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九轉靈丹,韋博邰,請君入甕
玄清不知九轉靈丹是何物,只道是尋常丹藥,也就不以為奇。哪知身旁的馬秀英驚呼道:「九轉靈丹?是了,秦大哥之父曾在葯谷將此丹藥盡數拿去,想必這便是所遺之物罷?」
秦欲點頭道:「馬姑娘見多識廣,這丹藥正是家父所留,不過還有一粒已是給了魔人窟救其八妹了。」
玄清才知此丹珍貴,忙道:「秦大哥快些服了下去,想必不過兩日傷便都好了。」
秦欲苦笑道:「此丹是治內傷劇毒的奇葯,我全身所受的都是外傷,服了此丹只保我性命無憂,想要兩日內便好那決計是不可能的了。」
秦欲將丹藥服下后,才發覺此處只有玄清和馬秀英二人,不由奇道:「怎麼此處只有你們二人?」
兩人一聽,先是愣神。繼而雙臉通紅,斷斷續續的將此事說了個大概,不過中間老太婆對兩人所為之事卻都是閉口不提。但秦欲見二人扭扭捏捏,心中已是明白了大半,不禁有了笑意。
玄清說道了片刻后,又心驚道:「秦大哥,我們都以為你被那惡婆婆給活活燉了……」說著又是慶幸無比,拍著胸脯道:「還好秦大哥是有福之人,但卻被那惡婆婆傷的這般重…」說著又不住嘆氣。
秦欲越聽越是糊塗,不由道:「我何時被那惡婆婆擒了去?我這傷怎是因她所為?」
玄清也是被秦欲說的頭昏眼花,怔怔的說不出話來。馬秀英卻是在旁聽的清清切切,心中已是清亮,道:「看來已老太婆的本事根本擒不住秦大哥,老太婆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故意氣我們幾人,秦大哥這傷……這傷……」說著又是驚呼一聲,道:「秦大哥,這是誰傷的?」
玄清見秦欲滿臉悲涼之意,聽的馬秀英問話更是一陣悵然。不由道:「秦大哥,馬姑娘只是一片心意,現知此話不當問……」
秦欲擺手道:「誒,這是哪裡話來。你是我的生死兄弟,馬姑娘又是我二人的好友,秦欲自然是知無不言,盡相吐露才是。只是此事實在…唉……」言至於此竟是流下淚來。
玄清自與秦欲相識到如今也是不曾見他流過淚水。定是遇到極難過之事才會如此,卻實在想不出有何事才至於此。
秦欲苦道:「那日萬劍山莊英雄大會,我在桌案旁卻看到一個好生奇怪的人來,那人戴著人皮面具,待在張士誠之後,見到我時目光躲躲閃閃,避之不及。」
玄清點頭道:「是了,我也是瞧見了那人,但只覺他面部有些僵硬,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欲點點頭,接道:「賢弟你江湖閱歷不足,看不出倒也是沒甚麼了不起。本來別人之事我是不該管的,奈何他站在張士誠之後。我卻是不得不多看他幾眼,多瞧他幾分。」
玄清不由疑道:「那張幫主是秦大哥的仇敵嗎?」
馬秀英拍了下玄清的光頭,道:「甚麼仇敵,那逼害秦大哥生母的韋博邰正是那張士誠的手下,秦大哥在英雄大會自然是要多瞧那人幾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韋博邰了。」
玄清這才恍然,又聽秦欲道:「那人在我幾番對視后便是趁著歌姬入場,往側門走了。我心中存著大大的疑惑,也就未曾與我兩位叔叔明說便要追上那人,拆了他的人皮面具,好問個清清楚楚。」
馬秀英在旁點頭,暗道:「秦大哥做的對,要是我,也是這般。」又想到那日正是自己尋玄清而去,見到秦大哥都是不敢開口,怕他問起石頭的事來。可沒想到秦大哥是追仇敵而去,與自己心中所想實在是大相庭徑。
秦欲喘了口氣,臉色成暗紅之色。知道是九轉靈丹的藥力化開而至,也就沒有理會。繼續道:「我自從側門奔出時,見他又是往東處而走,我暗暗定神,玄梯步緊跟而上。他腳力也是不慢,與我始終有兩三丈左右的距離,如此莫約追了有幾柱香的時間,我再看左右已是出了萬劍山莊,到了東郊上去了。」
馬秀英道:「我聽爹爹說東郊地處荒涼,往來少有人涉足此地,那人當真是奇怪。跑到那處去做甚?」說著又是驚呼一聲,忙道:「秦大哥,那人…那人是故意引你前去,可是大大的不妙!」
秦欲接道:「正是,我見此處是東郊之處,已是明白大半。那人故意讓我起疑,好讓我進去此地,想必此處定是埋伏了各種機關大陣,還有許多好手,就等我乖乖前來,來個瓮中捉鱉。」頓了頓后,又道:「但我秦欲打好男兒,難道還能就此而退?就算是瓮中捉鱉之計,我也要把這瓮打的稀巴爛!」
玄清聽得馬秀英和秦欲之話,都是深感佩服。暗道:「若是換做自己,怕是要被他們耍的團團轉才是。」又聽秦欲所言之語,不由被他的豪情所引。失聲道:「對,殺他個片甲不留。」話剛說出,才覺犯了嗔毒,頓時閉口不言。
秦欲笑道:「哈哈,玄賢弟也是豪氣萬分。」心下也是舒暢了不少,道:「那人落在一個土坡之上,哈哈大笑。轉過身對我道:『小子,你可是上當了。』那人說完此話后自已為我會大叫不好,但等了好一會而仍是見我無動於衷,直盯著他看。又道:『小子,你莫不是嚇傻了不成?哈哈,哈哈。』我笑道『爺爺我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又何必遮遮掩掩,快些叫韋博邰出來。』那人發愣,不知我是從何處瞧出端倪。」
馬秀英哈哈大笑道:「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者說是將計就計。」
秦欲點頭道:「那人還在發愣之時,便有一身穿紫色長袍之人帶著七八名身穿葯袍的男子從旁邊的土坡中走出。之前人見這些人出來,忙退在其身旁,跪地行禮道:『見過谷主。』我聽那人稱他谷主,那定是韋博邰無疑了。那韋博邰上前對我笑道:『秦少俠,我們可是等候多時了,不知那物事有沒帶來?』我不知他所指何物,疑道:『甚麼物事?』可那韋博邰笑而不語,仍然是直勾勾的看著我。」
玄清聽的入神,也不由跟道:「甚麼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