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滄桑歷盡
忽然李凝有了茫然！
他不再說話！
他的修為，由第六層突破到了第七層！他雙眼變得極為睿智。他左邊依然還是白髮，右邊卻變成了黑髮！
三年的時間，李凝的太極圖吸收了許多的亡靈之氣。亦吸收了許多生命之氣，他感悟到了許多人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生老病死，因果循環！他的太極圖漸而更加凝實，這即是李凝走出來的道！
李凝茫然了，忽然又不茫然了！
他整個人似乎瘋狂，而後邁步行走！以後的三年，他又開始殺生！
李凝走了許多的路，走了許多的地方！這一日，他來到了一處山巔之上。
煉體士和鍊氣士的戰鬥依然還未結束，甚至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李凝在山巔之上看見了廣寶，他披著袈裟坐在山巔之上唱誦著佛法...
廣寶在殺生之中頓悟，他殺生無數，立地成佛！
成佛的廣寶寶相**，身披袈裟。他坐在山巔之上傳唱佛法，他宛若一尊佛。看眾生皆有相，看眾生亦無相。
他已不認得李凝，他忘記了一切！
李凝並沒有去『叫醒』他，因為煉體士和鍊氣士的戰鬥其實就是一場修行！
當初誰都認為戰場上是突破修為的最佳捷徑，事實上李凝也並不懷疑。他的一生都是在戰場上度過的！
然而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已經開始摸索自己的道！所以，修行總會出差錯！但是廣寶出錯了么？李凝沒有走過他的道，自然不曉得。或許錯了，或許沒錯。或許成佛，本就是廣寶的道呢？
我的道是什麼？
李凝沉默了，這是他迷茫的所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何迷茫了！
廣寶心有仁善，一念成佛！
世間，若有仙，有魔，有佛！廣寶成了佛，我日後是成仙還是成魔？亦或者遁入空門立地成佛？
這一日，李凝遇見了孤寒百！
他手中的劍變得赤血而又殷紅...
此時的孤寒百渾身上下浸染著殷紅的血，他雙眼通紅的看著李凝！
他身後呈現著滔天的血海印象，可見他這十幾年中一直是在殺戮之中度過的！
「師兄！」李凝抬起頭，叫道！
然而，孤寒百卻已認不得李凝了！
他提著劍朝著李凝殺來，那簡單而又威力無窮的長劍劃過，劍芒縱橫。代表著殺戮之劍...
這劍詭異而又可怕！
李凝躲開了...他立刻走了...已他的神通法術，儘管差卻孤寒百一些境界卻也不會害怕！
廣寶在進入第七層巔峰進階第八層的途中成佛，而孤寒百在第七層巔峰進階第八層時成為了妖...
所謂之妖，只是道種的一種。並非是特指的生物。
孤寒百要殺遍天下所有的人，他不把自己當人...廣寶要叫醒天下所有的生靈，他把人看做了生靈...
李凝走了，他在看到廣寶之後殺了數年的生。現而今見到了孤寒百后，李凝開始救人！
他一路行來只殺生不救人...
李凝的修為也到了第七層巔峰！
他依然很迷茫，而後繼續行走！
一襲白衣，依然是那座城市！李凝面孔之上閃過一抹驚訝，他看到了張瑩瑩！
她竟然還未死，但是她的生機依然還在渙散！
李凝不再殺人，也不再救人！
張瑩瑩也看到了李凝，她道：「你來了！」
「我看到了廣寶師兄，看到了孤寒百師兄，我想看看你，即來了！」李凝淡淡的道，忽然冰冷的臉上掛滿了笑容：「你沒死，我心裡太高興了！」
張瑩瑩淡淡一笑，道：「你的頭髮，變黑了！」
「我這十多年中，殺人和救人。我承受了太多的因果，有被我殺的人的孽因，也有被我救的人的善果！所以，這十年間頭髮變得白黑半白」
「你是仙，還是魔？」良久，李凝忽然問道！
「我心無雜念，心也有雜念。非仙，非魔！」張瑩瑩淡淡的回答！
李凝停留了片刻，行步離開！
他這一走即沒回頭，一走即是三十多年！
李凝的修為已到了第七層的極盡...這一刻，煉體與鍊氣士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沒有勝敗，因為三十年的戰鬥讓所謂的門派消失。天下間，不再存在門派，而只存在煉體鍊氣兩種修士！
他們不僅互相攻擊，而且還內訌攻擊！
......
李凝這一次看見了任天飛！
他是一個修鍊的天才，他的修為果然到了第七層巔峰！
他滿頭黑髮，雙眼全是一片黑仁。他捏著魔刀...
「臭姑娘在死了，你害死的；他喜歡你...」
李凝沉默！
「你滾吧，不要讓我看見你。更不要讓臭姑娘看見你！」任天飛喝道！
李凝身子一震，雙眼中閃過一抹悲傷旋即消失！
他看著他懷中的那個伊人，依然如同當年的模樣。她的頭髮半白，緊閉著眼，臉上還有這她的面紗...她已死，但任天飛依然守護在她的身邊...
李凝看著抱著臭姑娘屍體的任天飛離去，他想到了這個少年，想到了那個少女！這個少女只為了自己而揭開過面紗，然而自己卻離開了她！而守護在她身邊的人，並沒有揭開面紗，卻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李凝走了，任天飛已然成魔！他的選擇即是一直守候著臭姑娘，不論其生死！
他在一座山巔之上看見了一個人！
那依然是黑髮青年！
他一襲長袍，冷冷的看著李凝！而後高高揚起長劍，朝著李凝狠劈而下！
李凝躲避開來，長劍的劍芒將土地轟的崩塌！
「趙陽！」李凝怒喝：「你為什麼要殺死臭姑娘？」
「是你害死的...只要與你有關的人都會死...楊清風，以及李彤...還有臭姑娘，還有許許多多的人！」趙陽喝道！
李凝心中一痛，一口血吐出。他等了良久，看到的只有趙陽眼中的快意和幸災樂禍！
「為什麼？」李凝問道！
「你還記得我的妹妹趙瑩么？她是凡人的時候就開始等你，而你卻一直躲避著她...她死了，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趙陽怒吼著：「五十幾年前我很感激你，是你照顧著我的趙家！可是那一夜之間，魔族侵犯，我家立刻覆滅了！我被逼著進入魔族報仇，但是我看見了我妹妹....」
那冰塊中的女人...
李凝沉默...他的白髮飄揚，千里之中殺意縱橫！
龍霸天？還是誰？
李凝大怒！
「我妹妹從小體弱多病，她卻很倔強。她不願意找你，卻又希望看見你！她找到了魔族，用生命獻祭獲取了一個讓你平安的願望...可是，她死了...幾十年前的你，照顧我們趙家是施捨么？你之所以對我好，是因為慚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