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訪

第二天傍晚兩個人才醒酒，在茅九的挽留聲中，胡楊堅持自己要找個旅店好好休息一下，不用麻煩他了，胡楊心想要是在這裡再待上一晚可能自己要瘋了，看胡楊堅持茅九也不多留了，兩個人約好第二天茅九再帶著胡楊去陳爺爺家。

轉過天來，胡楊開車來到茅九的家，車子到時茅九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穿過村子，來到村裡一處氣派的房子前面，說是氣派是因為這是整個村子里唯一的一所三層小樓，小樓與後面一處庭院和三間正房相連，兩邊還有耳房，在樓房的牆上還掛著『周庄村委會』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等村中常見的牌子。

「這就陳伯家了。」茅九指著面前的房子說道。

「這不是村委會嗎？」胡楊看了一眼茅九。

茅九看到胡楊滿臉疑惑笑著解釋道：這裡是村委會同樣也是他要找的陳爺爺家，陳伯的孫子叫陳東升，陳東升的父親在他剛出生時就死了母親在他剛過一周歲時也隨他父親去了，命挺苦的，東升是由他爺爺一手拉大的，現在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在以前這個村沒什麼副業，老百姓只是靠地里的莊稼賣幾個錢，平時再到遠處打打零工，陳東升長大後腦筋好使，先是向銀行貸款蓋起了百十畝的大棚，再有就是把村子里的零散地承包起了種果樹，把村裡的勞動力全都用上了，在這十里八鄉的提起陳東升沒有不挑大拇哥的，有錢，人又隨和對人一視同仁，後來在老村長的推薦下和鄉親們的熱情盼望中，陳東升理所當然的當上了村長，他當上村長的第一件事就是無償給村裡蓋起了這棟三層小樓來辦公，前面是村支部，後面是陳東升的家，他辦公也方便。

「這麼大公無私還只是個村長，太埋沒人才了」胡楊感嘆道。

「東升，出來一下，你家來客人了。」茅九帶著胡楊走進大門后喊了嗓子。

「來了」這時從房屋裡面一撩門帘走出一名30左右的男子，身上穿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褲黑色皮鞋，標準領導的行頭，走近一看來人一張國字形的臉，給人的第一感覺很忠厚，體態偏瘦，個子很高身板挺直，胡楊心想這要是放在部隊沒準都能進國旗護衛班。

陳東升走到茅九面前一笑說道：「客人在哪裡？你不會是又找個人說是我家老爺子的戰友，之後騙我們家老爺子的那點好酒喝吧。」

茅九聽他一說撓著頭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胡楊說：「這次是真的，這位是專門從北京趕來，看你們老爺子的，你不信讓他老人家當面問問就知道了。」

「你總在外面跑不知道吧，前兩天我爺爺，腦血栓現在癱在炕上了。」陳東升說道。

「什麼！陳伯癱了你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茅九邊說邊向院子跑去。

看著著急跑進去的茅九陳東升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讓你見笑了，茅九就是這個脾氣，小時候他受到過我父親的照顧，我父親去世后我爺爺又照顧他，所以對他對我們家人特別的關心，來裡面請。」陳東升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您太客氣了。」胡楊面帶微笑的說。

胡楊和陳東升一起走進陳爺爺住的房間，剛走近房間就看見茅九含著眼淚攥著一位老人的手聊著家常，老人躺在炕上後面墊著被褥，聽陳東升說幸虧搶救的及時，要不老人可能全身都癱瘓，現在只是下半身癱瘓，不過醫生說要是勤鍛煉的話，老人還能下地走兩步。

