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的發現
跟蹤不了江漢，董震靈機一動，決定再次到他家裡拜訪一番。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禮物后，董震拎著東西直接來到江漢家的門口。
「叮咚。」董震站在門口按動防盜門外面的門鈴。
「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東西落下了。」門內傳來一個女人埋怨的聲音。
等江漢的老婆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董震，立刻露出客氣的神情招呼董震進屋來坐。
「前幾天住院，漢哥天天去看我，這不身體早就沒事了，又讓我在家靜養，閑著也無聊，就來看看漢哥。」禮多人不怪，董震把滿滿大包的禮物放在一邊，江漢的老婆自然也喜上眉梢。
「漢哥不在家嗎？是不是去釣魚了。」董震從文檔中得知江漢有釣魚這個愛好，故意問道。
「對啊，他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我就說這釣魚有什麼好玩的，樹個魚竿，半天都沒反應。」江漢的老婆正愁找不到借口，便順著董震的話接了下去。
「那我也呆了，等漢哥回來，你給他說一聲，我正幾天實在顯得無聊，讓他早點安排我回公司上班。」本來江漢和羅明出門吃飯也很正常，可為什麼江漢的老婆卻如此顧忌自己知道，顯然裡面還有貓膩。董震不動聲色的說了一聲，推開椅子就準備朝外面走。
「董震，不是嫂子說你。上學時有理想，要堅持做人的原則是沒錯。可真的步入社會，人際關係複雜，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聽你漢哥的勸，以後別多事了。」江漢的老婆倒是不多挽留董震，客套聲中打開房門，目送董震離開自己家。
董震只在這裡呆了不到五六分鐘，可顯然江漢一定背著自己做過壞事，而且也在家裡告訴給自己的老婆，所以江漢的老婆才故意隱瞞江漢的事情。
「唉，要是知道羅明和江漢去哪裡就好了，也許他們會說些秘密話。」董震離開之後，也無目標，朝家走吧心有不甘，不願意放棄目標。可沒有方向，又朝哪裡去跟蹤對方。
「我剛才去江漢家，他老婆會不會電話告訴江漢，也許一會江漢會給我打電話。」董震突然想到這點，一邊在街上慢慢散步，一邊等著江漢的電話。
沒過幾分鐘，董震的手機果然響起，看著上面的來電號碼，果然是江漢打來的電話。
「董震，我在外面釣魚，本來想早點回來，結果路上又遇到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真是不巧啊。剛才你嫂子給我打電話說了，既然你在家閑著無聊，那就明天來公司上班吧。」電話里江漢依舊以一副老大哥的口吻說道。
「那謝謝漢哥，我就不打擾你了。」董震也算小有收穫，和對方又聊了兩句這才掛斷手機。
只要自己還在龍華集團上班，只要那幫碩鼠還繼續干著偷摸的勾當，自己肯定會發現。
董震回到出租屋，又把裡面的照片重複觀看幾遍，來加深印象。
第二天一大早，董震騎著電動車直奔龍華集團。來到大門口保安室，江漢正穿著保安制服在上班，沖著董震招手示意讓他進來。
進到保安室，董震換上保安制服，盡量做出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不東張西望。保安室內只有自己和江漢，看來今天白天就他們兩人共同值班。
保安室是連接廠區和外面的重要一環，江漢在保安室里悠閑的喝著茶看著報紙，董震則站在門口望著裡面偌大的廠區若有所思起來。
「龍華集團既然是儀器製造，牽扯到知識太多，這幫碩鼠要想偷些不值錢的東西，也犯不著找人打我一頓。顯然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更有份量，技術含量更高，更容易賣出高價的東西。」董震心裡琢磨起來。
廠區面積實在不小，董震一邊想著下一步如何去做，一邊趁著江漢低頭看報紙，開始環顧保安室的景象。
除了辦公設備外，就是牆上張貼的保安工作條例。董震現在想迫切知道有關龍華集團生產技術環節方面的知識，換做以前的董震，雖然是保安不懂這些，可畢竟呆的時間長了，多少有些清楚。只可惜文檔中沒有過多記載，董震必須第一時間多了解，才能配合下一步的行動。
正在這時從廠區走來一個身穿龍華集團工作制服的女工，看年齡也就二十多歲，臉上帶著幾分倦色，手裡拿著一張紙條朝保安室走來。
「漢哥，這是我的請假條。」女工朝保安室的窗口把紙條扔在裡面的辦公桌上，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就準備抬腳朝外面走。
「阿紅，我記得剛才你不是騎著電動車來上班嗎，怎麼現在要走著回去。」江漢把報紙放在一旁，拿起請假條瞅了一眼，隨手拉開抽屜丟了進去。
「董震回來上班了。」阿紅和董震打了一聲招呼，就無奈的搖搖頭，指著自己手裡斷成兩節的鑰匙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鬼知道今天處了什麼眉頭，早上騎著電動車，車子好我也好，就剛才二十分鐘前，突然感到頭暈眼花，趕緊請了假想去醫院一趟。結果鑰匙放進鎖孔，一使勁掰斷了，你說氣人不。」阿紅說著伸出手臂掐著腰，神色倦怠的準備要走。
「阿紅，你就一把電動車鑰匙嗎。」董震正愁沒有借口到廠區附近轉轉，連忙問道。
「這還有一把備用的，可鑰匙孔給堵上了，估計這次要換一套才行吧。」阿紅晃晃手中的鑰匙串，無奈的說道。
「要不我陪著你去看看，搞不定的話，你在徒步走。要不然等你病好，還要折騰一番。」董震沖著江漢說道，意思是想徵求對方的意見。
「董震，你正好去廠區巡邏看看。」江漢拿出一本保安巡邏記錄，遞給了董震.
