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彼此當年少

(十) 彼此當年少

一轉眼,初一就這麼過去了。我們四個人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什麼事都一起,上廁所都非得拉上一人陪著才肯去。

又是新學期,假期里好像每個人都吃了增高葯似的,尤其是男生,一個比一個高。

陳嶼峈進教室的時候,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修長的身形,五官稜角分明,眼睛透著笑意。

自從默認了他與林郁的關係,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刻意的去忽視他,而現在,我卻怎麼都移不開眼。

位子基本上沒有什麼變更,只是嚴靜和陳嶼峈旁邊的潘旭交換了位子,我想應該是我老是上課和嚴靜講話的緣故。

換了同桌,總感覺有諸多的不便,原先我有不懂的問題都可以問嚴靜,可現在卻要通過陳嶼峈,才能和她講上話。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潘旭這人胖胖憨憨的,人很好相處,他每次買了零食我都會厚著臉皮去蹭一點。

雖說成績一般,可各科目都平均,不像我這麼嚴重偏科。

班主任連同政治老師都換了,是位女老師,姓張,單名立,她的辦公室在四樓,這就意味著我以後都得搬著一大摞練習冊上樓梯交作業。我原先也並未把政治太當回事,因為它是所有科目中最不需要腦子的一門。

可現在她卻顛覆了我之前所有的一切想法,不僅每天完成作業,她劃出的重點還必須要背誦出來,如果不背就把名字給她,基本上到了這,有兩步:第一思想教育,第二叫家長。

如此,我們班男生對這位老師實在是深惡痛絕,暗地裡給她取了個綽號,老巫婆

而我的形象也瞬間偉大起來,每天各種巴結奉承,唯恐被抓到小辮子。

老巫婆給了我一張名單,完成的打勾,不按時交作業和背書的都記下來。

不過這些只是針對男生,我們班女生是出了名的乖,我現在還記得英語老師嘆著氣對我們說,你們班要是沒那些搗亂的男生肯定是個好班。

權雖然大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苦差。

若是我幫哪個人勾了,其餘的就說我偏心,非要公平對待。

沈嘉葉不時還在旁邊故意損我,「瞧這美男圍繞的」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頭疼的抓著頭,一臉苦逼的看向她「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慘,再這麼下去我會瘋掉的」

沈嘉葉拍了拍我的肩膀,特噁心的感嘆道「這都是命啊,慢慢熬吧!」

我用力的咬著筆泄憤,眼睜睜的看著那貨數著班費在我面前得瑟。

交作業也是我最苦惱的事情之一,去老巫婆的樓梯是彎形的,最要命的是樓梯和扶手當中還有空隙。

如果不慎掉了本作業本,還得到一樓去撿,可問題是我手裡還抱著三十幾本練習冊啊!

所以我每次都會很小心很小心,基本都是挪著走的。

收完最後一本,到門口的時候,陳嶼峈正巧打完球回來,頭髮濕漉漉的擋在我前面,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

我連忙抬高了下本子,盡量擋住自己的臉「借過,借過下」

他給我讓了路,本子擋住了視線,看不清他的臉,我也從容了許多,並未在他身上多停留。

「需要我幫忙嗎?」他突然冷不丁的開口,我回頭就撞上了他清俊溫暖的臉。

「不,不用了。」我慌亂的轉了頭往樓梯那走去,卻撞上了人,本子落了一地,我心中是哀怨萬分。

「這麼多啊,我幫你搬上去吧。」

原來是他,顧一諾。

顧一諾其實長得並沒有多出挑,五官也很平常,可我們班不少女生都很喜歡他,主要原因就在於他的性格,幽默風趣。

「那謝謝你了。」我同他一起撿本子,突然伸進了另一雙手,我看向來人,有些熟悉,應該是我們班的男生,可平常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一諾,我就想你怎麼不見了,原來在這啊」他說著還意味不明的朝我笑了下,我有些汗毛直豎,突然想起他就是上次食堂的那個男生。

我不示弱的又將他來回打量了個遍,他驚住了,可片刻后又咧著嘴角,直到顧一諾發現我們之間的異常,我才紅著臉收回了目光。

「代表,你先回教室吧,我們會搬上去的」顧一諾抱著作業本背著光,眸子幽黑。

「哦」我回答他,轉身開心的回教室去了。

「祁楊你看什麼呢,走啊」

身後顧一諾不耐煩的催促,讓我終於知道了那個奇怪男生的名字。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直到某一天英語課上,潘旭偷偷對我說,「怎麼祁楊老是轉過頭看你」

我愣了幾秒,記筆記的動作有些遲緩,問他,「Areyousure?」

「Yes,yousee。」

我當然是不敢正大光明看的,用餘光瞥了下,還真是,旁邊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我只能尷尬的用手撐著下巴當做沒看見,心裡不知將他罵了多少遍,不過也就翻來覆去的那幾個字,除了神經病就是變態。

下了課,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找他談談,地點約在了操場。

祁楊插著口袋笑嘻嘻的站著,我表情嚴肅,形成強烈的對比。

「嗯,你上課總轉頭幹嘛」我真的是沒勇氣把看我這兩個字說出口。

「看你啊」他直接了當的說。

我是服了我自己了,那時啥也不懂很白痴的回了句,「我又不是老師,你看我學不了英語。」

他明顯被我的話嗆住了,正經起來,「你是木頭嘛,看不出我喜歡你?」

回去的路上我和沈嘉葉講了,她差點笑的背過氣去,「他真的和你這麼說,哎呦,笑死我了」

我黑著臉看著原本希望可以給我出主意的人,而後我就陷入了我人生的第一個黑暗期,不管到哪,都有祁楊帶給我的陰影。

班裡也不知是哪個先傳開的,竟然都知道了這件事,也包括他。

「聽說,你和祁楊」陳嶼峈突然問我。

我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我也只是好奇問問,別激動」他好笑的看著我。

我直直的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

「陳嶼峈,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話說出口,我大腦一片空白。

果不其然,陳嶼峈愣住了,是那種不亞於吃驚的神情。

下了課,我照例走到沈嘉葉那邊鬼混,想回座位時,祁楊卻低著頭拿筆在我桌子上寫著什麼,我一臉尷尬只好又繼續轉過頭和沈嘉葉繼續聊天。

直到鈴聲響起過後,他才離開座位,眼神怪異的朝我看了看,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桌子。

我皺著眉頭,不太情願的回座位,拿起桌子上的紙條。

紙條沒什麼特別,只是寫滿了許多許多我喜歡你,我可以感覺出臉上的溫度再漸漸升高。

同桌用手肘戳了戳我,讓我注意,老師正朝著我這邊看。

我連忙把手放進桌子里,將紙條撕得粉碎,朝正回頭的祁楊狠狠瞪了眼。

一個小時前,陳嶼峈的確是回答我的,他說,「那種感覺是解釋不了的。」

枕頭慢慢被眼淚浸濕,沈嘉葉說的沒錯,他不喜歡我,可我卻總是放不開,偏要到心死的那一刻才領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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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開的花朵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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