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給你講個笑話

一陣喧鬧過後，秦老爺也招呼著柳七入了坐，柳七坐在秦觀上首，正對面的便是秦二叔，柳七落座的剎那，兩人再次相視一笑，那雙精明的眼睛里透著欣賞的光芒，比起秦老爺來，這個秦二叔就拘謹多了，方才笑的時候也都是微微一笑，實在看不出他腹內有多少文章，不過看柳七的目光很是和善，這點倒是有些出乎柳七的意料。

見柳七坐定，坐在上首的秦老爺微笑著說道：「老朽聽說柳賢侄文采了得，出口成詩，老朽平時最是仰慕有才學之人，老朽冒昧，好奇難耐，柳賢侄可否作詩一首，以滿足老朽的興趣？」

坐在柳七下首的秦觀也急於在父親面前展示這位朋友，平時里老是在父親耳邊念叨柳七如何如何了得，今日父親有意提起，秦觀當然希望柳七好好表現一番，一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二來，柳七又得到父親的認可，所以此言一出，秦觀便在一旁極力慫恿。

柳七見盛意難卻，向秦老爺拱了拱手說道：「既然秦老爺如此雅興，那柳某就在此現拙了，作的不好，還望秦老爺卻勿見怪。」

秦老爺見柳七一口答應，已是滿臉笑意，說道：「賢侄但作無妨，老朽又怎會笑話與你呢？」

見秦老爺如是之說，柳七便沉吟了下來，環顧了一下周圍，一陣陣清麗的鳥鳴正值此刻響起，抬眼望去，看到一窩乳燕嗷嗷待哺，一時間，便有了計較，醞釀了一段時間后開口吟到：「梁中春燕語呢喃，華屋廣廈可避寒。棲息數年情已厚，營巢怎肯傍他檐。」一詩吟罷，又看了看檐梁之上的這窩乳燕，後者彷彿聽到似的，鬧騰的更歡了，有燕來棲，是吉祥之兆，如今柳七以燕作詩，頓時讓秦老爺老懷甚慰，原本微笑的臉上笑的更歡了，一邊拍手一邊稱讚到：「好詩，好詩，柳賢侄果然才華橫溢，犬兒與你作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旁的秦觀見父親贊柳七而貶低自己，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高興。就連不太有多大表情的二叔，此刻也微微頷首，表示默許。

柳七看到大家如此表情，微微一笑，緊接著說道：「剛才那詩，算不上好，方才柳某穿越秦府莊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不知道秦老爺想聽不想聽啊？」

看著柳七玩味的神情，秦觀的好奇心已被勾了上來，扇子拍打著手心，催促著說道：「柳兄，你不要買關子了，快說，快說。」

面對秦觀的催促，柳七微笑不語，看到秦老爺點頭表示默許后，柳七才悠悠的說道：「這個笑話是這樣的，有一天，秀才、縣宮、財主在飲酒賞雪，詩興大發，便提出以「瑞雪」為題，大家作一首詩，一時間大家紛紛響應。『大雪紛紛落地，』秀才舉杯起句。縣官應聲接道：『此是皇家瑞氣！』財主搖頭擺腦地吟道：『再下三年何妨？』這三人每人一句，都已說完，怎奈詩作要四句才能成詩，且這最後幾句極為關鍵，須是發人深省的詩句才行，一時間三人也都拿不定主意，到底誰來續這首詩。湊巧，這首詩被門外一個凍的瑟瑟發抖的乞丐聽個正著，放下手中的破碗，沖著門裡喊道...」柳七說到這裡，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臉上神情不定，正聽的興起的三人見到柳七停了下來，趕忙催促到：「不要賣關子了，那乞丐是怎麼接的啊？」柳七苦笑著說道：「秦老爺，下面乞丐說的話有傷文雅，您還想聽嗎？」

這秦老爺興緻正濃，毫不猶豫的說道：「粗鄙之句，出自乞丐之口，也屬正常。」

聽到秦老爺這般子說，柳七微微一笑，緊接著說道：「話說大雪之天，又凍又餓，那乞丐剛想上門乞討，聽得裡面有人在作詩，便好奇的駐足傾聽，當聽到財主吟出『再下三年何妨'一句的時候，一陣無名之火從心裡騰的竄了上來，想來我們在雪地里受凍，你們喝酒作樂，還要讓這雪下上三年，不由沖著屋裡喊道：『放你娘的狗屁。』三人正在為最後一句苦苦冥想的時候，突然傳來這麼一句，頓覺欣喜，待到聽清楚此句是，早已氣個半死，搜尋來人時，那乞丐找已是行至別家去了。」

柳七剛一講完，一陣大笑從柳七身邊傳來，發笑之人正是秦觀，只見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一邊笑一邊還拍著柳七的肩說道：「那乞丐真是太有意思了，這樣一來，那秀才，縣官，財主不是要氣個半死啊，柳七，你真是太幽默了。」看到秦觀這幅樣子，柳七尷尬的沖著他笑了笑，待到抬眼看向秦老爺時，後者笑意僵在了臉上，緊接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見一旁的二叔笑著對著秦老爺說道：「大哥，你這回可是遇到對手了。」說完，還無奈的搖搖頭。

秦老爺唯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秦觀看到此處，雖不明就裡，不過還是收住了笑，因為場內的氣氛隱隱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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