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黃魚

趙天吸了幾口煙，對著發光體說：「樹兄……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十兩的黃金，那是好幾根金條了。現在市裡面的金鋪首飾店之類的，都有荷槍實彈的保安。別說十兩，就是看到我，靠近大門保安估計就開槍了。」

發光體告訴趙天：「這些基礎的資料，第一代生命古樹在它挖掘的地下倉庫裡面存儲了不少。你在晚上的時候，可以設法進入。至於地下倉庫的入口和內部結構圖，我會在你的大腦裡面留下信息烙印，你自己可以隨時察看。」

「有存貨！」

趙天眼前一亮，猛的站了起來，然後「咣當」一聲大響，眼前頓時金星亂晃。

搖了搖頭，趙天蹲在地上捂著腦袋，一邊罵兩句娘，一邊看清了自己現在正蹲在搭建的小木棚內。因為自己猛的站起來，腦袋撞到了木棚頂，那個燈泡現在也跟著搖晃，讓人眼前看不清東西。

揉了一下腦袋被撞到的地方，趙天突然想起了剛才在那個純白空間裡面發生的事情。他低頭凝神一看，只見那小小的樹苗還在地上，但是葉片卻真的少了一片。

舔舔嘴唇，趙天已經感覺不到先前那股恐怖的辛辣味道。正想跟那棵樹苗說點什麼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裡面柔和的響起：「記憶融合已經完畢，對於第一代生命古樹留下的地下倉庫，你會熟悉得如同自家的後院一般。以後咱們的聯繫，可以在你睡著之後的意識空間，也可以直接將腦波和信息進行直接轉換來交流。」

趙天稍微回憶了一下，馬上確認了地下倉庫的入口就在三角地公園那個公廁背後的雜物間深處。感慨了一下有才的入口選址，他馬上就在金條的召喚下拿了扳手之類的工具出發。

從自己的「記憶」當中，趙天知道地下倉庫裡面存儲了不少生命古樹進化所必須的資源。這些資源當中，黃金又佔據了相當重要的比例。

因此，趙天很清楚的知道，地下倉庫有大約一噸左右的高純度金條在等著自己。

「十兩給樹兄，剩下的我拿個幾斤出來換錢，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趙天盤算著，那些強化身體、延長壽命、生命古樹進化或者是跨越次元空間旅行什麼的，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實打實的幾斤純金，多少也能換個幾千塊錢。

當然，趙天對於黃金價格的印象是錯誤的。但是幾千塊錢在并州這個小城市，已經是可以快活上好一陣子了。

快活的摸向口袋，趙天找到了香煙――紅燈籠，兩塊錢一包，抽起來跟用吸管吸空氣感覺差不多。

「明天老子就去買中華。」

趙天輕輕的感慨一下，在路邊的路燈下點著了那捲著劣質煙草的香煙。大力的吸上一口，味蕾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弱煙草味淡淡的滾過。

「呸！」

吐了一口唾沫，趙天穿著牛仔服的身影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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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的電力供應來自繞城而過的並江上游水電站，目前因為是秋季的枯水期，下降到河床高度五分之一的並江，讓整個并州的電力供應相當吃緊。

作為廣西的國營化工基地，并州的電力缺口在秋冬季節的枯水期達到了高峰。趙天走在燈火暗淡的街頭，沒多久就看到了三角地公園。

白天不知道是園林局還是什麼的人來檢查過，相信以他們的技術也看不出什麼異樣。畢竟一千多年生病的古榕，什麼時候支撐不住，那是誰也沒辦法的事情。

公園範圍很小，目前已經封鎖。趙天來到三角地公園邊緣的時候，看到一些老頭老太在公園欄杆的外邊，有點遺憾的向著那棵枯萎的「古榕」指指點點。

趙天直接找到一個靠著欄杆的樹下，借著陰影的掩護，一個縱身就翻進了低矮的欄杆裡面。

這種街邊公共公園欄杆的高度，本來也就只能攔住老頭老太。

公園裡面沒有任何人，趙天迅速的摸到了公共廁所後面，然後一扳手就砸開了那種老式的大掛鎖。

雜物間因為緊緊的靠著廁所的後面，味道上比較難以接受。但是想到了埋在地下的那些黃白之物（貴金屬），趙天的嗅覺早就自動過濾了瀰漫的異味，快速的將雜物間裡面的掃把拖把水桶之類的東西弄出來，進去之後再把門掩上。

入口的設計，在趙天看來有些惡搞。在靠右邊角落的地板上，有幾個小馬賽克是能夠微微活動的。按照一定的順序按下去之後，地板就會向下傾斜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來。

