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曠野之戰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馨菲在床上打了幾個滾,之後便已如今這姿勢出現在咱們的視野中。一身雪白的緞紡,如今被馨菲滾得皺皺巴巴,原本給人聰明伶俐,大事聰明,小事糊塗的光輝形象也被她今早這造型給毀了。
一頭亂亂的頭髮蓬鬆的頂在頭上,一腳穿著一隻襪子,一腳還剩半隻。左腳放於床上,右腳搭聳在床邊,雙手成投降狀放於頭兩側。正以趴著的睡姿,面對著帳頂。
謹沐見到如此不雅觀的馨菲,只好輕咳一聲,接下來他也不知是否該把她叫醒了。正在一陣猶豫之時,突然一個士兵來報,謹沐立馬蹦了出去,可不能讓士兵見了他娘子是這造型不是?那傳出去不笑掉大牙才怪。
「稟太子,前線發來消息,敵人以行至離我軍十里地的地方,探子來報,說正打算與我軍在郊野大戰一番。」謹沐一聽,叫他去好生準備一番,準備迎戰,擺擺手,便打算讓他走人。
士兵盯著謹沐的後背愣愣的看了半晌,最後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謹沐眉頭一皺,凌厲的眼神直射那個傻笑的士兵,士兵一愣,捂著嘴,忍住笑,立馬奔了出去。
謹沐回身,卻見馨菲身著那身白色雪紡正,揉著她那滿頭的亂髮,正站在謹沐的身後。謹沐被這貌似從瘋人院奔出來的馨菲嚇了一跳,一蹦老遠,直指著她。
「你…你怎可這番模樣就出來了?」謹沐一驚,隨即想到剛才士兵為何是那樣的一副表情了,原來感情是這妞這副打扮實在是太過好笑了些。
「呃…正聽你們聊戰事呢,怎麼了?」馨菲揉了揉睡眼,有些不明所以,眼睛也有些睜不開。
「怎麼了?你自己看看吧。」謹沐丟下這句話后,便走了出去。才走出門口,便見馨菲大叫一聲,如殺豬一般的慘叫,倒是讓謹沐在門口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
該死的,自己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像個瘋婆子不說,還穿成這樣就出去了,難怪剛才士兵會笑,難怪謹沐會一臉詫異的望著自己。哎!馨菲啊馨菲,你一世的英明估計在今天就被毀了。
馨菲快速跑入裡間,洗了把臉,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一些。把亂糟糟的頭髮重新盤了一遍,黑色的髮絲高高的盤於腦頂。換上那身雪白的外套,在鏡子前面臭美的照了照。
「哎喲媽呀!又他媽的長帥了些,這要別人怎麼活啊!」馨菲自言自語,照了一番之後,快速出了營帳。
昨日與嵐清交談戰事甚晚,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談得睡著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謹沐的營帳。不過照這樣看來,是嵐清送自己回來的可能性比較大。
當馨菲以一身白衣精緻男裝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大夥都是眼前一亮,有些士兵更是不望擦了擦眼睛。這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美少年難道真是他們的太子妃么?馨菲向各位微微笑了一下,徑直走至嵐清的身邊。
一旁的謹沐見馨菲一大早就往嵐清身邊走,就覺得氣憤。昨天夜裡當嵐清抱著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馨菲回他這裡時,他當時就想把她給抽醒,可仍是忍住了。幫她脫了外套丟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卻因為氣憤在屏風外湊合著過了一晚。今日她馨菲一見到嵐清,立馬就迎上去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對他與眾不同么。
那幾個夫侍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只是望了馨菲一眼,便沒往過多的方面想。
「嵐清,準備得怎麼樣了?」
嵐清淺淺一笑,回望馨菲,眼中波光粼粼,神色曖昧。
「自然是按照菲兒的意思辦了,只是嵐清還稍加改動了些。」
「嘿嘿…嵐清,我就知道,這事交給你,准成。」馨菲一拍嵐清的肩膀,嵐清一怔,對著他笑了笑。
曠野之上,巫左騎著他那匹白馬高傲的站在那裡,以他帶著面具的獨特形式望著對面的謹沐他們。
「哈哈…太子、將軍們,真是好久不見,我巫左又來會大家了,不過此次我想你們不會那麼好運氣了,我們這次可是來了一個超級牛的軍師,接下來就請你們全力以赴。」
巫左說完,立馬退到了後面,大手一揮,他們的士兵就像離弦的箭一般,直接往馨菲他們這裡沖。馨菲站在一旁,一直觀察著形式,這巫左分明是在使詐,大部分的人都在那歇涼,這一小部分跑來廝打倒是什麼意思?
