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點眉目

董震一搬回家，就給馬山發了條簡訊，到了晚上下班時候，馬山騎著電動車趕到董震的出租屋外邊，兩人來到一家小飯館吃飯閑聊。

從兩人坐下點菜喝酒聊天，也就半個多小時，董震想從對方嘴裡了解更多關於龍華集團的事情，可惜終究因為馬山也只是個小保安的角色，沒有太多收穫。

「你住院這段日子江漢沒少去看你吧？」馬山咽了一口酒揶揄道。

「漢哥對我不錯，挺講義氣的。」董震覺得對方話裡有話，便好奇的看著馬山，既然有話為什麼不直接說。

「他人是不錯，可也有私心，你別忘了他的身份可是咱們的保安隊長。你前腳在工作中得罪了人，後腳放假時就在路上被人打了，也就你太幼稚才能被糊弄過去。」馬山壓低聲音說道。

「你不會說是漢哥找人打的我吧，這怎麼可能。」董震搖搖頭，雖然自己也覺得江漢有點熱心過頭，可也沒朝這方面想過。

「他有沒有找人打你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天天去醫院看望你，就是怕你鬧事，給龍華集團抹黑，讓上面的老總知道你是因為嚴格執行保安條例得罪人挨得打的話，你說上面的老總會怎麼辦，肯定要徹查此事，到時候還不是有一批幹部挨訓斥。」馬山鼻子冷哼一聲，看著董震似乎沒明白無奈的搖搖頭。

董震不是傻，而是確實不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儘管有筆記本電腦里的文檔作為參考，可也不能完全復原一個人曾經的全部生活經歷和工作中遇到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這樣亂搞，到底為了啥，我到現在也不明白。」董震繼續套話中。

「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抓個現行送到公安局，在彙報給集團老公，以後也不用當小保安了，完全可以轉正做辦公室舒舒服服的當個幹部。」馬山一臉苦笑。

董震心裡更糊塗，聽馬山的意思，集團里有人利用工作便利偷盜東西，可又不清楚這些人具體偷盜的是什麼，這有些自相矛盾起來。

如果是具體的實物，體積小容易攜帶的話，就算在保安眼皮子底下，也不容易發現。如果是那種大型的東西，肯定也過不了大門口，對方也不會傻到如此明目張胆。

馬山也是有家室的人，看著時間差不多，要掏錢付賬離開。董震覺得是自己請客吃飯，哪裡能讓他掏錢，兩人寒暄一陣后馬山硬是堅持下來，把錢朝桌子上一扔就溜了。

這頓飯要說有收穫，就是馬山對江漢帶有明顯的敵意，可卻說不出具體的原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龍華集團內部確實有人想偷盜，至於具體的東西暫不知道。

董震回到出租屋又反覆在筆記本電腦里翻看文檔，可裡面記錄的大多是當事人事後的心態，較少記錄發生事情的細節。這讓董震無跡可查，躺在床上想著自己還要在出租屋呆上一段日子后，才能回到龍華集團上班，也不急於這一時，先利用這段日子的空閑期，做好準備工作。

第二天董震很早就起床，先是跑步半個小時，居然沒感覺一絲勞累，反而精神更加抖擻。吃了早飯，董震帶著身份證來到附近的網吧，開始在網上搜索有關龍華集團的信息。

結合文檔中提及的內容和網路上的信息，董震發現沒太大收穫，倒是一旁剛上班的網管看到董震搜索的信息感到有興趣，和董震閑聊起來。

「製造業相當重要，很多上網的人都迷信，未來戰爭是網路戰爭。雖然有一定道理，可你想過沒有，飛機坦克大炮這些玩意，可不是代碼生成的，是用機器製造出來的。從外殼的硬度，到防禦能力，到行進速度這其中牽扯到的問題太多。撇開敏感的軍事話題，就說咱們網吧外面停放的小汽車，有國外的也有國內的，可他們有本質區別嗎，發動機這玩意國內都搞不定，進口別人大量的組建，自己一組裝貼個國產的牌子就算是自己生產的嗎。」網管侃侃而談。