毫不猶豫的從洞口滑了下去，趙天用了好一陣的時間，才落在了一塊軟軟的墊子上。根據他粗淺的數學知識，從下落的時間判斷，這個甬道距離地面搞不好有十多米。

毫無疑問的，趙天計算是錯誤的，真實距離是二十五米。

地下倉庫的空氣流通不是太好，但是還不到令人窒息的程度。在趙天落下來的剎那，燈光已經將地下倉庫照亮。

如同二代生命古樹說的，趙天儘管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一代生命古樹建造的地下倉庫，但是卻對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相當熟悉。

毫不猶豫的，趙天直接走向了地下倉庫一個房間。門口是金屬材質製作，看起來密封性相當的不錯。他按動了門上密碼鍵的密碼，金屬大門悄無聲息的滑到了一邊。

淡淡的燈光下，疊得整整齊齊的、海量的金條讓趙天渾身都僵硬了一下。

純金的金條，趙天看起來覺得光澤不如首飾店裡面那些首飾閃亮。但是拿起一條放在手上，感受著那小小的卻又沉甸甸的重量，一種幸福滿足感頓時油然而生。

什麼都不用說了，哪怕二代生命古樹不能給自己任何幫助，趙天覺得這裡的金條就足夠讓自己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愁。

「樹兄，能聽到嗎？」趙天在腦海裡面刻意的思考這幾個字。

二代生命古樹的聲音很快的回應：「聽到了，你面前的就是一代生命古樹千年時間積攢的黃金。作為在地球這個環境進化的關鍵物質，這裡的黃金足夠我進化到四級狀態。」

趙天突然有一種下巴要脫臼的感覺――成噸的金條，竟然只夠這廝進化到四級？

一棵生命古樹要達到次元旅行的要求，至少也是要到十級。這麼說來，要達到二代生命古樹的要求，豈不是要消耗掉一個國家的黃金儲備？

趙天看著滿屋子的黃金，咽了一下口水才艱難的在腦海裡面對生命古樹說：「樹兄，你進化到二級階段，才需要十兩。到四級，竟然就要一噸……」

想到了什麼，趙天眼前一亮，接著說：「對了，既然一代生命古樹可以在地下開闢這樣的空間，那麼直接摸到什麼首飾店下面，打穿了地板……」

生命古樹馬上回應：「一代生命古樹不能自主進行盜竊，因為這個需要三級許可權。所以，它收集黃金的速度非常之慢。我能知道並且理解你的想法，我進化還需要不少時間，這裡的黃金你可以動用一部分。日後如果需要，我會在你許可權的授權下，另外設法弄到更多的黃金。」

趙天大喜，馬上將幾根小金條收到了自己的兜裡面。想想覺得好似還不保險，掂量了一下要給生命古樹的十兩，自己又多拿上了好幾根。

反正這些玩意，以後自己一聲令下，進化后的生命古樹隨便去哪家金鋪「借」一些回來，也是很容易填補虧空的。

其他房間裡面的東西，無非是其他一些稀有金屬，還有一些是一代生命古樹跟并州寬頻互聯網以及電網連接的中心樞紐。等到二代生命古樹進化到了三級，就需要用到這些玩意了。

拍了拍口袋，趙天心滿意足的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了地下倉庫。

帶著滿滿兩個口袋的金條，趙天心急火燎的向著家裡趕去。早一點將金條給家裡那個二代生命古樹，就可以早一點看到它更高級的進化形態。

在第二級的狀態下，生命古樹已經可以為主人提供很多的便利了。雖然還不能製造各種外星科技的神奇產品，但是幫主人進行初步的身體強化，對於趙天這樣有多年街頭鬥毆經驗的人來說，實在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拉緊衣服遮擋秋夜的涼風，趙天剛剛看到農機廠住宅區大門的時候，幾個黑影突然從巷子裡面竄了出來。

「兄弟，不好意思，最近哥幾個手頭緊張，你給借幾個錢來用用吧！」

熟悉的台詞，幾年之前趙天也常在半夜的時候對別人說。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給自己遇到了。

趙天抬頭一看，幾個頭髮五顏六色，年紀最多不超過十八歲的小屁孩，手裡抽風似的耍著摺疊刀，渾身痞氣的盯著自己。

真是風水輪流轉，趙天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打劫的一天。看來兩年多的時間，這些新出來混的小鳥，竟然連過去農機廠一帶小有名氣的天哥都不知道了。

換作以前，趙天不會考慮，自己上去就動手。但是他現在剛剛才出勞教所，家裡還有一個匪夷所思的生命古樹等著他的金條。只要順利回去再熬一周，他趙天還用怕誰？

要錢有錢，要打能打。對於一個混混來說，這輩子最大的理想也莫過於此。

插在兜里的雙手捏了一下那手感極好的金條，趙天一下子猶豫了起來――到底是動手呢，還是設法躲開這些小瘟神，安全第一？畢竟對方有四個人，手裡還拿著傢伙。

一時之間，趙天沉默了下來，開始思考兩種選擇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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