那位老人一看進來個陌生人，看見胡楊先是一愣然後微笑著對他說：「你是**的孫子吧。」

「老人家你認識我嗎？」對於剛見面就被認出來胡楊感到吃驚。

「我不認識你，我認識你的爺爺，你一行一動和你爺爺年輕時一樣。」老人笑著說道。

「那您老一定就是陳爺爺了，我聽爺爺經常說起您，他經常聊起當年你們一起執行過的那些任務，那些任務要比現在的電影大片精彩多了。」

「他還老樣子，有些事情是有保密協定的，對家人都不能說的，沒想到他還敢和你講我們的事情，他還是以前的脾氣，你爺爺身體怎麼樣。」看來老人也很關心老戰友的身體。

「我爺爺身體很好，就是時常挂念您，這不他工作太忙了，讓我來看看您。」

「他那個位置不忙才怪呢，我能理解，**一定很疼愛你吧」老人拉著胡楊的手說道。

「他老人一直想把我培養成一名軍人，從小就經常拉著我去部隊鍛煉，還交我一些小的求生技巧，比如遇險是摩爾密碼怎麼用，怎麼根據樹找方向等。」

「你會摩爾密碼？」陳爺爺問道。

「除了摩爾密碼還有一些部隊已經淘汰的密碼方式，那時他看我有興趣，才破例教了我一些。」

「那就好，那就好」陳爺爺若有所思的說了兩聲。

一會兒兩個人就聊到了一起，全是以前的陳年舊事，陳東升從來都沒聽爺爺提過這些事情，自己只是從父親那裡知道爺爺以前當過兵打過仗，至於當的什麼兵他老人家從來都沒說過半句，今天看來他老人家不願意說是有原因的，從兩人談話中聽到的一些事情得知，他老人家年輕時確實是執行過一些秘密任務，那些任務要不是現在過了解密時間，陳東升可能想都不敢想。

陳東升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對茅九說：「九兒，咱們去外面預備飯吧，你今天露一手，和小老弟陪陪他老人家喝點酒，看來老爺子今天的好酒又要拿出來了。」

看到爺爺犯病後第一次這麼高興，陳東升也常常的出了一口氣，壓抑很長時間的心情今天可算是舒緩了一下。

陳爺爺笑著對孫子說：「去吧，還有茅九把我藏的茅台拿出來，今天我破例喝點酒。」

「好嘞」茅九一聽又有好酒喝，屁顛屁顛的跟在陳東升後面出去準備飯菜了。

茅九的手藝沒的說，很快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就做好了，中午在飯桌上胡楊和陳爺爺繼續的聊著陳年往事，席間又有茅九從旁邊說幾句笑話，桌上的氣氛非常好。

這一桌的人從中午一直喝到晚上，茅九實在堅持不住了，起身向桌上的眾人道別回家，胡楊也順勢要離開，由於喝的太多了，陳東升讓胡楊住在這裡明天再走，開車不安全，胡楊堅持不打擾了，要回自己住的地方去，沒辦法陳東升只好找人開自己的車把胡楊送到他縣城住的賓館里。

回到賓館后，胡楊在住處整整睡了一天，直到晚上9點才醒，吃過晚飯後都10點了。

就在胡楊和周公他老人家下棋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把他硬生生的從周公家拉了回來，迷迷糊糊的看了看錶都十二點多了。

「誰呀大晚上的。」胡楊迷迷糊糊的拿起水機。

一看是陳東升打來的，「這麼晚了打電話，不會有什麼急事吧。」胡楊自言自語道。

接通電話后，他聽到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電話是陳東升打來的，他告訴胡楊陳爺爺的病情出現了惡化，現在他老人家嘴裡一直念叨著胡楊爺爺的名字，胡楊一聽告訴他，這就給他爺爺打電話，讓他不要著急，電話掛了后，胡楊馬上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喂，爺爺是我，這麼晚給您打電話有急事，剛剛陳爺爺家來電話說，陳爺爺的情況不是太好，要不行了，現在一直念叨著您的名字。」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很緊張。

胡楊的爺爺告訴他，這就起身往這裡趕，讓他先去陳爺爺家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胡楊掛掉電話后，馬上穿衣服準備去陳爺爺哪裡，等都準備好了才想起來，自己是陳東升開車送來的，自己的車還在周庄呢，這大半夜的沒辦法只好出門坐計程車了，也不知道這時還有沒有計程車。

等他到外面一看，運氣還真不錯，門口還真有一輛車。

「師傅去周庄嗎？」胡楊問道。

「去，可是我只認識大概的方向。」車裡的人回答道。

「沒事的，送到附近就行，我到時再讓人來接我。」

由於這輛黑出租的司機是外地人，不是很熟悉這裡的路，又遇上胡楊這個初來這裡的人，情況就可想而知，不知胡楊是否能趕到周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