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嘯空 血染橫空仙佛降

狂魔嘯空 血染橫空仙佛降

崇樓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神魔……」他念叨著這兩個有趣的字詞,一抹自信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這不同於他以往沉穩而驕傲的笑容,這次的笑容,是市井之間的流氓混混所特有的,他從未嘗試過,他笑了笑,看向月華。

月華感覺到他的目光,火光隱隱下,她發覺崇樓的笑容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柔和,不由讓她想到了依靠,愣了半晌,搖搖頭晃去雜念,淡淡道:「他是這個混沌道的首領……」話音未落,她陡然一聲悶哼,櫻唇間濺出數縷鮮血,一個踉蹌,攤倒在地,彷彿被神魔那無上的力量給詛咒了一般。

一時間,燈火雄雄之下,三人都閉上了嘴巴,「神魔」兩個字彷彿帶有無上的恐怖秘力,能夠將不尊它的人類一一毀滅。

崇樓看著那石像,一聲嘿笑,紫色的瞳孔中迸發出凌厲的光芒,右手成印,懸浮於胸口,看著前方。

一聲狂笑,那石像倏地跳立起來,大吼道:「好個劍神,雖然比不上聶老兒,但也有一定成就了,老夫久未動武,今日可以大展拳腳了!」他六條手臂飛快地晃動著,兩半臉一哭一笑,陰慘的火光下,分外恐怖。

崇樓看著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微笑道:「聽說你是這個混沌道的首領?」他很少說話,但每次說話都有含義,所以那人不語。

崇樓笑了笑,悠然道:「所以,我想知道你叫什麼?」石像怔了怔,一抹苦澀的笑容浮現在臉上,雙目流露出憤怒而無奈的光彩,淡然道:「我沒有名字。」崇樓一愣,目光漸漸凝聚了起來,鋒利的殺意在剎那綻放開來,他不喜歡別人欺騙他,哪怕是無奈的欺騙!

石像久居此地多年,經驗甚少,崇樓談笑間陡然放出殺意,瞬間就幾乎將他的喉嚨死死掐制住,他的雙目迸發出奇異的光芒,一聲大喝,將他的殺意反彈了回去。

崇樓雙目微微一寒,森然道:「你,到底叫什麼?!」那石像沉默了許久,淡淡道:「承伯。」崇樓的目光化作一條細小的長線,纏繞到他的身上,承伯如若未覺,繼續道:「我是神魔的混合體,擁有刀的瘋狂嗜血,劍的優雅華麗,戟的敢愛敢恨,林木的清新純潔,水的善良柔和,以及琉璃的慈悲之心。」他左臉的修羅之牙咬破嘴唇,鮮血流淌而下,將全身的衣衫都染的朱紅一片,右邊的玉面佛像則充滿了慈悲憐憫之情。

崇樓的心是鐵的,冷冷道:「打敗你,我是否就可以出去了?」承伯微微一笑,淡然道:「憑你?」崇樓緩緩一步踏上,悠然道:「不錯。」殺氣抖盛,白光掠塵。

殺氣來自承伯,白光則來自崇樓雙瞳。

承伯看著他,眼中的憐憫之情越發強烈,而另外一面的嗜血之心也不住翻騰,終於他長長嘆了口氣,頷首道:「你出招吧!」

一瞬間,方才被崇樓奪走光華的火光倏地一亮,將石洞內照的晶瑩澄澈,赤紅的火焰翻騰而起,化作無數妖嬈的火龍,在半空中不住地舞蹈著,不住地咆哮著,火龍龐大的身軀在石洞之上不住拍打轟擊,兩側的碎石轟然摔落,火龍咆哮不息,全身的火焰越發灼熱,通紅的雙目瞪向承伯,一個舞蹈,無數的火焰掃到岩壁上,激起無數白煙。

水尊心知二人鬥法,實力強悍,趕忙拽過月華,閃到一旁,左手取出炎烈珠,欲要抵擋火焰高溫,豈料炎烈珠一聲悶響,轟然破碎,狂亂的火焰翻騰捲起,將整個石屋撞的四下傾倒,崇樓的四周火焰轟鳴,他玉白的面頰上如同粘滿了血液一般,顯出無盡的猙獰。

陡然崇樓一聲厲嘯,周身火龍齊齊咆哮,形成一條龐大的幽藍火龍,張牙舞爪間,縱身撲了上去承伯低低一聲,長劍急速斬出,一瞬劈開火龍,刀、戟齊齊擊出,將兩半火龍擊散。

一瞬間,百餘道光芒迸射而出。

漫天的火花,在石屋內舞蹈翻騰。

承伯一聲冷笑,玉瓶一傾,輕輕滴出一點水珠。

水珠很小,但很純潔,很純凈,它彷彿是一片大海,一片微觀中的大海,它很廣闊,也很美麗,在點點火焰化作的煙花中,它流轉出無數淡紅的赤紅流蛇。

恍惚間,那一點水滴霍然膨脹,無數的水幕轟然翻騰,怒吼聲中,龐大的海浪掀起萬丈怒濤,向那幽藍的火龍鋪天蓋地般的壓下,一瞬間,便將那火龍壓的四下分裂,四下粉碎。

水漫半空之中,猶有數點火花在存在,在半空中拚死掙扎,欲要作最後的困獸之鬥,承伯嘲諷地看去,悠然道:「如何?」他很悠閑,的確,他有悠閑的資本,他腦中幾乎浮現出崇樓那因狂怒而扭曲的英俊的面頰。

陡然間,一聲厲嘯自水幕後轟然捲起,狂亂的殺意帶著赤紅的四顆灼熱流星,宛如天魔鎮世,穿雲裂石!