突然一道亮光一閃,馨菲豁然開朗,原來他們是照搬她之前的那個回光陣,這前面的一小部分士兵誘餌,而後面的才是重頭戲。馨菲邪邪一笑,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軍師呢,也只是一個會剽竊別人的小偷而已。
眼見巫左他們那邊的人越來越近,馨菲一擺手,突然從後方出來一匹散發著陣陣惡臭,且長相極其噁心的人群,穿著閃閃發光的衣服,扭動著屁股朝他們那邊跑去。
原本前進的士兵個個聞到氣味后,都狂吐不止,再抬頭看時,又被那身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的衣服刺得眼睛都睜不開,直接趴在了地上。
巫左一看情況不妙,立馬手一揮,剩下的大部分人馬便撐起那笨重的鏡子,對著馨菲他們這邊射來。馨菲他們這邊在惡臭發放之前早就戴了香薰口罩,而那口罩和閃光衣也是馨菲在家時叫京城的裁縫趕製的。而銅鏡便是向各家各戶借的,如此一來,馨菲早在以前就想好了這些法子。
馨菲立馬叫人把黑色的紗巾綁在眼睛上,再去看時,陽光也不如以前刺眼了。馨菲這邊的個個身輕如燕,而巫左那邊搬著銅鏡的士兵卻動彈不得。如果一動鏡子便會倒,一倒就沒效果了。
而馨菲他們這邊的士兵穿的是比較輕的閃光衣,還行動自如,攻打起來自然是利索的很。先刺了敵人的眼睛,又讓敵人無手反擊,這一招實在是高。
「你們這群笨蛋,不知道把鏡子丟了么,死守著有何用?快給我上啊!」巫左在一旁早就急的快跳起來了,一邊拚命催著士兵,一邊想著該如何逃跑。一小部分人馬護著巫左往回跑,而其餘一大部分人馬,如今也成了瓮中之鱉了,三下兩下就被馨菲的人馬給扣了。
馨菲嘴角含笑,帶著勝利的眼神望著抱頭鼠串的巫左,心想,巫左看你的軍師還有何妙計可使。
士兵一陣歡呼,有的更是抱著馨菲丟向空中拋起老高,馨菲被拋得有些抽筋,忙向一旁的謹沐發出求救的眼神,可謹沐由於氣馨菲昨天以及今天的事情,轉過臉祥裝沒看見。馨菲見謹沐沒理自己,還丟個背面給自己,氣得牙齒痒痒。隨後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文舒,文舒對他微微一笑,走至士兵面前,把她抱了下來。
謹沐再回身,打算把馨菲抱下來時,馨菲此刻已在文舒的懷裡,士兵的呼聲更大,謹沐眼中妒火肆意,冷哼兩聲,先回了營帳。
「菲兒果真是料事如神。」嵐清走至馨菲的身邊,不忘讚美她幾句,馨菲含笑望了嵐清一眼。
「如果不是嵐大人安排妥當,指導有方,又哪來今日這麼大的勝利。」嵐清也沒在說話,站在馨菲的身邊,一路默默無語。
「一群廢物。」雪妮使勁甩下送來的戰報,怒視著跪在地上打著顫的士兵。
「軍師不是說,這個可以用么?怎麼搞到現在全軍覆沒,巫左不知去向?」沐容雪妮雖然對這個軍師有些好感,但如今打了敗仗,她也沒打算再給他好臉色看。
軍師眉頭一挑,轉身望向慕容雪妮,眼中滿是冷艷的神色,讓人看著不寒而慄。雪妮倒吸一口冷,語氣又放軟了下來。
「本宮的意思是這次還是稍有欠妥。」
「這次是我太過疏忽,不該依葫蘆畫瓢,只是國師也太過心急了點,我還沒叫他開戰,他便急急的跑去了,這能怪誰。如今他不知去向,我倒懷疑他是畏罪潛逃。」軍師句句講得冷冷冰冰,卻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個一乾二淨,倒是巫左無端端的當了次冤大頭。
「那下次,軍師想用何種戰術迎戰?」雪妮見他這麼一說,覺得也是有些道理,畢竟人長得帥,那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我準備親自去前線指揮,這樣勝的幾率就比較大,雖然這幾次都是我出謀劃策,可國師不會靈活運用,死記硬背,照著搬上去的事情,又怎會贏?」雪妮越看越覺得他順眼,他一順眼了自然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好,那本宮希望軍師能好生指導戰役。」慕容雪妮走了下來,白皙的手指在軍師白皙帥氣的臉上一圈一圈畫著,嘴角亦蕩漾著**至極的笑容。
「不知軍師現在可有空?」眼中流露出的色相,明眼人一看便知曉。軍師輕咳一聲,後退一步,便作揖向雪妮告辭。
雪妮眼中閃過一抹亮光,望著軍師離去的背影,邪邪一笑。
雪妮端起桌上的一杯水酒,直接喝了下去,用手擦拭著嘴角的酒水,復而把杯子狠狠的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