「那好吧，試試看。」阿紅一聽董震要幫助自己，心裡當然高興。
董震把本子朝胳肢窩裡一夾，跟在阿紅身後朝廠區走去。
等拐了一個歪，躲過江漢的視線，董震這才拿出保安巡邏記錄觀看。
裡面是按照時間進行記錄，無非是幾點幾分在廠區哪一塊巡邏過，有無異常發現。除了防止廠區財務被盜，還要注意消防等細節。
「董震，聽說你被人打了，江漢說你很嚴重，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阿紅看看董震的氣色不錯，臉上也沒有明顯外傷，小聲的問道。
「沒大事，這不活蹦亂跳的嗎。」董震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江漢要誇大自己的傷情，是為了替自己在領導面前多要些補償。可這顯然太幼稚了，或者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是向其他保安傳達一個信息，因為董震多管閑事被人打的很慘，也算殺雞儆猴做個軟廣告。
因為阿紅在旁邊，董震也只是象徵性看看保安巡邏記錄，在相應的地方做了記錄后，跟著對方來到廠內的停車區。
「就是這一輛。」阿紅指著其中一輛綠色的電動車，一臉無奈的說道。
董震走到跟前，左手拎著車頭，右手拎著車尾，稍微一使勁，直接把電動車從地面拎了起來擺在一旁的空地上。
「斷了的鑰匙一端露出鑰匙孔，如果找個老虎鉗應該可以拔掉。」董震打眼一看，情況不是太嚴重。可能阿紅作為一個女人，遇到事情后容易激動，反而把簡單的事情容易複雜化。
「我試過了，根本拿不出來，連咱們廠力氣大的幾個男人都搞不定。」阿紅嘆氣說道。
「不會吧，我覺得不難啊。」董震說著伸出兩根手指，卡在冒出頭的鑰匙端上，感覺只要自己稍微一使勁，絕對能把它拔出來。
不過董震不會直接用手指這樣做，這樣的話事後阿紅宣揚出去也不太好。
「可能是你們在使勁的時候，方向不對吧，把老虎鉗給我。」董震把手縮了回來。
「那就試試吧。」阿紅掏出鑰匙，把車座下的備用箱打開，掏出一把老虎鉗遞給董震.
「阿紅，你說咱廠到底咋樣，有沒有前途。」因為文檔里沒有過多記錄，董震不敢貿然詢問，只能問些擦邊的話題。
「前途？有老鼠在，在大的糧倉也喂不飽，你自己挨揍還不清楚嗎。」阿紅鼻子冷哼一聲，覺得董震的問題很可笑。
「可要是大家都甘願當老鼠，沒有人來抓老鼠，最終只會損害大家的利益。」董震繼續說道。
「說的是沒錯，可問題人家有權有勢，敵人在暗處，咱們明著抓老鼠，你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阿紅無奈的聳聳肩膀。
董震看暫時從對方嘴裡掏不出有用的信息，她又生病在身，也不多耽誤時間，手腕稍稍一轉動，直接用老虎鉗把斷了的鑰匙拔了出來。
「啊，董震你真的做到了，真是小看你了。」阿紅一看臉上大喜，連忙掏出備用鑰匙放進鑰匙孔，順勢一轉，電動車又恢復了以往的常態。
「先走吧，回頭再聊。」董震也不想耽誤阿紅看病，把老虎鉗放在對方的車筐里，轉身朝廠區的其他地方走去。
「傻樣，不放在備用箱里，還不被漢哥看見罵死不懂事。」阿紅從電動車上下來，掀開車座的備用箱，把老虎鉗扔了進去，這才重新坐在上面。
看著阿紅興高采烈騎著電動車離開，董震這才想起偷盜現象看來在廠子很普遍，似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例如剛才的阿紅，她備用箱里的老虎鉗，可能就是廠子里的工具。膽子大的偷值錢的玩意，普通的工人覺得隨手拿個廠里的工具方便自己平時使用，也和偷盜無關。
「看來這廠子的情況，還真是複雜。」董震搖搖頭，腳下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