「我看你搜索龍華集團的信息，你在裡面工作？」

董震點點頭，只是沒有詳細說明自己具體的工作職能，只是一個小保安而已。

「龍華集團很了不起，在製造業尤其是精密儀器這一塊，有很多國際專利。雖然還沒到和德國，日本這樣老牌的製造業強國抗衡的地步，但也能分一杯羹。就那汽車這一塊來說，沒本事生產發動機整件，可以專業其他配套設備。」

董震似乎有些啟發，繼續聆聽對方的高談。

這早上還在網吧上網的人非常少，大多是昨晚包通宵的夜貓子，董震和網管兩人聊得正歡，不時有包通宵的夜貓子付款離場。

一個身材高大，但面色青澀的男生從裡面搖搖晃晃走出，付完錢就準備走人。可能是連續一夜的上網，讓他頭暈眼花，走到階梯口時，居然一個腳下踏空，眼看就要栽倒。

「啊。」男生本能發出一聲慘叫，網管連忙回頭一看，可他人在櫃檯裡面，也沒時間去攙扶對方。

倒是董震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伸出右手直接抓在男生後背上，像拎個小雞仔般穩穩的控制住對方。

「謝謝啊。」男生臉色嚇得煞白，這要是真的摔倒，臉部碰撞在水泥地面，不撞個腦震蕩也要破相。

「你這速度夠快的，練家子啊。」網管瞅瞅剛才董震所在的位置，到樓道口距離也不算近，等在他沒有反應過來就衝過去救人，這反應速度和移動速度，簡直是神反應，像開了外掛一般。

「我今天還有事，謝謝你的指點。」董震付完帳轉身離開網吧。

網管是說者無意，而董震聽著有心，自己一直不明白這些人要偷盜什麼東西。那是因為自己的思維僵化，總是認定對方一定要偷竊某些實體物件。對於一個集團而言，值錢的東西，可能是某些實物，也可能是某些信息，或者一番圖紙等。

只是目前董震處於靜養狀態，又不再集團上班，空有苗頭也要等正式上班后才能一一驗證。

董震突然想起今天江漢休假，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到對方家裡做客一番，好進一步了解情況。

董震沒有直接給江漢打電話，而是打車來到江漢家附近。

巧合的是董震剛下車沒多久，就看到江漢和老婆從菜市場買菜回來，看那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裝滿了食材，估計要做好大一桌豐盛的飯菜。

「宴請客人，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董震萌生退意，總不能在別人家裡有事時介入。

在臨走前，董震還是決定先跟上一段距離，看看有無發現。

很快江漢和老婆走到樓下，然後拎著袋子朝樓上走去。

董震正準備離開，不遠處一輛黑色大眾汽車開了過來。

「這不是羅明的汽車嗎，原來江漢請的是他。」董震連忙躲在暗處，看著羅明把車停穩當后，從車裡出來直奔江漢家的樓上。

「羅明來吃飯，也不用來這麼早吧。」董震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繼續躲在一旁觀望。

過了沒五分鐘，就看見羅明和江漢從樓上有說有笑的下來，後面還跟著江漢的老婆在一旁寒暄。

「在家吃不一樣嗎，菜都買好了。」江漢的老婆嘴上客氣，可還是有些不太高興，但礙於羅明面前又不好直接發作。

江漢和羅明鑽進了汽車，汽車一掉頭朝東邊行駛過去。

「又在外面吃，就不知道給家裡省點錢。」江漢的老婆氣鼓鼓的說了一句。

董震現在躲在暗處，倒是立刻出去，在街上攔截計程車跟著羅明，可這一出去就會被江漢的老婆看到。

雖然自己是第一次見到江漢的老婆，難保以前的董震沒來過，對方一定認識這幅尊容。

等江漢的老婆返回樓上之後，董震在走出去，哪裡還能看到汽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