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蛋黃兒
第三捲煙花散第十三章蛋黃兒
日升日落,每當陽光照射在這個城市,一切都變的明媚起來。
男男女女,穿梭在車水馬龍里。鋼筋水泥澆築的牢籠里,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吶喊。有歡喜,有悲哀,也有碌碌無為,平平淡淡。
司空墨今兒很高興。租了一輛車,帶著好不容易請出來的花小妹。兜圈,尋找歡樂。車裡放著音樂。「好想和你一起吹吹風」,張學友的歌聲,憂傷中充滿期待。倒是挺應景!
花小妹,依舊那副清純的打扮。不施粉黛,依舊貌美如花。司空墨就喜歡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要不,這冷天,帶著姑娘出去兜風遊玩,還不如直接在某個賓館里,釋放一下慾望來的好。
司空墨窮追不捨,死纏爛打的精神,讓處在混亂狀態里的花小妹,小小的感動了。於是,放棄了利用休息時間賺學費的想法,跟著這個黑紳士,去欣賞一下南京的大好風光。來到這個城市兩年多,還真沒有好好的看一看,走一走。花小妹從前的世界里,只有學習與賺錢。如今,坐在平穩行駛的車裡,她才覺得,懂得享受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她白皙的脖頸輕顫著,掩飾不了小小的愜意與激動。何況司空墨那句一本正經的「咱們去野外燒烤吧」。
司空墨一邊開著車,一邊思索著,是不是要按照電影里所教的那樣,找個安靜的角落,來場酣暢淋漓的戰鬥?這個想法,最終被他無情的扼殺掉。
「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司空墨不停的在心裡告誡自己。這要是跟女人在一起,不去賓館,南京好玩的地方也不是太多。尤其是這麼一個天氣里。好在準備了一套野炊盛宴。十幾根羊肉串,十幾塊培根,十幾串魷魚,幾塊大雞翅,一些韭菜,幾根臘腸。燒烤工具也準備齊全。
找了空曠地兒。地處郊區,人煙罕至。如果此時施暴,絕對是「就算你腳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燒烤工具很快準備好。生火,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架子上。鐵板上,打了兩個雞蛋。由於野外燒烤的計劃,兩人都沒有吃早飯。這些東西,便是他們的早餐加午餐。燒烤東西的過程,有些漫長。先弄兩個荷包蛋,填填肚子。
燒烤期間,司空墨將摺疊座椅取出,擺好。伸手相邀花小妹坐下。動作有些滑稽,卻不失紳士風度。看著花小妹款款而坐,他又繼續鼓搗燒烤技藝去了。花小妹略顯臉紅的點頭感謝,隨即掏出英語讀物,觀看著。
首先上桌的是荷包蛋。花小妹確實餓了,靦腆的吃著。
不知道哪位前輩說的。不管男人女人,都像雞蛋一樣。冷酷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臉龐。看似聖潔的身體。一顆躁動不安,蛋黃兒的心。司空墨最近看了很多本書。一邊燒烤,一邊看著花小妹吃荷包蛋,一邊想起這位前輩的話。據說這位前輩,可是千人斬,傳說般的存在。燒烤的香味飄起,不知道附近會否有野獸出沒。如此香味,欺騙著唾液紛飛。
依舊是兩個荷包蛋。出自柯曉之手。香味傳進了卧室。小哲聞著香味而起。迷迷糊糊中,似乎記得有個熟悉的人來過。
柯曉早起買了電磁爐。順路買了些早餐。早餐本就夠吃了。可她覺得還不行。非得再煎兩個蛋。
「你起來啦。吃早飯吧。」柯曉一看見小哲,立馬說道。
「謝謝……喂……」小哲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坐下享用。荷包蛋剛啃了一半,擱在盤子里,喝了點豆漿,就被柯曉一把奪過豆漿。
「趕緊去洗臉刷牙。」柯曉一臉嚴肅。
小哲無可奈何,只好去衛生間清理個人衛生。
當早餐吃完后,小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反正請了假。柯曉收拾桌子,洗碗。當兩人都坐在沙發上,只是互相偶爾間趁對方不注意時偷瞄幾下。好似一段時間不見,兩個人都無法正是對方。兩個人分別看著節目中的笑點笑出聲來。不交流,不言不語。
午餐時間到了。小哲直接打電話叫了外賣。在外賣小伙曖昧眼光的注視下,柯曉嬌羞的看著節目,小哲一臉尷尬的接過外賣。小伙倒是挺有趣,臨走還不忘豎起大拇指:哥們,有眼光。好吧,外賣小伙,是小哲近期見過最多次的陌生人。一來二去,熟絡了。當一個你經常去的客戶家裡,多了一個白嫩的女性客人,你會怎麼想。對於此種齷齪的想法,小哲早已習慣了。反正每次司空墨看他的眼神,就是這麼怪異。說羨慕說不上,說齷齪也並不准確。如果非要正確的去分析外賣小伙與司空墨的眼神。前者更多的是抱著「白菜讓豬拱了」心態,後者就比較講究情分「你忒么怎麼還不拱」。從根本意義上,前者與後者,都是一樣的意思。家裡有棵白菜,就是為了拱的。
難道你們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白菜,我都會拱的嗎?小哲心裡鄙視著,恥笑的關上了門。卻恍然大悟:我這是罵自己是豬嗎?
