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傲慢錢主任

「嘶……年輕人，果然生猛。」

賀院士越看越吃驚，他仔細檢查患者，查看儀器數據，核對記錄單，他的心裡翻起了大浪。

「緊挨心臟的竹片，已經完全取出，瓣膜也清理乾淨了，還有這縫合手法，止血方式，簡直完美。這年輕人了不得，他是如何做到的？」

賀院士嘖嘖稱奇，毫不吝惜讚美之詞。他仔細檢查，再三確認，患者終於完全脫離危險。賀院士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真的是規培生？」趙青霜也放下心來，她狐疑道。

賀院士哭笑不得，事實擺在面前，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但是趙青霜問起，他也不能不解釋幾句。

患者已經脫險，便轉到特護病房。

錢主任哪肯相信？趙星塵竟然出了這麼大的風頭，他盯著患者的胸口，上面擺放了三枚古樸的銅錢。他也聽到了賀院士的讚美，心裡老大不服氣。

這三枚銅錢，自然是趙星塵的「傑作」。創口太大，雖然靠臨時煉製的丹藥吊著命，但是做完手術傷者還是太虛弱了，這三枚銅錢趙星塵注入了天地玄氣訣的靈氣，以天地之造化保住患者一天的壽命，一天過後傷口也癒合的差不多了，自然轉危為安。

「胡鬧，這幾枚銅錢有什麼用？」

錢主任憤憤不平，他是是主刀醫生，看見趙星塵出大風頭，分外眼紅。

趙醫師也看到了，他略一思索，道：「趙星塵留下的，應當有他的用意吧。」

「荒唐，幾個銅錢能幹什麼？故弄玄虛，我們醫院是講究科學的地方。」錢主任義正辭嚴地道，他轉過頭，對柳瑩兒道，「把銅錢拿下來，扔掉。」

趙醫師連忙制止：「不好吧，趙星塵這樣做，必有他的理由，我們貿然行動，萬一出事……」

「出事？出了事我扛。」錢醫師不屑地道，「一個規培生，他又懂得什麼，我行醫多年，從來沒聽過這銅錢能治病的。」

趙醫師無言以對。

柳瑩兒見狀，她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將銅錢拿下來，扔進垃圾桶。

「不對。」趙醫師低呼一聲。他看到心電圖開始閃爍，患者的傷口也有血水滲出，登時嚇住了。

「少見多怪。」錢主任斥道，他鎮定無比地拿出工具，想要給患者重新包紮。他解開紗布，頓時血如泉涌。

這還不止，患者的心電圖立刻紊亂，呼吸也急促起來。

錢主任頭皮發麻，他知道壞了，已經闖下大禍，他按住患者的傷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快點，去找趙院長、賀院士。」

患者血流不止，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只怕撐不了十分鐘。

「怎麼回事？」病房外的趙青霜和軍裝老人聽到動靜，他們立刻衝進病房。

他們看到血水湧出，馬上將目光對準了錢主任。

錢主任額上汗珠如豆，他像一條溺水的狗，發不出聲，兩腿發軟，癱了下去。

如果是別的情況，他斷然不會這樣失態。

「流血了？姓錢的，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趙青霜又氣又急，她緊趕兩步，按住患者傷口。

「庸醫。正海若有事，我斃了你。」軍裝老人氣得鬍鬚直抖，他揮動拐杖，劈頭蓋臉向錢主任打去，打得錢主任像條喪家之犬。

趙院長和賀院士馬上衝進病房，想法給陳正海止血。

但是，儘管他們使盡渾身解數，血水還是在流，根本止不住。

「銅錢呢，哪去了？是誰扔掉的？」趙院長忽然發現不對，他瞪起眼睛，掃視著眾人。

錢主任和趙醫生心虛不已，根本不敢對上趙院長的目光，他們連連搖頭。

柳瑩兒大驚，這兩人都搖頭，剩下的就只有她了。她也不是個善茬，當下連聲辯解：「不是我，是錢主任讓我扔的，都扔在垃圾桶了。」

錢主任差點沒咽過氣，他又氣又悔，目光如刀，狠狠地剜了柳瑩兒一眼。

「胡鬧，誰給你的膽子？」賀院士撿起銅錢，發現銅錢古樸的表面隱約有藍光散發。

「不能用了嗎？」錢主任提心弔膽地問道。

「用？你倒用一個我看看，你以為這只是普通的銅錢？」賀院士恨鐵不成鋼地道，他看向趙院長，「快點，去請規培生，刻不容緩。」

趙院長傻眼了，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懊悔地道：「那個規培生，我已經開除了。」

「找不到人，治不好正海，我們法庭見。」軍裝老者拄著拐杖，冷冷地道。他顯然氣到了極點。

女警官也道：「我立刻聯繫組織，開啟天眼，一定要找到趙星塵。」

「我也去，這傢伙有古怪。」西裝男也自告奮勇地說道。

此時，趙星塵並沒走遠，他還在等公車。

好不容易等來公車，趙星塵剛要上車離開，忽然聽得身後「沙沙」作響，他回頭一看，飛起一腳，將撲來的黑背警犬踢飛二米多，在地上滾了三圈，這才爬起來，嗚咽而叫，再也不敢發威了。

