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作曲人

歡夢依然神情不變。

「人的世界開始入眼的是五顏六色，最後不過是一團墨黑，能在心裡留的一方凈土稱之靈秀，曉風公子置身這紛紛擾擾風月十載，看慣了眾生本相，還能留有靈秀，實屬不易，還望珍惜。」

方才曉風失神的剎那猶如純凈的芳華再現，歡夢也不禁有了幾分欣賞，如見看到他這副在別人看來正常的勾人可在歡夢的眼裡實在是做作，不由出聲提醒。

但並非是憐香也非是惜玉，口氣像對一個路人說，你的錢袋掉了。

曉風身體一震，手停住了，半是苦澀半是自嘲道。

「縱有靈秀又與何人說啊。」退了幾步，神情晃過幾許黯然。

「知音難求，誰都是如此，曉風公子又何必為此幽怨。」

「你叫什麼？」曉風衝口而出，問了又些後悔。

「出價多少？」歡夢沒答反問道。

「五十兩。」

曉風失望之餘又覺得自己好笑，哪來的那麼多矯情！收起所有的心情，故意壓低了價錢，笑的眼潑流轉，笑意帶著挑逗，不知為什麼撫上這女孩的臉時，那說不出的美好觸感叫他怦然心動，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孩美，是他從沒見過的美。

「好。」歡夢點頭答應。

曉風愣了下，露出喜色，叫人取銀子給歡夢，明知這首曲子不止五十兩，歡夢答應還以為是歡夢年紀小不知道，哪想到歡夢接過銀子對他微微一笑。

「我的曲子抵千金也不為過，不過曉風公子畢竟不同旁人。」一本正經地調笑。

一是為了剛才曉風調戲，二來也是告訴曉風不要欺負她無知。

曉風怔愣了下聽出歡夢的意思，見歡夢並沒有打算離開，唇角勾了勾。

「不知小妹妹還有什麼事啊，不會是想在曉風這裡過夜吧？」

「本來有此意，不過看樣子曉風公子很忙，不大歡迎我這個窮酸，那就不打攪了，只是有一事想請教曉風公子。」

「不知小妹妹請教何事？」

曉風聽著歡夢說出了這麼一套說辭，也坐了下來，一手指著下巴，目光肆無忌憚，饒有興緻。

歡夢將銀子放進口袋，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曉風公子聽過和我剛才給你的類似的曲子嗎？」

曉風愣了下。

「沒有。」

「有一首曲子我無意聽到的，感覺和我的類似，我唱給曉風公子聽聽。」

「什麼曲子？」

歡夢將小月那首橄欖樹唱了出來。

「這首曲子曉風公子可聽過？」

曉風笑嘻嘻地道。

「當然聽過，這可是很有名的一首曲子啊，叫橄欖樹……」

啊？歡夢暗暗吃驚，眼神閃爍了下，只聽曉風接著道。

「當年風靡一時，可惜作曲的人不在了。」

「作曲的人不在了，什麼意思？」

曉風恍然的樣子。

「小妹妹是外地人吧？」

「嗯。」

「剛來京都城不久？」

「嗯。」

「我說呢，怪不得不知道呢。作曲的人叫龍小正，都叫他小龍兒，做了很多曲子，舞跳得也很好，可惜被權貴圈子的人看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聽說在宮裡唱過，後來才得知看上他的人是當今的皇上和平王爺，再後來聽說產後大出血死了，給平王爺留下一個女兒一直在外，現在回來了，京都城現在都在議論這件事呢，她是回來繼承龍家家產的，聽說是平王府的三郡主，樣子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