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及笄

「爹，我回來了！」

正在書房眉頭緊皺的鳳勤聽到閨女的聲音，心頭的重擔也被他漸漸拋開了。

「這麼早就回來了？」

打開了書房的門，鳳璃笑意盈盈道：「師父他老人家又去遊山玩水了，才不管我們去哪兒了呢！」

「爹去叫管家吩咐廚房做你最愛的糖醋魚，酸辣雞。」鳳勤望著眼前那像極了他的愛人的女兒，寵溺地笑道。

璃兒，長大了啊！

……

很快，鳳璃及笄的日子也到了，早早地被依靈從床上拉起來，鳳璃很有起床氣地沒給進來給她梳妝的婆子什麼好臉色看。

幾個婆子沒怎麼見過世面，見到鳳璃的氣勢倒是被她嚇到了，還是依靈憋著笑勸了幾句幾個婆子才鬆了口氣，給鳳璃化妝。

鳳府的大堂，人頭濟濟，左相一派的大臣們攜妻帶子，面帶喜氣前來賀喜。右相一派的大臣也不好折了面子，心不甘情不願地來道了聲喜也坐下了。

這次鳳璃的及笄宴，大臣們不僅是來一窺鳳璃的風姿，送上他們的及笄禮物，也是因為她即將封為皇后，來給鳳勤道一聲恭喜的，順便，也在左相面前刷一刷臉。

大堂內，鶯歌燕舞，鳳勤也是很重視自家閨女的及笄禮的。

「恭喜左相啊！這是給貴千金帶的山水圖，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畫師屠鍾酉所作。說來慚愧，我是個粗人，欣賞不來屠畫師的畫作，望左相笑納啊！」

「太尉過謙了，屠鍾酉的畫作豈是一般人可拿到的？」一個身穿深綠色衣袍，正方臉，微胖，比吳太尉矮一截的中年男子笑道。

「呵呵呵，程廷尉你不也有王寅的書法作嗎？怎的，還不捨得把你的寶貝拿出來？」吳太尉長臉，留著一撮鬍子，像毛筆頭一樣，順滑得一點也不見鶴立雞群般的鬍鬚。

「誰說我不捨得了？左相千金及笄，我怎麼也要呈上一份體面的禮品吧！」程廷尉微胖的身子一偏，將隨從捧上的匣子拿了出來。

聽說有屠鍾酉和王寅的作品，哪管左右派？所有大臣都湊了過來欣賞大師的作品。

快要開禮，鳳璃讓婆子隨意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一襲淡粉色的綉著櫻花的廣袖裙，款款走來，步步生蓮。

她戴著粉色的面紗，眸間帶笑，一路走過，彷彿帶著一股奇特的清香，讓人倍感舒適。

繞過人群，走到鳳勤面前，她輕描淡寫地沖鳳勤行了禮：「爹。」

見她行禮，鳳勤險些驚呆了下巴，天啊，他閨女啥時候跟他行禮過？也沒人教過她啊！看來這些天怕是依靈有大大的功勞啊！

看出了鳳勤的驚訝，鳳璃得意地笑道：「怎樣，你閨女我學得還不錯吧？」

這麼多人在場，鳳勤也沒拆她的台，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

「咦，這是屠鍾酉的畫作？」鳳璃瞥向案上攤開的化作，驚訝道。

「是啊，屠大師的傑作果然無與倫比啊！鳳小姐也聽過屠鍾酉的大名？」鳳璃一來，這些大臣們的聲音都小了下來，程廷尉更是小心翼翼地問話。

這位，可是十五年未出深閨的鳳府千金啊！

鳳璃噎住了，聽過大名？不止啊！她還給屠鍾酉提供靈感呢！心裡這樣誹謗，鳳璃嘴上還是胡扯著：「屠大師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以前還見過他的其他畫作。」

這樣的胡話，要放到江湖上，那些人怕是都要追著她罵了！

她鳳璃只見過屠鍾酉的其他畫作？不！是所有真跡啊！甚至於屠鍾酉的幾幅畫作都是兩人共同完成的傑作啊！

「哦～」眾人恍然大悟般地點頭。

「正主都來了，我們也散了吧！」吳太尉揮揮手。

太尉官威太大，又是一介武夫，大臣們都齊齊散了。

大堂中繼續了鶯歌燕舞，一時間熱鬧非常。

正準備開始行及笄禮，只見新皇眼前的紅人福德手捧明黃色的聖旨，帶著一行人走來，眾位大臣面面相覷，跟在鳳勤和鳳璃後面跪了下來。

福德掃視了下大堂，視線定格在了面前乖順地低著頭的鳳璃，滿意地點了下頭，這才清清嗓，打開了聖旨。

「左相鳳勤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相獨女鳳璃性資敏慧，賢良淑德，今日及笄，朕特賜玉鐲一對，金簪十支，琉璃珠一枚……」

噼里啪啦念下來，讓鳳璃險些睡著，終於鳳勤送走了福公公，大臣們也炸開了鍋。

「陛下還真是對鳳小姐夠疼愛啊！」

「可不是嗎？我看不久前西涼國進貢的這塊岫岩玉，都不賜給鳳府這位小姐了？」

「鳳府這位小姐真是好命啊！」

及笄禮終於開始了，鳳璃取下面紗后，眾人看到了她的真顏，大堂內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

見過南芸的人都失神了，因為，鳳璃簡直像極了她的母親！

傾城傾國，說的就是這樣的美人兒了！

外人看來，鳳璃從小養在深閨，除了年幼時出現在皇宮，之後再沒人見過。她如此傾城，又生在鳳府，還即將登上那個位置，如此好命讓在場的眾女眷都羨慕嫉妒了。

本是宮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嬤嬤替鳳璃梳起成人髻，禮樂剛奏起，一道公雞嗓穿透了大堂——

「太後娘娘駕到——」

太后？

大堂內的人微怔，在那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時，眾人齊齊下跪行禮。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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