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八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八節

第七章:一別白山情更濃:第八節

李成梁看著索萬年道:「索掌門以為我千山武功不值一提嗎?」索萬年笑道:「老朽妄言,想來李大人不會十分在意吧?」李成梁目光如電掃視一眼眾人,最後停留在努爾哈赤身上道:「我若不在意有何面目以對門下!」索萬年手捻鬍鬚乾咳一聲道:「李大人,此處已混亂不堪,大人想讓這潭水更不清楚嗎?」李成梁回頭對著他長聲笑道:「韓待郎都已經到了,這潭水清混與否還有何意義!成梁不該以一刀而定紛擾嗎?」索萬年暗忖:「你想以武力壓服眾人,哼,索某又豈是善於之輩。」他一擺手道:「大家讓開。」眾人分成兩個陣營向兩旁分開,唯有努爾哈赤仍立在場中,並且無事一般解了葫蘆大喝。

李成梁沉聲道:「成梁未攜器械,想商借一件,不知誰肯相助。」李成材急忙解刀,努爾哈赤搶先一步雙手把五龍寶刀向上一呈道:「師父用刀,請就弟子手中取去。」李成梁慢慢伸手握住刀柄,卻不取走,雙目炯炯的看著努爾哈赤,現在李成梁只要一反手便可要了他的性命,但努爾哈赤毫不畏懼一雙眼中滿含笑意的看著李成梁,許久李成梁將刀揚起向努爾哈赤一笑道:「你很好啊。」轉身向索萬年道:「索掌門,成梁無禮了。」說話間他雙手握刀,緩緩上揚,刀至一半猛的一橫一股沉重肅殺之氣噴薄而出以李成梁為中心向四周捲去,所有人只覺胸口一窒不由自的長吸一口氣,各自運功抵擋,努爾哈赤長飲一口擊鐵葫蘆而歌:「指海海騰沸,指山山動搖。蛟鱷潛形百怪伏,虎豹戰服萬鬼號!」他每歌一聲李成梁的氣勢便增長一分,當他唱到『虎豹戰服萬鬼號』一句時李成梁長嘯一聲,聲若龍吟道:「請君一一試此刀!」刀隨聲動卷向索萬年。

索萬年一直冷眼相對,側身而向,右手在懷隨著努爾哈赤的歌聲徐徐向外,一條金鑲珠嵌的九節鞭漸漸抽出,李成梁大刀劈下,索萬年的九節鞭正好一出而展,他手腕一振,九節鞭在他胸前矯矯若龍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刀鞭未等相交李成梁、索萬年同時凝力,刀與鞭之間僅有一寸左右的矩離,二人靜而不動,刀鞭也保持著這個樣子,那九節鞭乃是軟兵器,竟連顫也不顫一下,以一條弧線的形式與大刀對持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周圍的人都感到胸中鬱悶難耐,氣息不暢,所有剛才受傷的人都只覺心頭亂跳,直如奔馬,納蘭百良看在眼裡急忙讓人將受傷的石家兄弟等人抬走,他心底仁厚連莽蕩騎及葉赫部的傷者也讓人抬了下去。

又過一會,李成梁面上越來越紅,索萬年面上越來越青,手中鞭也隱約的哆嗦起來,忽然葉克書低聲一嘆,身子向下軟軟倒去,鰲千急忙伸手把他抱住,就見葉克書口中慢慢滲出血來,鰲千探脈一撫直嚇的面目失色,葉克書的心脈竟幾乎不動了,原來葉克書剛才被德昂法王刺中胸口,雖被玉壺擋了一下,但德昂法王功力非俗,劍雖未入勁力卻已襲入心脈,葉克書硬要面子不肯退去,只在暗中運功自護,萬沒想道兩大高手斗在一起,氣勢所至引動內傷發作開來,鰲千此時顧不得再看下去,抱了葉克書療傷去了。

智上法王走到納蘭百良身邊低聲道:「納蘭掌門以為此役勝負如何?」納蘭百良默而不答,智上法王道:「裴左使說再有一刻,李成梁必勝,納蘭掌門以為如何?」納蘭百良明白這也是一種較量,但他又怎能誠認索萬年不如李成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不由忿忿的瞪了智上法王一眼剛要說話就聽努爾哈赤大聲道:「何用一刻!」話音未落索萬年的九節鞭中腰向內凹去,鞭頭像毒蛇一樣晃個不停,李成梁長笑一聲收刀退後,納蘭百良冷冷的道:「家師兄技不如人,未想裴左使眼力更是差得可以。」智上法王一笑不應,轉身走開。

李成梁把刀丟給努爾哈赤看也不再看眾人轉身就走,口中道:「成材,你住在那裡,我累了,想歇歇。」李成材心急的道:「總鎮,不拿努爾哈赤了嗎?」李成梁站住回身看一眼努爾哈赤道:「他犯了什麼罪了嗎?」李成材立即語塞,李成梁又道:「他未罪與官,我千山一脈就不可傷他,他和尼堪外蘭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李成材怎麼也不明白李成梁的態度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解的看著他大哥,李成梁歷聲道:「還不走!」他無奈只得出來,李成梁回身又道:「韓大人後日就要宣旨與圖倫大會的諸位了,希望大家為了自身之故暫時不要再起分爭了。」左秩上前一步道:「在下剛才向令高足挑戰,令高足也已經答應了,不知還可否一戰?」李成梁看一眼努爾哈赤,努爾哈赤拱手道:「師父放心,弟子和左統領這一戰斷不會鬧得讓韓待郎知道。」李成梁一笑道:「隨你們吧。」他又向其它人道:「請你們轉告尼堪外蘭城主,我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場面。」裴然等人悻悻然的也在李成梁之後走了,左秩走到努爾哈赤身前一拱手道:「大貝勒怕是有話要說,小弟在我師兄處恭候大駕。」努爾哈赤點頭道:「小弟絕不會令左統領失望。」左秩笑道:「那小弟就備酒相候了。」也自去了。

索萬年的面色青如紙張,看看死傷於地的弟子,輕聲一嘆,向努爾哈赤冷笑一聲道:「大貝勒才識卓越,索某人佩服。現在李大人親口為大貝勒做了保,大貝勒可以放心離去了,我金教也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說完轉身進屋,金教的人也都惡狠狠的白了努爾哈赤一眼各自離開,額亦都、揚古利剛想過來,卻被費英東攔了回去,費英東指揮眾人把屍體搬走,然後才向努爾哈赤走過來,努爾哈赤見了深深一禮道:「多謝賢弟,若非你設謀,韓傑絕不會提前進城。」費英東嘆口氣道:「我若知道你們的安排絕不會送信讓他提前進城,現在雖說李成梁怕韓傑查問禁止了眾人再找你的麻煩,但這樣一來,你若再做什麼他也就能明目張胆的拿你了。」努爾哈赤笑道:「這到不怕,本來他們也沒在暗中抓我。唉!他果然了得,幾句話便將大亂消與無形,只怕就是即將瓦解的女真聯盟之事他也能再重新穿起來了。」費英東道:「只要我們女真人還活著,他李成梁就不可能把遼東安撫下來。大哥你真要去和左秩比武嗎?」努爾哈赤道:「我想了,左秩找我比武,無非是想殺了我,取悅李成梁,我若能說服他此處之事尚有可為。」費英東搖頭道:「只怕沒有這個可能。」努爾哈赤道:「只能一試了。石兄弟剛才跑到你們內院去躲他的仇人了,你一會看到他,把我去曹寶處和左秩比武的事告訴他,看他怎麼處理吧。」說完一拱手轉身而去,費英東站在那目送他的背影沒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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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龍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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