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設套

范業來到公司后，在經過辦公室時，特意進去看曉可來了上班沒有。端坐在辦公桌前的曉可，看見范業過來了，立馬站起身來客氣地說道：「范懂早！」

「你早。」范業答道，他沒看出來曉可對他昨天做的事有什麼反應，一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他原以為曉可會去告發他*的事，但見曉可和他打招呼的神態看來，她並沒有去告發他的意思，原來對她的懷疑也隨之消散了。一個女人被男人強暴了，還能沒事一樣地和自己打招呼，看來她是沒有問題的。

上午舉行董事會例會，范業提出讓曉可擔任主管業務的副總經理，原業務副總經理退居二線。董事會經過一番討論，通過了這一提議。

「曉可，這是我辦公室的鑰匙，你處理文件時不用向我彙報，可以直接進出我的辦公室。」范業對曉可說道。曉可接過鑰匙，說道：「謝謝范懂！」

「過幾天我要陪市裡領導去澳門，你一起去嗎？」范業問曉可。

「我就不去了，身體不太舒服。」曉可推脫道。「那好，公司的事你多和其他副總商量，辛苦你了。」范業把手搭在她肩上，她心裡非常討厭這個男人，自從被他非禮之後，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已全部變樣。她裝作沒事一樣，輕輕撥開他的手說道：「你放心去吧，有重要事我會電話向你彙報的。」

曉可升上副總之後，她第一件事就是要在公司發展自己的力量。首先得搞定財務總監和主辦會計，其次是業務部和人事部主管。然而，這些要害部門的負責人多半是老總自己欽定的人選，也就是說是自己的親信才會讓他（她）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曉可覺得要征服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得抓住他們的把柄然後要挾他們，這樣才能使他們就範。

「老鄉哥，你現在有空嗎？」曉可打電話給呂清。

「是曉可呀，我現在有空，你在哪？」呂清剛開完黨委會，正準備回家，接到曉可的電話后，開車直奔曉可宿舍。到了宿舍樓下，呂清按了按汽車喇叭，曉可從樓上下來了。

「哥，陪我去水上樂園吃飯去。」曉可笑著說。

「好的，上車吧。」曉可上了車后一言不發地坐在副駕駛室，呂清邊開車邊觀察她。見她不開心的樣子，問道：「你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嗎？」曉可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哥，我被范業欺負了。。。」吃飯的時候，曉可在呂清一再追問下，終於將范業*她的事說了出來。呂清聽了怒不可謁，他說要帶人去抓范業，曉可阻止了他。

「哥，你現在憑什麼去抓人家？當時我沒報案，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了。。。況且他是沱水市知名人士，扳倒他是件容易的事嗎？」曉可紅著眼圈說道。

「那就讓他這樣逍遙法外？」呂清憤憤不平道。

「哥，你太單純了，哪有當官的象你這樣簡單的？你要小心，我真擔心你。」曉可憂鬱地說：「鑫旺公司袁財能推你上去，他照樣能把你拉下水去。。。反正你要防著點袁財。」她內心裡確實是把呂清當成自己親人一樣，要不她就不會向他說這種話。

「我知道，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官了。」呂清無所謂，反正這個「官'」來得容易，丟了也不會覺得可惜。他覺得自己原本就不是當官的料。

「曉可，你在范業身邊工作，有沒有發現他干違法的勾當？」呂清終於想到法律上來了。

「我早就留意過了，我懷疑有！目前我還沒掌握紮實的證據，但我不想你捲入進來，我也不會通過市裡政法部門去制裁他，在這裡揭發他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在沱水市有著深厚的背景，就連袁財都動搖不了他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呂清問道。

「會有的，只是時間問題。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曉可說道這裡，眼裡閃過一絲可怕的恨意：「他有一把槍，惹急了他會狗急跳牆的！」

「啊？他有槍？」呂清驚愕地張開了嘴，半天合不攏：「你看清楚了嗎？」

「確實有，那天他強暴我時，我就看見他拿了槍出來。」曉可肯定地說。

「此事你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你只有裝作不知道。回到公司注意觀察他的槍放在什麼地方，同時要注意收集他的違法犯罪證據。」呂清恢復了警察的職業習慣，「他是市人大代表，要動他得人大批准。」

