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聽潮 九光佛尊臨塵世

白水聽潮 九光佛尊臨塵世

這腳步是那麼的突然,彷彿是一陣輕柔的微風悄悄拂過,彷彿是無心的一個小惡作劇,這一切來的是那麼的突然,腳步輕柔,彷彿在向人們示好。

崇樓陡然站定身子,雙瞳的目光猶如凌厲的電光,看向來人。

漸漸地,一道黑影在龐大的混沌世界中凝聚了起來,那人身上很白,潔白如玉,他的長發齊齊縛了起來,披在後背,目光猶如氤氳流轉的碧池,正微笑地向他看來,一道紅色的光芒在他左手晃動,紅光不大,卻將他全身的潔白都遮掩住了,那紅色的光芒,彷彿這黑暗中唯一的光明,讓任何人的目光都離不開他。

崇樓目光漸漸收縮,這人身上沒有一絲內力流動,沒有一絲殺氣,他的到來,只為向人們宣揚佛祖的慈悲,崇樓看著他,不覺有了許些氣喘,他寧願在戰場上與蕭凌,與林炎,與水星行對戰,都不願意與面前這個對戰,因為他身上的平凡,他身上的溫和,讓任何人都無法向他出手,崇樓雖然殺人無數,但此刻卻突然有了一些迷茫。

那人的身後,卻是一個石道,石壁上無數的碎石鑲嵌其上,彷彿只要一陣風輕輕拂來,就會將這堅固的石牆吹倒,石壁四周插滿了火把,將這洞內照的通紅,那人正站立在火光之內,四周的火焰燃燒不絕,卻彷彿都是此人腳下的塵微,每一道火光在他身側的一丈處全部停住,圍繞在他的四周。

崇樓的目光凝聚到他的手心,冷冷一哼,說道:「寒影閣火道神器——炎烈珠?」那人含笑道:「不錯,這就是天下火焰的始祖,炎烈珠。」四周火光熊熊,將他的笑容映照的分外可怖。

崇樓看著他,左手緩緩提了起來,點點的光芒漸漸凝聚了起來,纏繞在他的手臂之上,彷彿無數乳白的毒蛇,嘶著嗓子,晃動著它那陰毒的目光,注視在那人身上,耀眼奪目!

那人微笑地看著他手中的白光,悠然道:「日月光華是殺不了我的,信否?!」崇樓一聲冷哼,他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要窒息了,那和煦的溫和已經沉沉地壓在自己身上,倘若他在不出手恐怕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出手。

他目光漸漸凝縮了起來,揮了揮手,一如他以往殺人之時,將那抹光芒輕輕地掃了出去,耀眼的光芒瞬間飛出他的指間,在那一剎那間爆炸了出來,精亮的銀光飛速疾轉,彷彿是無數白日里裹著極陽烈焰的銀白太陽,在此刻釋放出它那令人恐懼的力量。

光芒剛一爆炸,黑暗中殘存的光芒種子在瞬間聚集了起來,天地的光華都被這一指吸引,向那人攻去。

正當這灼熱的光芒向那人飛射去,四周雄雄的火光在一瞬間黯淡了下來,所有的光華彷彿都在一瞬間枯竭,飛速旋轉了起來,向那人手中的「炎烈珠」射去。然而,陡然無數的赤光大漲,那「炎烈珠」綻放出赤色的光芒,瞬間將那劍光包裹起來,飛回珠內。

崇樓的目光瞬間慘變。

那人微笑道:「你想知道為什麼么?因為我就是佛,佛就是我,佛乃萬物,萬物為佛,既然我是萬物,萬物是我,那麼我又怎麼可能傷到自己呢?」崇樓一聲怒哼:「你若是佛,那我就將你一劍兩段,看看你如何為佛?」那人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雙目猶如鋒利的劍芒,刺在崇樓身上。

過了半晌,那人淡淡道:「我叫水尊。」崇樓不語。

水尊淡然道:「很好,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你少說話,看來你很明白這點!」崇樓一聲厲笑:「是么?」水尊托起炎烈珠,悠然一笑:「日月光華,皆是以火所成,無論你的攻擊有多麼猛,多麼強健,都只不過是便宜了我手中的這個寶珠,對么?」他笑的很溫和,崇樓的厲笑聲在瞬間停止,水尊說的是實話,而實話,往往最具有威懾力。

