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朱手神偷現峰頂
刑柏炎見莫心問,上前說道:「這位前輩可是了不得,他便是卓文韜,卓老前輩。」
莫心倒是沒聽說過他的名諱,就笑道:「你看他舉止邋遢,卻怎的取個如此文雅的名號。」
刑柏炎見莫心竟也說得出這般話,倒對他既是喜愛又是憂慮,道:「你說得倒也對,他也很是討厭此名諱,就自己改了,叫卓無。」莫心聽此,倒也覺此老頭有趣,竟也笑了。
那魯半鐵一聽這話,就匍匐上前,跪倒在了卓無面前,拱手道:「老英雄,老前輩,求你發發慈悲,給我一口酒喝。」
那老頭見他如此卑微屈膝,很是討厭,就根本不理,蕭雲落見狀,立刻說道:「大胖子,這白鬍子吝嗇得緊,你這般求他他是不給的,他功夫稀疏得很,你只要跟他過上幾招,把酒搶了便是。」
蕭雲落這般說辭只盼著那魯半鐵能有幾分工夫,逼得他使用雙手,這下自己就有法子逃走,不用這牢什子捆住了,那魯半鐵當真是愚蠢得很,一聽如此說,就橫杖直戳了過來,白鬍子老頭不想與之對打,卻又有心救他,當即將酒潑灑到他橫杖上,雖只這動作,卻也將那魯半鐵折出一丈有餘,那魯本鐵又衝撞上來,白鬍子立刻叫道:「送酒不喝,你想再討打幾招嗎?」
魯半鐵此刻才醒悟過來,也知自己絕不是他對手,當即拿起鐵杖,舔著上面酒水,此等情景,倒也讓人對其嗤之以鼻。
卓無見蕭雲落這女娃娃雖沒甚麼功夫,可也伶俐得很,他一甩腰帶,只見那腰帶像游蛇一般在雲落臉上咬了一下,疼得雙頰紅了起來。又叫道:「糟老頭,你就只會欺負一個小女孩,在這武林人前羞也不羞。」那卓無倒也不理會,喝足了就躺在樹上睡了起來。
刑柏炎上前拱手說道:「卓前輩,我為這女娃子求上一求可否呀?」
那卓無瞥了他一眼,翻身朝里睡了,刑柏炎甚知卓無性情,因此也未放在心上,莫心見狀上前道:「刑伯伯,你也不必氣惱,想來這老頭寂寞了,要個女娃娃陪著他,也不是甚麼怪事,我看這女孩頑皮得很,待在他身邊倒放心一些,你說對嗎?」
莫心如此說既是說給那老頭的,又有意指責她小師妹。蕭雲落見她如此數落自己,此刻又這般丟臉,當即將臉撇了過去。
卓無聽得莫心言語,大笑了兩聲,隨即躍身下樹,牽著雲落走到她面前,道:「我剛才看你出手,竟和這女娃娃同一路數,想必是青冥教的徒弟了。」
旁的眾人一聽她是青冥教中人,都唏噓一片,懼了幾分,莫心倒差開話,她上下打量了雲落一番,道:「那看來她是跟你動過手了,她一向不知好歹得很,你應多教訓她才是。」
卓無罷了罷手,道:「不行不行,這女娃子實在太吵,我不得一分安寧,誒,你們青冥教的女娃娃是不是都是這般,驕蠻得很。」
莫心見她這般辱沒本教,心裡自是有氣,卻也不敢發作,只將雲落拉了過來,抽出匕首斬斷腰帶,斥責道:「以後還敢不敢調皮。」
雲落『哼』了一聲,道:「你剛才不也折辱我來著,又怎的有大師姐的風範,瞧這大半晚,沒見那朱手神偷半面,看你怎得向師傅交代,那時你和你情郎就擔心著自身安危吧。」
正待此話一畢,眾人只感腳下微風一過,長袍飄動,正沒看得明白時,卻見石頂上已然站了個人,那人右掌朱紅,不是朱手神偷卻又是誰。
眾人一見,便各自騷動起來,都欲跳上石頂爭奪經書,可這八丈有餘的石頂,若非沒有及深的內功修為,卻也是上不得的,修為高的人怕此刻上去又失了身份,就坐得下來,靜觀其變。
那朱手神偷的武功在江湖上傳言自是很少有人能敵,所以人都怕了他去,惟有白**子卓無上前叫道:「朱老兒,你說你把大伙兒都邀到這兒有甚麼用意,你就直說了罷,站那麼高做甚麼?」
朱手神偷倒是一改初遇莫心時的性情,俯視說道:「今日邀眾位前來,實是為經書一事,本人也自愧不如,難得領悟其中精要,自是想要有緣人來取得。」
白鬍子卓無指著說道:「你有那麼好心,得到這天下武學,也會甘心現出來。」
朱手神偷道:「你這卓老耳說得是啊,我哪捨得將它現出,可是偏偏在我練此功時,走火入魔,本這也不是很打緊的事,可遇到一人,趁機用毒陷害於我,此毒只得他一人能解,他以此來逼迫我交出經書,我想此人如此歹毒,若是給他必會貽害武林,我雖也不是甚麼光明磊落人物,也從不害江湖朋友一人,所以想讓此書讓有緣人得之。」卓無聽他如此說,只是『哼』了一聲,喃喃語道:「誰信呀。」
卓無這一低語讓莫心聽了去,心下更加疑惑難解,便對天行說道:「我瞧這事兒另有異端,上次我見他時性情完全不同,怎的今日又這般。」
天行也暗自思忖,回道:「看他說得倒沒甚麼紕漏,卻也不知究竟有甚麼陰謀。」
莫心朗聲一笑道:「呵呵,我們且不去管他,看他如何?」刑柏炎聽得兩孩子這般說,不免插口道:「這朱手神偷的話雖不能全信,可他說他未傷天下一人,這倒是真的,他從來不跟晚輩動手,因為武功實是太高,以免誤傷。」
那朱手神偷又繼續說道:「今天我見眾人都在此,只要誰能上得這千丈石頂,雙人打鬥最後勝者,我將此經書傳於此人。」
卓無聽得此言,說道:「你這朱老兒剛說免得此書落入歹人手中,這裡天下人士群集,難保最後勝者不是宵小之輩,這該如此說。」
朱手神偷回道:「不是還有你這卓老兒在么?若此人真是如此,你也可出手幫我解決了事,只是現下人,武功都不及你,你要是插上一手,這經不奪也罷。」
卓無聽得如此說,一聲大笑,甩手道:「我才不稀罕甚麼牢什子絕學,我來自有我的事,可不是為你經書,你只管開你的偷盜大會去,我卻要睡個囫圇覺。」說罷又一竄便到了樹上,養神閉目,竟真的也不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