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是愛找上門
寧淑的反應讓蔡依蝶不曾想到,原來表面的和樂都是假象,不過是在相互利用,但蔡依蝶懂得進退,知道討好,便努力向她解釋:「不是這樣子的,表姐,我爸爸不是這樣子的人,他……他這幾年努力發家,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報答你們的!」
「是嗎?那如今,他算是發家了,還是沒發?」寧淑冷笑著問。
以蔡家如今的實力,和普通家庭比起來,的確是發大發了。
可是蔡依蝶那父親,只會說一嘴好聽的話,完全不懂付諸行動,這一點魚唯小是見識過的,所以寧淑這樣問,蔡依蝶就不好說了:「可能……可能他還要再等等,等……」
「等什麼!」寧淑再度將她打斷,「少跟我來這一套,他要是覺得這發得還不夠大,那恐怕就要發到棺材里去了!我被傅家那個老太婆陷害、生死未卜的時候,我妹妹孤苦無依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扶我們一把?我們兩姐妹發誓要在大城市立足,沒有立足之前實在沒臉回去見他們,只因不忍將這殘酷現實、人情冷暖告訴他們!」
寧淑提及父母,心有愧疚,魚唯小立馬抓住了軟肋:「寧淑!你們寧家今時不同往日了,寧珂留學歸來,大有所成,你也嫁得豪門,生活幸福,你們爸媽一定已經滿足,可是你今天倘若殺掉我們兩個,那寧珂的未來和你爸媽餘生的安樂,豈不都要被你斷送?」
寧淑回眸看著魚唯小,這番話如果是旁人勸來,也許她不會一個字也聽不進,可偏偏是她恨之入骨的魚唯小,說再大的理,也不是個理兒:「我爸媽有寧珂一個就夠了,我一向是讓他們操心給他們添堵的,與其如此,我不如自生自滅……」
她聲音漸漸小下去,似有無盡憂鬱。
「那你就自生自滅去!你殺我們想怎麼樣?」可恨蔡依蝶在這個時候添了一把火。
「我滅亡,黃泉路上太寂寞,我務必要拉個陪葬的!而魚唯小再合適不過,至於你……」她笑看蔡依蝶,「你整天嘰嘰喳喳,聒噪得很,可以陪我聊聊天解個悶。」
蔡依蝶簡直氣得吐血,一急,站起身來:「你個瘋子,我跟你拼了!」
拼了好!魚唯小心想,兩個都是女人,蔡依蝶未必不是寧淑的對手,萬一打贏了,就得救了!
要不是自己被灌了**全身無力,魚唯小就跟蔡依蝶一起跟她拼了,二對一,勝算總大一些吧?
可是魚唯小沒想到蔡依蝶那麼笨,難怪安日初不要她,她身為靈長類高級動物,居然不會使用工具,徒手撲上去肉搏,寧淑只不過拾起剛才打爛魚唯小額頭的花瓶碎片往她肚子上一紮,她就立馬捂住肚子彎腰癱軟,滿手是血。
「簡直作死!」寧淑說。
然後她找來繩子毛巾,將魚唯小和蔡依蝶好一頓五花大綁,並將嘴巴塞住:「聽不得你們嚷嚷,驚動了鄰居,我就少幾個陪葬的。」
接著她起身找打火機,發現原本留在茶几上的打火機不見了,頗有些煩躁,到處翻尋。
魚唯小知道那隻粉色的打火機在她剛才掀沙發墊子的時候被帶落在地,然後又被地毯覆蓋,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是正常的,可魚唯小希望她永遠找不到,這樣自己和蔡依蝶總有機會逃走的,依蔡依蝶這流血的架勢,明顯比自己厲害,再過個把小時,就算寧淑仍舊點不著**,她也該血盡而亡了。
可是魚唯小也低估了寧淑的遲鈍,她沒有打火機,還有蠟燭呀,傅澤平日里和她共享燭光晚餐的蠟燭,只要拿著到廚房的燃氣機前點個火,可比打火機厲害。
所以當寧淑拿著蠟燭從廚房裡走回來的時候,魚唯小和蔡依蝶都在各自的眼睛里,讀出了絕望神色。
而這個時候,大門再度被敲響。
魚唯小以為:大約是跑出去打毛豆的皮特回來了吧?寧淑這麼愛皮特,總不至於把那小子也帶進來同歸於盡吧?
當然魚唯小更希望來的人是傅澤,傅澤突然提早回來,是傅澤總歸比任何人都製得住寧淑吧?
然而,門外的人,既不是皮特,也不是傅澤,而是安日初。
「哈根?哈根?你在裡面嗎?」安日初來,仔細一想也並不意外,他從毛豆口中得知魚唯小去了寧淑家,卻遲遲不歸,他一向疑心重,自然猜到是出了事。
可是魚唯小和蔡依蝶都被堵住了嘴,無法發出聲音。
然後魚唯小的包里,忽然發出震動。
寧淑撈過來一看,是安日初正在門外撥打魚唯小的電話。
魚唯小終於開始後悔在公司習慣性地以震動來取代音樂為手機鈴聲來做下屬員工的標榜,倘若安日初此刻能聽到自己的鈴聲,也大約可以確定自己出了事。
然而寧淑將震動的手機放在軟沙發上置之不理,便強行拖著魚唯小和蔡依蝶丟入了盥洗室。
她估計以安日初的暴脾氣,很快就會破門而入。
果然,安日初在外頭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而失去了耐心,他開始嚷嚷:「哈根,你再不出來,我可要衝進來了!」這句話說了不到十秒鐘,門被狠狠踹了一下。
傅澤家的門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踹開的,但安日初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的,當他終於差點惹怒了樓上樓下的鄰居而破門而入的時候,寧淑已經鎖上了盥洗室的門,並細心將暴露**的沙發和地板重新整理好,還掩蓋了地上的碎玻璃和血跡,打開音響,然後裝作剛從二樓下來的樣子,驚訝地看著自家破損的門,對安日初發脾氣:「你個暴徒,是想把我家拆了嗎?」
安日初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魚唯小,便問:「我老婆呢?」
「你找老婆找到我家來,還這麼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你是想鬧怎樣?」
「不要給我廢話!我問你,魚唯小呃?」
「一個小時前她的確來過,但是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