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傷！何處是頭！
其實，這許多怨靈並非是魔族作怪。實是正邪兩派的修士互相廝殺后那些強大的死者修士堆積，他們生前強大，死後靈魂不易消散，便即變成了各式各樣的邪物！
一路上見到許多怨靈，可想而知這正邪之戰早已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李凝一路行進，並未去刻意救人！
因為大劫若未過去，救一兩個人全無大用。他修為一高，眼光也就極高。自不會把時間和精力花費在小打小鬧之上！
次日，李凝忽然在虛空之中停住了腳步！雙眼化作金芒一眼望到五百里開外的去處，那裡有一座城堡，城牆早已染血！魔法縱橫，修士頻出，那裡即是鍊氣士與煉體士作戰之地！
李凝身子一閃，化作烏光而去。
......
一襲白衫，她冷傲，一笑時卻又奼紫嫣紅...
李凝靜靜的凝望著她，當她回眸凝眉時李凝難見笑容的臉上笑了！
「師姐！」
「你，頭髮白了！」她道！
李凝沉默，道：「我性子頑劣，一生作福極少，為禍甚多。十年中思想過去，頭髮已白！」李凝一笑，道：「倒是師姐風采依舊！」
李凝已發現，這裡全是逍遙派的弟子！
只是，人數不足一百人！
他們的修為，最低的也在第二階！
第一階的人，已經死光了！
戰鬥的損傷可怕的嚇人，自己這一方死的人絕對不少。太乙神宗那一方死的人也決計不少...這城牆為血染，泥土中埋葬的亦是人肉！
唯獨張瑩瑩還依然白衣如雪，但是她的身上卻也弄罩著淡淡的紅色血氣！
「師弟，你的事情完成了么？怎麼趕了過來」張瑩瑩問道！
她修為到了第七層，即將快要到達巔峰！
李凝道：「師傅讓我來了，便來了。我想，戰鬥恐怕還很漫長，但也快結束了。否則師傅也不會讓我來了！」
李凝抬眼望著遠方，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見一道驚天的劍芒劃破天際！
張瑩瑩解釋道：「那是孤寒百師兄，他的妻子死了！」
李凝面色一變，他已破妄之眼望穿千里。只看見一身染血的孤寒百一個人，一把劍，站在山巔之上力劈橫掃。劍氣縱橫之處，煉體士殘個斷臂。而他的身旁，沒有一個逍遙派的弟子！
李凝沉默！
早在十幾年前，他便聽說孤寒百有了心上人！
這個一生愛劍的人，始終內心冰冷。他的弟子死在了自己的手裡，他難得又有了一個愛人。然而...
「總是要死人的！」張瑩瑩笑著道：「楊師兄也死了，活著的，極少了！」
張瑩瑩的面頰有些蒼翠，她們戰鬥了十年！
李凝心中巨震，帶著慚愧！
十年之中，唯獨他一個人沒有參加戰鬥！
他是在逃避么？他坑殺了鎮妖之地中千萬生靈！他是在懺悔么？他殺了自己的女師傅！
他一瞬之間頭髮煞白...
他看不到希望，他看到的只有絕滅！
而後，死了一個個人。熟悉的與不熟悉的！
李凝想起了昔日的楊清風，那個總是如沐春風的傢伙。
李凝對他的印象極好，但是又覺得他修的道不夠光明...並非是他為人不正，而是他為人不夠直爽！
他已死..戰死的，還有幾個師兄！
「李師姐呢？」李凝顫聲問道！
他所問的，自然是李彤！
「她去了極深之處，不知！」張瑩瑩如此回答！
李凝看見了孤寒百的瘋狂，他旁邊之所以沒有逍遙派的弟子，那是因為無人敢跟著他！
因為孤寒百喪妻之後，所修劍氣代表著絕殺！一劍出，千里之內無法生還生靈。
孤寒百已經瘋了，他的劍道修成了極致。他的劍道已殺為主，他已被他的劍所操控！若誰出現在他身邊，不管是誰他都會去殺！
李彤呢？
她又如何？
李凝沒有想到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張瑩瑩！
她未死，便是極好的！
李凝心中一嘆！
緊接著，李凝沒有過多說話。一步落下，人已消失！
他的身形在幾個方向閃動，而後天地間一陣晃動。一道偌大的光芒抽動，天地昏暗！
這是一幅陣圖，李凝精心研究陣道，研究殺伐之陣！
他曾以殺伐之陣在鎮妖之地屠殺數十萬生靈，殺伐之陣乃是禁忌之陣！
主殺，故而有缺！
這缺，即是李凝要承受數十萬死去的生靈的因果！
一口血噴出，李凝恍然不覺得疼痛。他一步落下，繼續前進！他要繼續前進，去尋找，答案！
......
天地間廣袤無邊，即始已李凝的修為，若不飛行的話恐怕也得走上不知道多少年！
他一步一步的走，走過戰場，走過街道，走到了沒有戰火的國家城鎮，亦走過了無人區的一些禁忌之地...
一走，即是三年時間！
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李凝如是想著，亦如是說著！
他一個禁忌大陣坑殺了數十萬的太乙神宗之人，這並非是所謂的正邪之戰而出手。而是為了瘋了的孤寒百，以及死了的風清揚，和待死的張瑩瑩...
是的，當時李凝就看出了張瑩瑩的生機已然不足！她隨時都會死...
三年的時間，她或許已經死了！
她心中可有著什麼遺憾，或許有，也或許是沒有的！
數十萬生命的因果之力，讓李凝身體死氣遍布。然而三年的時間，李凝漸漸恢復！
他不斷的救人，花了三年的時間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已活人的因果之力製造生機...
三年的時間李凝看到了太多，他走遍了許多地方。看到了蜀山弟子，看見了百花宗的弟子...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李凝看著遠方的路，忽然腳下一頓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