他沉吟不語。

水尊看著他,目光透著凌厲的嘲諷,凌厲的輕蔑,冷冷道:「青玄三劍,風雲由我,日月光華,鏡虛風月,你的風雲由我經過月華的指點,已破開第二層,達到了最高一層,威力雖然強大,但未必就強的過我這混沌道的領導者;至於日月光華,卻根本沒法對付的了我的炎烈珠,所以你擅長的兩項,都不能對付我,要想擊敗我,除非是鏡虛風月!」

崇樓喃喃道:「鏡虛風月……」他紫色的瞳孔已經漸漸變的灰白渾濁。

水尊微微頷首著,淡然道:「不錯,你既然以領悟了日月光華,想必已經能夠創造光,方才月華已經告訴了你,光,是創造世間萬物的始祖,你知道么,因為人本身就是光,所以你是光,所以,你才會創造光!」

崇樓默默看著他,彷彿看著一個怪物。

水尊雙瞳驟然一亮,彷彿要將崇樓的心靈洞穿,嘿嘿一笑:「但是,如果你無法創造光了呢?」崇樓眉頭一皺,左手三指一併,緩緩靠在肩頭,身子忽地一震,他在一瞬間驚恐地發覺,自己竟然無法聚集光了!

水尊微微冷笑:「在我這陽道始祖『炎烈珠』之下,你根本就無法創造光,因為只要我這炎烈珠出現在這世界上,它就是所有的光王,所有的光都只會臣服於它,聚集於它的麾下,」他目光倏地一凝,嘿笑道,「包括你創造的光!」

崇樓全身顫抖了起來,額頭冷汗直冒,月華站立在他的身旁,悲涼地看著他。

水尊傲然道:「鏡虛風月,乃是要驅動這世間的萬物,無論你身處在什麼地方,在山谷,便有土地岩石,山崩滾石;草原,有美木靈氣,萬獸飛禽;海洋,有怒濤水波,冰柱浪潮;半空,也有疾風驟雨,雷電龍吟,即便是這天地無我的混沌之內,也有著渾濁之氣,供你驅使!」

「鏡虛風月,以萬物為之?」崇樓沉吟。

「聶塵說話,一向都很怪,難道你不明白,」水尊忽地一笑,「金木水火土,陰陽五行,便是這世間的萬物,即便是光,也不能脫離其中,無法掙脫,你既然已經能驅使光,為何不能驅使它們?」

崇樓忽地一笑,森然道:「我能夠創造了光,為何不能再創造這世間萬物?」

水尊一怔,陡然大笑道:「好,好,你如此地說,那便是徹徹底底地領悟了!」崇樓一揚劍眉,冷笑道:「哦?我為何悟了?」

水尊拍手大笑道:「不錯!不錯!其實每個人都能夠去創造萬物,只看他的命運造化,能否抓住這條命運線而已,你既然已經領悟了,那就請將這扇門打開吧!」他身子一側,身後的通道便變成了一扇門。

崇樓怔了怔,走到那門前,右手成掌,五指一彈,他已經領悟了創造之理,故而內力一道,已經沒有了用處,伴隨著他的指動,四周的火焰在一剎那全部熄滅,所有的火光都籠罩到了他指間,水尊手心一痛,炎烈珠紅光爆漲,無數的烈火在瞬間蔓延了出來,將崇樓包裹了起來。

烈火熊熊中,陡然射出一道光芒。

它並不十分耀眼,但十分美麗,似乎是女媧補天時遺留的五彩靈石悄然劃過半空,又彷彿是彩色的長虹高掛天邊,將一切的華麗都剝奪了過去。

石門被那光芒透過。

半晌,石門才化作了漫天的灰燼,露出一尊石像來。

它很奇怪,左邊臉是修落,長牙怒目,在憤怒地看著人世間的繁華平和,右邊臉是人面,秀眉俊目,清雅地看著人們,他共有六隻手,左邊三隻手拽著劍刀戟三樣兵刃,右邊三隻手一隻手握著一隻玉瓶,一隻捏著一條柳枝,最後一隻手握著一枚琉璃珠。

這石像很大,雖然盤腿所坐,但已有崇樓肩頭之高,它身上披著一件潔白的長袍,與四周的灰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胸膛之上,卻插著三柄長刀,紅色的油漆雖然已經乾枯,但仍讓人心生恐懼。

「這是什麼?」崇樓眉頭大皺。

水尊目光帶著從未有過的尊敬和恐懼,連回答的聲音都有了一些顫抖,只聽他說道:

「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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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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