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真假難辨
「賤婢拜見尊上!」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是皇宮,休得亂喊,進來說話。」夜玄冷冷掃她一眼,才闊步走進了乾清宮。
「是!」
張龍趙虎連忙迎了過來,臉色也透著悲戚,「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
「咦,阡陌姑娘怎麼來了?」
張龍瞧著花阡陌竟然跟了進來,有點莫名其妙的。因為這地方除了凌洛,君襲墨還沒讓別的女人來過呢。
「噢,皇上說心情不好想看看舞,我就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快進去吧。」張龍趙虎都不疑有他,各自站在了寢宮外面等候。
夜玄瞧著他們倆那忠心耿耿的樣子,眸色微微有些冷,他不能讓這兩個奴才伺候,否則一定會發現他和君襲墨不一樣的。
他的體質純陰,所以非常冰冷。他進皇宮的時候就用內勁把體溫提高了不少,才沒讓一身的寒氣外泄。但每天這樣可不行,要消耗他很大的修為的。
「你們兩個都下去休息吧,朕想清靜清靜。」
「皇上要不要吃點什麼點心?」
「不用了,下去吧。」
張龍趙虎還以為他是因為死了王朝馬漢心裡不快,也就抑鬱地走開了。花阡陌關上寢宮的大門后,才對著夜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賤婢恭喜尊上,賀喜尊上,尊上終於得償所願了。」
「混賬東西,朕剛才的話你沒聽到嗎?從今往後這宮裡只有皇上沒有尊上!」夜玄怒急地揮了一巴掌過去,打得花阡陌的臉立馬就腫了起來。
「尊上息怒,不,皇上息怒,賤婢再也不敢了。」她捂著臉急道,惶恐得很。
「以後,你在君襲墨面前是什麼樣的態度,在朕的面前也是什麼態度,把朕就當初他,知道嗎?不要讓人起疑。」
「……阡陌明白!」
花阡陌頓時聰明地改了口,夜玄的臉終於沒有那麼臭了。他斜靠著軟榻環視了一眼寢宮,忍不住冷呲了一聲。
「作為一個皇帝,這君襲墨也太摳門了點吧?」
「他一直都比較節儉,不過對凌洛倒是很鋪張浪費的。當初用十里紅妝娶她,據說每一箱都是珠寶。」
「哼,朕也是有錢的人。」夜玄冷哼道,瞧著花阡陌還跪著,又道,「起來吧,你找朕什麼事?」
「只是想問皇上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凌洛和君襲墨感情很好,你們如果那什麼……她可能會發現你的異樣呢。」
「你關心這個做什麼?」夜玄尷尬到,竟然百年難遇的臉紅了。他到現在還是個處,說出來有點丟人。
「阡陌只是覺得,這應該是皇上目前的大問題。」
「那你有什麼建議?」
「皇上要保證不再打阡陌,你下手很重的,你看人家的臉。」花阡陌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眸色透著嬌嗔。
「你說吧,朕不打你就是!」
夜玄捏了下眉心,還真的覺得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心裡有點小激動,因為終於和凌洛在一起了。以後生十個八個皇子,這日子他都幸福得不敢想下去了。
「阡陌覺得,這辦法有兩個,一個是治標,一個是治本。」
「怎麼說?」
「其一,皇上的體質是至寒,所以你暫時不要靠近她。等找個時間製造點什麼意外,就可堂而皇之地說你的身體是因為意外而引起的。但這個只是治標,並且也不確保是百分百的。」
「那麼其二呢?」
「其二便是皇上可以馬上擴充後宮,皇后如果看到你流連後宮,自然不會有別的想法。到時候她就算髮現你的身體冰冷,也會以為你是操勞過度引起的。」
「擴充後宮?」夜玄斜睨過去,冷冷笑了笑,「那麼你想做朕的什麼呢?」
「賤婢不敢,賤婢不敢妄想。」花阡陌頓時臉色一變,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抬起頭來!」夜玄湊近她,笑得很詭異,「你是真的不敢,還是不想?」
「賤婢對尊上的仰慕無需置疑,只是賤婢曾經的身體伺候過炎國皇帝,所以不敢對尊上有任何的奢望。」
「那麼你這具身體可有做什麼齷齪之事?」
「沒有,賤婢不敢!」
「呵呵,既然你說擴充後宮,朕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一能掩人耳目,二也能讓朕采陰補陽,把這至寒的體質調息過來。」
「……」
花阡陌眸色頓時一喜,但又很快黯淡了。雖然她用了這具身體,但靈魂還是骯髒的。她不敢褻瀆了夜玄。
「你下去吧,朕要去鳳厥宮看看朕的皇后了。」
「要不要賤婢陪你一起去?」
「算了吧,朕今晚上想就在那邊過夜了。」夜玄打雞血似得道,難掩眉宇間的激動。和凌洛共眠,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花阡陌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住嘴了。她怕激怒了夜玄,到時候被他打得魂飛魄散的。
她灰溜溜地離開了寢宮,在院子里看到了不遠處走來走去的張龍趙虎,兩人似乎特別疑惑她的存在,因為君襲墨是那麼專情的一個人。
她愣了一下,故意把風騷地撫了一下頭髮,擺著豐臀走開了。
很快,夜玄也走了出來,還一邊走一邊整理衣袍,令這兩人更迦納悶了,只是不好意思說什麼。
「張龍,陪朕去鳳厥宮瞧瞧。」
「哎!」
張龍屁顛顛地走過來,偷偷睨了他一眼,「皇上,剛才阡陌姑娘跳的舞好看嗎?」
「還不錯!」
「噢。」張龍頓時啞然了,因為他和趙虎倆支起耳朵都沒聽到任何歌聲,很疑惑這花阡陌跳的什麼舞?
