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莫心趣斗魯半鐵
到得晚上,月色朦朧,峰頂上齊聚了不少武林人士,一束束火把照得峰頂上空紅成一片,像晚霞一般明艷,從峰腳下看將上去顯得很是獨特。
峰頂成圓形,正中心有一塊巨石,約莫千丈有餘,石頂成方形,四圍柏樹皚皚,將其掩在垓心,像磨盤一般。
石下人頭攢動,不竟也有人哀嘆抱怨起來,只見一個身著黑色褂子的矮漢子對群眾說道:「那朱手神偷搞甚麼鬼,把大伙兒約了來,自己卻不見身影,難道怕了咱們不成。」
當下一個穿白衣的瘦高漢子笑著說道:「這位老兄想必是等煩了,那可下峰去,倒是簡單得很。」
那矮胖子一聽,就一擼他的鐵杖,道:「哼,你有甚麼本事來管老子我,小心我一杖把你打碎了。」
那瘦高漢子合上那把黑色摺扇,道:「我可沒心境給你鬧,你要打還是挪個地方吧。」
矮胖子將鐵杖往地下一怵,怒道:「媽的,你個小白臉,竟也跟我鐵杖魯叫囂,在那朱手神偷還沒來,我先把你給解決了,免得礙了老子的眼。」當即舉杖橫刺過來,那白衣漢子騰空躍起,左腳踩在那魯半鐵的鐵杖上,他揮開摺扇,很是瀟洒地擺動著,魯半鐵見此,抽出鐵杖,又橫打過來,白衣漢子左腳一點,便躍到其背後,幾招下來,他只是躲閃,並不出招,本也無心與之相鬥。
此刻,莫心和天行牽馬上了來,見兩人相鬥,很是好奇,就走上前來,天行見到那白衣漢子,就大喜了起來,只呼道:「師叔。」就拉莫心走上前來,鞠了一禮,道:「師叔,你怎的也來了?師傅可曾安好?」
那白衣漢子見到天行倒也不再戀戰,只對其說道:「你師傅很是牽挂於你,我聽說你到了這兒,有些擔心你安危,也就跟了來,幸好見到了你,也就不枉此行了。」說著見到站在天行身邊的莫心,見兩人舉止曖昧,就問了起來,道:「這女子是誰?」
天行拉了莫心到他師叔面前,道:「她叫莫心,是我,是我…」
天行卻也不知何故,此刻倒也有些羞澀,他師叔見他如此,心下也明白了許多,大笑了起來,道:「好你小子,現在才告將於我,卻也不把師叔放在眼裡了。」
莫心見他如此說,倒也插上一句,笑著說道:「你看他一根木頭,肯定是既把師叔放在眼裡還放在心上呢。」
天行師叔見她言語有些輕狂,倒跟自己性情有些相投,當即放聲大笑,道:「好個女娃娃,陪你倒是好得緊呀。」
天行本以為莫心剛才一話會衝撞了他師叔,見其放懷大笑,也就放了心,他忙及說道:「莫兒,這位是我師叔,刑柏炎。」莫心性子洒脫,直接說道:「原來你就是刑柏炎,我倒是常聽起,原是這般模樣,我以前倒還以為是個白**子的小老頭呢。」
天行見莫心言語愈見不恭,連及拉她一把,莫心可也沒放在心上,那刑柏炎倒也不在乎莫心這戲言,只是微笑著。
三人談笑之際,說得開來,卻也將那鐵杖魯忘卻了去,那魯半鐵卻大喝道:「喂,小兒,在旁說得夠了,莫非是懼了老子,躲在一堆小娃娃身邊。」
刑柏炎右手一揚,搖起扇子,很是怡然自得,對天行莫心說道:「這莽夫硬要跟我過幾招,我陪他玩玩去。」他正欲上前時,莫心卻上前攔住他,道:「這等俗人,刑伯伯就不必親自去,我替你去教訓一下他。」說罷便迎上前來,只道:「矮胖子,我接你幾招如何?」
那魯半鐵喝道:「你這女娃子,也配和我動手。」
眾圍的這些武林人士,見他們打鬥,也不出來說上兩句,只是看著熱鬧,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娃子出來跟那魯半鐵叫陣,不免都為之擔心起來。
莫心倒半無懼色,使了招「拂衣掌」直擊將過來,那魯半鐵一身蠻力,他將鐵杖一橫劈,眾人都見莫心定要吃上這一杖,可莫心身子一扭,便斜下滑過魯半鐵的鐵杖,她又連使了招『五刖笑花手』中的『盪弦手』,只在那魯半鐵腹上一拍,就收了式,那魯半鐵見這一掌,倒沒幾分力道,由此大笑道:「小女娃娃急著給我撓癢,也不用這麼大庭廣眾的嘛。」
眾人一聽他如此說,都放肆地笑將了出來,可還未等眾人笑聲停下來,那魯鐵生只覺小腹一陣鼓脹酸痛,隨即便應聲倒地叫嚷了起來,眾人又都唏噓了起來。
天行不免問道:「莫兒,你又對他做了甚麼手腳?」莫心只是朗然一笑,湊近天行耳邊,道:「我只是在指甲上塗了點『消筋粉』,讓他嘗個鮮。」天行見莫心如此頑皮,也就微微笑了。刑柏炎見得莫心剛才所使招式,便明了她的門派來路,由得也只是沉思,愁悶了起來。
莫心見得他的表情,很自好奇,問道:「我看你一直愁眉不展,有何不妥嗎?」
天行瞧見那魯半鐵滾在地上,直在叫嚷,隨後爬到莫心面前,捧住她腿直叫道:「我的姑奶奶,請你賜我解藥吧。」
莫心見他這般狼狽樣,很是得意,當即敲了他那如銅般堅硬的頭,道:「我給你撓的痒痒舒不舒服呀。」
那魯半鐵只管點頭應道:「舒服,舒服,求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天行見莫心玩得有些過了,忙及勸道:「莫兒,別再胡鬧,給他解藥罷,當心要了他性命。」
莫心卻將嘴一撇,道:「放心吧,死不了的,這毒好解得很,只需喝一口酒便會消了,只是這地方不知有酒沒酒,那可不管我事了。」
那魯有鐵站將了起來,望向群雄,只求哪位能帶有酒水,只見他大聲叫道:「哪位大俠有酒的?」那些人方才見他言語粗魯,現竟又受控於一個小姑娘,都不願出手救他,只冷面相對。
魯半鐵頓時也惱了,想叫罵上幾句,可一提氣只覺腹部疼得愈加厲害了些,又只好忍了下來,可他那彪漢的臉上卻又流下兩行淚來,想來實在是經受不住這般折磨。
天行見莫心這次出手狠了些,雖然這鐵杖魯在江湖上名聲極壞,可畢竟未作甚麼大殲大惡之事,這般懲罰讓他在天下人面前丟盡顏面,想來是不該的,正欲上前勸說莫心替其解毒時,只見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只道:「大胖子,這裡有酒你要不要?」
眾人尋著聲音望去,只見一棵大柏樹上倚著個白鬍子老頭,他只顧喝著酒,手上牽著捆縛雲落的腰帶,想那聲音便是雲落髮出來的。
莫心見到雲落被縛,倒是沒理會,正想趁此讓她受一些苦,天行見到,就忙及問道:「那不就是你師妹么?」莫心只是笑著答道:「我正想找她去,現在倒好,有人替我教訓了她,也不知這人是何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