「我那天偷看了財務部的賬目，范業私自挪走了一筆500萬的資金。我記得上次他叫我陪他去澳門，說是陪同市領導去考察觀光。我估計他們是去澳門賭博，范業有一次喝醉了酒，無意之中自己都說了，他去了幾次澳門賭博，輸了幾百萬了。」曉可說道。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你想辦法把他挪用資金的證據搞到手。有了私藏槍支和挪用公款這兩條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呂清說道。

「我向律師諮詢過了，我知道這些。時機成熟了以後，我會直接去省里舉報他的。」曉可說道。呂清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曉可是個年輕女孩子，萬一出了差錯，必將性命不保。范業集團和鑫旺集團，多少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他上次去查封袁麗爸爸的子公司時就覺得他們絕非只是做正當生意那麼簡單。

飯後，呂清把曉可送回宿舍。在開車回局裡時，他後面不遠處跟著一輛白色寶馬車。當寶馬車看見他進了市公安局大門時，才調轉車頭走了。

曉可象往常一樣早早來到自己辦公室，然後沖了杯咖啡，坐在電腦前查閱資料。「副總，不好了，公司進的一批機械設備被人掉了包，全是石頭和泥塊！」倉庫負責人匆忙走進她辦公室說道。

「是誰負責簽的合同？」曉可問道：「這批設備價值多少？'」

「是業務部周經理簽的合約。總價值約1000萬元。財務部只憑著一份合同就先付了50萬定金。」倉庫負責人說道。

「還有哪位副總在公司？你去把業務部和財務部負責人叫過來！」曉可說道。

「其他副總都沒在公司，我去把周經理和蔡經理叫來。」倉庫負責人走了。

「副總，您叫我們？」周經理和蔡總監同時來到曉可的辦公室。曉可示意他們把門關上，然後讓他們坐下。曉可嚴厲地盯著他們，他倆緊張地低下了頭。

「你們知道倉庫出了什麼事嗎？」曉可問道。

「我知道，上次訂的那批貨被調包了。我沒想到對方是一個皮包公司，今天我去查了，這個公司已人走樓空了。。。」業務部周經理直用手擦汗，他知道自己出了差錯，被這個剛提拔上來的副總抓住把柄了，害怕她會怎麼處罰他。

「財務部在沒有范總簽字的情況下，就先支付了訂金50萬，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財務總監蔡虹也自我檢討。

「知道就好！50萬吶。問題還不只是這50萬元錢。對方是皮包公司你們竟然不知道，你業務部沒考察對方的合法性就簽署合約，這是嚴重的瀆職！財務部違規運作，造成巨額資金損失，這也是犯罪行為啊。」曉可直接點擊要害。

周經理和蔡總監聽到這話，嚇得直打哆嗦：「副總，您給我們想想辦法吧？」

「辦法嘛，還是有的。」曉可眼珠一轉，「我幫了你們這一次，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我就無能為力了。」

「下次我們再也不敢了！您幫我們度過這一關，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是不會忘記的，以後你說什麼我們都聽您的！」倆人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對曉可千恩萬謝地說道。

「好了，我幫你們搞定這事。不過，你們出去不要聲張。否則，范總知道了會處罰你們的。」

「一定，一定的。多謝謝副總，謝謝了！」倆人退了出去。曉可起身把門掩實，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撥打。

「喂，汪總嗎？事情辦妥了，您叫財務部把錢打到我公司賬上。記住，一定要另外以私人名義開個賬號再打過來。多謝您的配合，哪天我再請客，您一定要光臨哦。」

曉可打完電話，心裡鬆了口氣。她開始也把握不準，害怕業務部周經理會去報警，這樣事情就麻煩了，弄不好自己和騰飛集團的汪總唱的「雙簧」就砸了，還會害了汪總。

原來是曉可找到騰飛的汪總，說好叫騰飛派出一個業務員以另外一個冒牌公司名義和大易簽訂一批機械設備合同，條件是價格比市場行情低2個百分點。業務員還承諾，少不了業務部老周和財務總監蔡虹的好處。這個誘惑讓老周沒仔細去驗證對方公司的合法性，看到有蓋了對方公司印章的合約就簽了字。然後叫財務部支付了50萬元訂金，隨後就收到了那批石頭和泥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