一道光芒自水幕頂端爆炸了開來,它來的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無奈,在它那驕傲的光芒下,一切的抵抗都只是徒勞,那光方才將水幕炸開,又有一道火龍翻騰而出,他咆哮著,鄙夷地看著承伯,似在嘲諷著他的愚蠢。

承伯一聲怒哼,柳枝輕輕晃了一下,他雖然憤怒,但他還很清醒,並沒有喪失理智,他喜歡的是優雅,任何的攻擊都要有足夠的優雅作為陪伴,千萬的柳葉飄然飛出,每一葉都沾上了純潔聖水,不懼怕任何的烈火。

然而,崇樓所等待的,正是此刻。

廣袖一舞,一聲清亮的嘯聲自他袖中掠出,在這葉影之內吟唱著,彷彿在為這出世的一刻而歡騰,而鼓舞,自從崇樓悟出「青玄三劍」的真諦后,再也沒有使用過它,並不是崇樓忘卻了它,崇樓與承伯一樣,注重的是優雅,玉龍劍是天下第一的優雅之劍,要出手,就要出手的驚人,出手的令所有人都嘆服!

崇樓冷俊的面頰流露出一絲溫柔的親和,看著玉龍劍,彷彿看著一名久違的友人,一聲長喝,玉龍劍化作一條白隕,筆直刺了過去。

江湖中人都知道,崇樓的劍法是邵傑文自創的「文殊劍法」,但水星行、月華等人卻知道,他的劍法,其實是「青玄三劍」,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最強的劍法,是當年青琉璃的「合人劍道」。

承伯看著那白色的隕石,目光已經變的驚慌,劍、刀、戟齊齊折過來要擋住這一劍,純潔之水轟然翻騰,憤怒地向崇樓撞去,葉影千萬,皆如鋒利刀鋒,向那全身席捲而去。

合人劍道,顧名思義,便是心與劍的融合,共有四招:第一招「煉心化虛與劍合」,便是要與劍融合,大千世界,任你遊走;第二招,「月下臨風與君酌」,便是崇樓最喜歡的一招,優雅,是最要的一點;第三招,「出生入死與刃同」,便是捨棄生死,與兵刃同進同出,同生同死;第四招,「萬古情仇皆無淚」,便是合人劍道的最強一招,意喻與當年穆箋卓的「無情劍訣」相同,捨棄情仇,今生只與劍陪伴。

這一劍,便是這「合人劍道」的第三招「出生入死與刃同」,這是崇樓在林炎那「三羅青絲」的無上威勢之下所領悟,他憑藉著這一招,一舉破掉了「三羅青絲」,這是他最強的一招,倘若無法衝破那滾滾浪潮和無邊葉刀,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打敗承伯,就已經足夠了。

白光如同一枚落入花叢的白色花瓣,飄然消失。

承伯獃獃看著透過胸口的長劍,他獃滯的目光緩緩抬起,澀聲道:「這是……什麼劍法……?」崇樓被他那濃密的葉刀將全身皮肉盡數切割,猙獰嚇人,全身已聚集不起任何的力氣了,他聞言低低一笑,淡然道:「你既然知道聶塵的『青玄三劍』,難道……你不知道與他齊名的『天下第一劍』青琉璃么……」承伯在剎那就獃滯了,低頭半晌,驀地爆發出一睜狂笑,盤膝坐倒,悠然道:「好好,你已悟,我的責任,也已經到頭了……」

一瞬間,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恢復了黑暗和寂靜。

睜眼!

黑暗如同一塊大布將他包裹,崇樓冷冷看著四周,全身的傷痛彷彿都消失了,一抹光芒自袖間激射了出來,半空一劃,如同月牙般的咆哮,向四周伸展而去。

一瞬間,漫天的光華洶湧地向那吞噬過來。

那不是崇樓所創造的,而是太陽的光!

長久的黑暗,讓他幾乎適應不過來;長久的陰潮寒冷,在這溫柔的光芒將他吞噬的剎那,他幾乎要痛哭了起來。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那溫暖的光芒,他想要笑,但在那瞬間,耳邊掠過無數的風聲,數十柄兵刃飛襲而來。

崇樓一聲冷笑,左手二指一劃,凌厲的光芒劈空斬了出來,在黑暗中摸索,他的感覺已經無比地靈敏,輕柔地操控起那道光芒,將那十幾人的喉管一一切斷,那數十柄的兵刃也在半空被一一擊落。

半晌,他才睜開了眼睛,只見四周躺著數具屍體,先前那石屋也已經被他一劍轟成粉末,四周海棠依舊,但流露出了一絲凄涼。

他起身拍了拍衣衫,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灰袍竟然已經破爛不堪,他一抹面頰,容貌依舊,他一皺眉,向外走了出去。

一路疾行,卻不見一人,崇樓的心頭疑惑大起,剛拐過一個迴廊,忽聽一人怒喝道:「站住!」聲音回蕩於半空,將他的雙耳震的嗡嗡作響。

他心頭一驚,清亮龍吟急速掠起,玉龍劍袖中一彈,已轟然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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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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