兩人繼續無聲的吃著東西。兩人同時抿嘴吃著東西,倒是挺融洽,看上去,挺像是一家人。電視里,不停播放著愛情劇集。換了無數台,倒有十幾個電視台,放著同樣題材的節目。滿屏幕的愛情故事,大概是這孤寂的世界,太多的孤男寡女,太多的悲歡離合,太多的不完美,不幸福,不快樂。越是缺少的東西,越是要在熒幕里呼籲出來,讓人們去珍惜,去效仿。兩人也就說過幾句話。每當出現電視台播放韓劇,兩人都先後說換台。似乎在這點上,兩人保持著高度的意見一致。
鐵樹報社外,蘇夢夢接著電話。
「高純度全脂奶粉?效果如何?」
「您放心吧。效果肯定好,一周見效,一個月,面目全非。」
「那就好。」說完,蘇夢夢掛斷了電話。
賀雲斌已經悄悄地開始了追求。蘇夢夢卻假裝不知。任憑賀雲斌如何噓寒問暖,她秉承著裝傻充愣。
上官珍珍繼續補妝,修指甲,監視著賀雲斌。一到下班的時候,卻早早的走了。實話說,她不缺男人。身體是她的本金,不像金錢,投資一處,便少了一些。身體是等量的本金,付出些,還是那麼多。她不可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也不可能,是蛋白般清純貞潔,為愛守身的女子。她天生就是蛋黃,狂野,聰慧,不羈。不是誰都能得到她的蛋黃,有一定的條件限制。雞蛋最美味的,便是蛋黃。只要她有蛋黃,到處是天堂。只要脫掉那層虛偽的蛋白。保持著蛋殼的冰冷嚴肅。冰冷姿態的妖媚女人,那是寂寞男人的秒殺王。
辣手坐在淮安別墅里的真皮沙發上,挺是愜意。他與徐嫂及時的遇到了徐哥派來的人。好似那些人,本來就是在那裡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一般。
徐哥徐嫂,小別勝新歡,潦草幾句感謝之詞,並對遇難的兄弟表示了幾秒沉重的哀悼,扔了5萬元現鈔給辣手后,夫妻倆,上樓甜蜜去了。徐嫂不忘回頭向辣手拋了個媚眼。將正愜意的辣手嚇個半死,裝作若無其事的抽著煙,心砰砰直跳。
「他有沒有碰你?」
「碰了。」
「好。那就按計劃行事。」
「真要讓他頂罪?」
「怎麼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心疼了?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
「不,我只是不明白。一個心甘情願為你們賣命的兄弟,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出賣。」
「本來你是沒有資格知道,告訴你也沒什麼。這次事情比較麻煩。向中華那條老狗發了瘋。居然聯繫了他的老同學,淮安這邊的皇甫陽來對付老闆。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所以這次必須有一個人出來頂罪。向中華那條老狗怕是不知道,皇甫陽這條他眼中的瘋狗,早已經跟我們老闆綁在了一條船上。所以,你必須按照計劃,用苦肉計,誘使辣手,自願背黑鍋。事情辦成了,你一輩子都不用愁。辦不成倒是沒事,可以繼續為我解乏,還有可用之處。你要是敢故意壞事,不要怪我不講情面。」說完,徐哥迫不及待的撲倒了徐嫂。
任憑徐哥如何勇猛,徐嫂平靜如水。這些人,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她不禁將徐哥與辣手作比較。
「他會不會死?」徐嫂忽然問道。
「那就看瘋狗了。」徐哥繼續動著,漫不經心的說道。
徐嫂不是白痴。她知道,看瘋狗,便是看向中華到底追究不追究。若是向中華一心追究。辣手怕是要用命相抵。
「為什麼一定要是他?」
「除了我跟老闆之外,他在這裡的威信最大。本來也沒什麼。我們完全可以找個分量略輕的替死鬼。可他碰了你。」徐哥喘著粗氣,吸著煙,接著說。
「威信再大,大不過衣食父母的老闆。可玷污義嫂,絕不能留。」說完,徐哥一把摟過徐嫂,漸漸睡去。
徐嫂一臉嘲諷:玷污?徐天天,作為一個男人,你竟然用自己的女人陷害自己的兄弟。在你心裡,我根本就是個工具。是的,我是煙花女。被地痞流氓猥褻的時候被你救了。可誰又能證明,那不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圈套呢?我要是不願意,也沒有男人能碰我。別以為我不可以。你個自以為是的混蛋。
「你以為你就能操縱別人的一切?」徐嫂清洗著身子,自言自語。鏡子里的背影,灰濛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