「站住，別動。」

一聲嬌喝忽然響起。

趙星塵回頭看時，發現正是剛才的女警官。

「有病吧你。」趙星塵沒好氣地答道。

「你別走，我哥……傷勢複發了，你馬上同我回去。」女警官有些底氣不足。

趙星塵冷冷道：「我早被開除，憑什麼回去？醫院都是些大專家，哪用得著我一個規培生？」

西裝男趕到了，他吼道：「小子，少廢話，快回去救我們公子，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怎麼個不客氣法。」趙星塵冷笑道。他的脾氣也上來了，對方如果好好說話，還有商量餘地，現在對方這樣強硬，他才不願低頭。

「抱歉。」西裝男低聲道，接著，他整個人，猶如猛虎下山，向著趙星塵撲了過去。

西裝男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想近距離制住趙星塵的手足，這樣就算趙星塵的技巧再好，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但是，趙星塵自幼習武，半月前又得到傳承，身體素質大大增強，西裝男的動作，在他看來，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趙星塵身子一讓，順勢抓住西裝男的手臂，稍稍一扯。兩人的力量加在一起，西裝男哪裡穩得住？他重心不穩，跌倒在地，摔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女警官呆住了。原先她還有些不屑，以為趙星塵是取巧，這時她才明白，趙星塵是真的身手不凡。

西裝男狼狽爬起，愣住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是職業保鏢，曾是散打冠軍，現在卻被大學生趙星塵一招打倒，實在是顏面無存。

儘管這樣，西裝男也不敢妄動。趙星塵出手如電，他根本無可抵擋。要是再不識趣，怕是只有自取其辱。

幸好這時，趙院長趕到了，趙青霜也攙著軍裝老人趕到。

軍裝老人剛到，喘息未定，他瞪著趙星塵：「你還等什麼，快點回去救人。」

「你是誰？憑什麼命令我？」趙星塵並不買賬，他對這種頤指氣使的人沒有好感。

「憑什麼？年輕人，這裡是江海市，你最好識相些。」軍裝老人淡淡地道。

趙星塵怒火中燒：「要是不識相呢？」

「神醫，求求你，救救孩子，錢不是問題，求求你了。」趙青霜忽然上前，用力攥住趙星塵，不顧形象地哀求起來。

「不是錢的問題。」趙星塵冷冷地道，他手上微一用力，將手縮了回來，「我是規培生，沒有相關證書，要是治死了人，我也要償命的。我求求你們，另找他人吧。」

對這家人，趙星塵實在受夠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將他耍著玩呢？

「好小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別以為，老頭子我奈何不了你。」軍裝老人眼睛一瞪，怒道。

「爺爺，您別說了。」女警官一看不對味，她連忙扯住了老人。

「病人快咽氣了。」趙醫師也趕到了，他向趙星塵說道。

女警官一聽急了，她急忙向趙星塵低頭：「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請你救回我哥。」

「對……對不起。」原先動手的西裝男板著個臉，也笨拙地道歉。

趙醫生這話，如同晴天霹靂，將眾人都震住了。尤其是軍裝老人，態度大變，他面向趙星塵，彎下了腰。

「年輕人，老朽剛才多有得罪，只希望你能救回正海。」他老淚縱橫，什麼面子也顧不得了。

「好吧，回去。」趙星塵鬆口了。對方能夠道歉，他的火氣也自然沒了。

趙院長滿臉尷尬，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開除趙星塵？

趙星塵趕回了醫院，他讓眾人退出去，拿起銅錢，再次注入靈氣，說白了銅錢只是載體，哪怕是一個火柴盒，只要注入天地玄氣訣的靈氣，都能起到吊命的作用。

病人恢復過來，趙星塵出來又跟趙醫師低聲吩咐幾句，這才打算離開。相對於別人，趙醫師是最照顧他的，而且他醫術也不錯。所以，趙星塵也更願意跟他說話。

「小趙，我為剛才的話跟你道歉，我是老糊塗了。現在你可以不再規培，立刻轉正。」趙院長馬上說道。

「對不起，我有事。」趙星塵答道，他腳步不停，繼續向外走去。

「等等。」女警官忽然道。

「你要逮捕我？」趙星塵沒好氣地道。

「不，不，我們感謝你，請你吃個飯，還不行啊？」女警官尷尬得不行。

「對不起，沒空。」

趙星塵真是受夠了，哪裡有心情跟她吃飯？這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