夜玄走得很快,他的身形比一般人要快很多,畢竟是神嘛,衰神也是神啊。所以常人是沒得比的。
張龍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他的節奏,大冬天的跑得大汗淋漓,但夜玄也沒發現。
「皇,皇上,你怎麼走,走這麼快啊?奴才快,快跟不上了!」
「噢,朕想快點看到洛兒嘛。」夜玄愣了一下,才訕笑著放慢了步伐。
兩人來到鳳厥宮的時候,凌洛都還沒有醒,她還是偶爾會呢喃夢囈一句,彷彿一直都處於夢境之中。
「你們都在外面守著吧,不要打擾朕和洛兒。」進寢宮的時候,他警告身後的兩個丫頭道。
「是!」
凌洛睡得很不安穩,眉心緊鎖著,嘴裡還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春花,秋月,對不起,對不起。」
夜玄坐在床邊靜靜地看她。也是眉心緊鎖。其實當時那狀況,她就算武功蓋世也救不了的她們的。
拓拔野的這一支強弩隊,全部都是皇宮的死士。這些人不光是箭術高超,忍耐力也特別好。所以君襲墨跟他們周旋了那麼久,最終都只能用烈焰掌滅了他們。
如果換做別的人,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此刻瞧著凌洛心裡念念不忘那些人,他心裡也有些難受。但也僅僅是難受而已,如果情景再現,他也會暗中助拓拔野殺了那些人的。
拓拔野是不要命的復仇,而他卻要這天下,而前提是君襲墨必須要死。所以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洛兒,千年前我得不到你,但這一世,我絕不會放手。你註定還是我的,逃不開,躲不掉,生生世世。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唇角慢慢泛起一抹笑容。他的這幅面具非常合貼,這不光是人皮,還融合了幻術。所以貼在臉上就跟真皮似得,比起曾經的雲瑤那個要高級太多了。
「洛兒,醒來吧!」他抬指抵住了她的眉心,一道靈力注入了進去。
「咳,咳咳咳!」
凌洛頓然呼出一口濁氣,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夜玄連忙扶起她拍了拍她的背脊,她也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抬起頭來瞧著面前放大的臉頰時,她愣了一下,面露驚恐,「夫君,你怎麼也死了?你那麼厲害也死了?」
「傻瓜,你在看看這四周。」夜玄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指了指四周的景物。「是不是跟你之前一模一樣啊?」
「我……沒死?我明明已經被拓拔野捅死了啊?」
凌洛有些不相信,狐疑地環視了一下寢宮,果然是沒變。可是她明明已經死了啊,也被那大火燒得滿手都是燎泡的。
「因為我把你救活了啊,是不是很感恩?」
「真的假的?」她還在懷疑。
「那你打一下自己看痛不痛,痛就對了啦。」
「喔,也對!」於是她抓起夜玄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疼得他頓時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
「哇哇,你輕點啊,皮都給你咬掉了。」夜玄抽回手,瞧著那上面帶血的齒印時,忍不住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你要謀殺親夫嗎?」
「原來是真的啊,我還活著。」她狐疑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是那麼白皙如玉,還有影子的。「夫君啊,你說我怎麼這麼奇葩啊,怎麼死都死不了。」
「……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巴不得死嗎?」
夜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心裡也悄然鬆了一口氣。她終於是活過來了,並且也沒發現他的異樣。看樣子,他今天晚上真的可以在這裡留宿呢。
想著佳人在懷,他唇角又泛起了笑意。而凌洛卻面露悲戚,因為她想起了春花和王朝他們,那都是對他們忠心耿耿的人。
夜玄瞧著她那黯然的樣子,把唇角的笑容悄悄收了回去。「洛兒,怎麼了?一臉悲戚的樣子。」
「夫君,春花她們那麼小就走了,我真的是不應該帶她們出去。」她說著就哽咽了起來,淚眼婆娑的。
「別難過了,這也不是你想要的。」他抬手去抹她臉上的淚珠,卻令她忽然一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咦?夫君,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呃,是他們箭上的毒引起的,不礙事。你且休息吧,我明天等體內的毒消除了再來看你。」
「沒,沒事的嘛。」凌洛臉一紅,羞澀地看了他一眼。
夜玄頓時眸色一喜,心「砰砰砰」地蹦躂了起來,彷彿要跳出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