那人沒有說話，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扶著門框，能夠聽見他的呼吸非常紊亂，就像是剛做完劇烈運動一般，姜雨也沒講話，他生怕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會起到相反作用。可最後，姜雨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人邁開步伐朝自己這邊緩緩走來，他的腳步很輕，然而每一步都如同是踩在姜雨的心頭，令姜雨感到窒息，手機應聲掉在了地上。

姜雨：「求你……別…！我…我沒聽到你們的談話！我沒…我沒聽見……」

姜雨的語氣近乎哀求，他沒敢回頭看，他不知道身後那人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可是那個人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姜雨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是姜雨嗎？還是……」

嗓音清明但很熟悉，有點台灣腔。姜雨下意識認為，這應該不是那個殺人犯的，因為殺人犯的聲音很厚重，吐字異常標準和清楚。所以當時儘管姜雨和他們只隔著一扇門和一段樓梯，但他們之間的對話卻能聽得很真切。姜雨輕呼一口氣，慢慢的轉身看向那個人的臉，雖然看不清，不過姜雨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很安全，他不會傷害自己。為什麼姜雨會有這種感覺，這連他自己也不知曉。

姜雨：「你是誰？和他們是一夥兒的嗎？」

（看了一眼姜雨）？？：「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寧延啊！」

聽到寧延這個名字，姜雨忽然棱起眼神，他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這個人。

姜雨：「是你！你是那個壞人！你是那個想要殺我的壞人！！」

寧延見姜雨的情緒失控，不由分說一躍上前，一隻手抱住姜雨，另一隻手則是把攥在手心已久的針管扎向姜雨的右臂，然後拇指用力一推，把裡面的液體全部注射進了姜雨的身體里。姜雨雖是玩命掙扎，怎奈何眼睛漸漸發沉，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只一會兒便昏睡過去。這時，寧延把姜雨緊緊的抱在懷裡，並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別怕，有我在……

——夢境——

（開門聲）？？：「進來，看看這裡環境怎麼樣？」

？？：「還好……」

？？：「這裡不算大，但是很安靜，你可以放心的住在這。」

？？：「謝謝……」

？？：「來，我帶你看看卧室。」

？？：「這是你的房子嗎……」

？？：「嗯嗯……算是吧，不過大多時候都是空著的。」

（上樓的聲音）？？：「左邊是衛生間、右邊是卧室。這棟房子一共有兩個衛生間，樓下還有一個。」（走進卧室，打開窗戶）「這裡陽光還好，冬暖夏涼的。」

？？：「嗯嗯……」

（又走到衛生間）？？：「這裡哪都好，就是鏡子有點小，等回頭我給妳換一下。」

？？：「不用…這樣挺好的……」

？？：「對了，我給妳買了一個東西，妳用它泡澡最好了，但一次別用太多。」

？？：「謝謝了……」

？？：「……我在這裡藏了一個寶貝，看妳能不能找到。」

？？：「什麼……」

？？：「說了就沒意思了。」

？？：「哦……」

？？：「妳先在這住下，等回頭我給妳拿點日用品過來。」

？？：「……」

——結束——

早晨的陽光明亮而又刺眼，藍色的圖畫帶給人一種新的希望，光線能灼燒人的肌膚，但它觸摸不到人心的深處，有些時候思念像是一塊琉璃，你能看見它，它不一定能看見你；你自以為能把持得住，可當它劃過你的皮膚時，除了鑽心的疼，還會給你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這其中的苦楚，也許只有你自己能體會。

坐在茶几上，寧延握著姜雨的手，看他那消瘦的面龐，又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寧延的心裡一陣酸痛，他現在恨透了自己，為什麼當初不堅持下去，要不然姜雨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寧延悔恨不已的同時，他忽然感到姜雨的手指有輕微抖動的跡象。

寧延：「小雨，小雨，你醒了？」

（緩緩眼開眼）姜雨：「……延哥…你怎麼來了……」

（竊喜）寧延：「你終於記起我了。」

姜雨：「你什麼來的……怎麼沒叫醒我……」

寧延：「昨天晚上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

姜雨：「昨天晚上……」（努力回想片刻，之後從沙發坐起）「延哥……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有兩個人闖進我家的客廳……他們其中一個……是…是殺人犯！」

寧延：「殺人犯？在你家客廳？」

(用力點頭)姜雨：「一男一女……那個男的就是殺人犯……」

寧延：「那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姜雨：「我很害怕……我躲在床底下……他們沒發現我……」

寧延：「嗯嗯，做的不錯，之後呢？」

姜雨：「然後……然後我就看見你坐在這發獃……」

（聽完話，皺起眉頭）寧延：「你只記得起這些嗎？」

姜雨點點頭，覺得右手臂有些刺痛，於是用手摸了摸。看到這，寧延的心裡更是發愁，難不成姜雨連自己是怎麼給他打針的都忘了嗎？

（暫時放下，面露笑容）寧延：「好了，別想那麼多，我先去給你買早點，然後我們再去分局報案。」

姜雨：「…算了吧延哥……我也沒出什麼事……就別再找麻煩了……」

寧延拍了拍姜雨的手，然後起身離開。在寧延走後，姜雨舒展了下脖子也起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而在此時，姜雨看見地上，在一束光線的照耀下似乎閃爍著什麼東西，姜雨走過去蹲下身撿起了它。

這是什麼……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