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心繫天下
只聽見秦老爺又嘆了一口氣到:「老朽慚愧,倒是讓柳賢侄見笑了。」
看到秦老爺如此這般,柳七心裡也不好受,說道:「小侄知道秦老爺乃是虛若懷谷,高風亮節之人,才會有如是之說,還請老爺不要介懷。」
秦觀已經明白了剛才那則笑話的意思,看到父親這幅表情,怕父親生氣,反過來安慰到:「父親,柳兄也是無心之失,望父親不要責怪柳兄。」
秦老爺擺了擺手,歉意地說道:「秦兒無需多慮,我有怎麼會怪罪於柳賢侄呢,相反,我恰恰要感謝與他,柳賢侄方才那則笑話,恰似晨鐘暮鼓,讓我如夢放醒。我身為戶部尚書,高居廟堂之上,蒙得皇上聖恩,賜予我華屋良田,我卻不能盡為人臣子的責任,好生慚愧。平時教得你們虛心受教,禮賢下士,卻沒有教導你們關注民生,真是枉為人父。柳賢侄身在草莽,卻心繫天下,此等賢才,實為難得,秦兒以後要多受教才是。」
看到父親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秦觀趕忙點頭應允。
柳七也沒想到秦老爺會做出如此深刻的一番檢討,把自己說的如此高尚,到也讓他有些慚愧。只是方才見到秦府如此奢華,才會這樣去說,巧妙勸誡。其實柳七也覺得這個秦老爺可以深交,才會說出自己心中之話的,現在柳七不是把他擺在一個二品大員的位子上,而是一個受人尊敬的老者。作為朋友,當然希望朋友多做益事,何況這個朋友手中還是有一定權利的,掌管天下百姓的生計問題,自己有心無力,亦可借他人之力,為百姓盡到一點綿薄之力。秦老爺久居廟堂,有些東西看的未必真切,而柳七就生活在這些離難之人的生活圈子中,當然體會比較多。
看到自己讓一個老者如此感慨,柳七心中很是不忍,不忍寬慰到說:「秦老爺屆時廣播恩惠,深入百姓,定當會起到一定的成效,下方官吏自然也會以身作則,到時各司其職,百姓便能安居樂業,再也不會受離難之苦了。」
秦老爺欣賞的看了柳七一眼,微笑重新浮現與臉上,不過這微笑多少顯得有些沉重。他笑了一笑說道:「柳公子既有才學,又有如此抱負,不知道願不願意出仕?」
同樣的問題柳一如也提過,不過此番秦老爺提起,柳七又作了一番深深的思量。起先那番慷慨陳詞,多少有些個人的激憤在裡面,而如今秦老爺把這麼大好的機會拋了出來,當真讓柳七為難。如若不接,那豈不是偷安隱世,又何來問計天下,如若接了,到時秦老爺必會稟明皇上,委以大用,那時候自己就可以施展抱負了。不過混跡官場,不是憑著個人義氣就可以的,裡面的條條道道就不是柳七所受的了的,當時鋒芒太露,難免遭人排擠,屆時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連累到秦大人,這不是柳七想看到的。官場就如同一部機器,方的進去,圓的出來,如若不是,便會被這機器攪的粉碎,又如同一個染缸,白的進去,亦多半是黑的出來,至少也得染個半黑,在一推黑的人中間,你如果把自己漂的太白,那不是太顯眼了嘛,明顯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只要是聰明之人,多半會把自己染黑,當然有氣節又希望混下去的人,會來個魚目混珠,表面黑的,內心卻是白的。
柳七想到這一層,不禁又一陣心冷,推諉著說道:「秦老爺,官場之上,人員陳雜,我年輕氣盛,難免會得罪不少官員,我看還是以後再說吧。」
或許秦老爺也意識到柳七所言非虛,自己老成世故,混跡官場多年,尚且如履薄冰,一不小心,還會弄的水打船翻,又何況柳七呢!隨即說道:「既然賢侄已做了計較,那老朽也不便多提了,他日如果賢侄有意出仕,那老朽自當從旁佐助。」
看到秦老爺如此誠心的說道,柳七心中一陣感激,趕忙說到:「那小侄在此先行謝過了。」
時已近午,秦老爺摸了摸時辰,便帶著眾人去吃晚飯去了。飯罷,秦觀,柳七,二叔和秦老爺四人又移步後花園,兩老對柳七好生喜歡,一個勁的問東問西,柳七心有顧慮,只是支唔搪塞,兩個人看到柳七這番,再加上秦觀一旁的細解,欣賞之中有暗暗的生出同情之心,彷彿看到失散多年的愛兒。不過這一點倒是讓柳七一陣發寒,心想,對我好也犯不著這樣吧,我可是有老爹的人,當然,對於兩老的好意柳七還是心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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