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能生木
「小默，我取來了水屬性功法的入門秘籍『秋水功』，水能生木，希望對你修鍊的木系功法有所幫助。」木屋門口，武長老走了進來，手中拎著一個薄薄的包裹，裡面有一本半指厚的枯黃秘籍，他取出來，攤在唐默身邊的矮小方桌上。
「這本『秋水功』，是老靈修鍊的主功法，本來由他給你最是合適，我這麼做，不知道究竟是妥還是不妥？」濃眉抖動的武長老眼神中有一種連他自己也把握不住的疑惑。
「放心吧，武老，真如你所說那樣耗時耗力，得不償失的話，我中途停練就是。」唐默喜孜孜的接過秘籍，輕輕的用手拂平秘籍封面微卷的一角。
「好，不管如何，你的目標，是晉陞先天，這一點，卻要牢記。」沉思了片刻，老人家終究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武老！」
見他轉身就要離去，唐默突然又開口叫住了他，「今天聽大舅說起，內勁一旦突破到了五重，就可以修鍊咱們唐家寨祖傳的『血戰刀』前面三式，您看我，是不是也找個時間學上一學？」
「血戰刀么？行，沒問題，明天就可以教你。」武長老揮了揮手，答應的非常爽快。
「呵呵，不急，等我練了這秋水功，再學不遲。」唐默竟然難得的有了分寸，這個時候，「砰」的一聲，木門關上，武長老卻已經走出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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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裡一燈如豆，在一片朦朧的黑暗中，榻上的唐默盤膝而坐，手心腳心朝上，這是修鍊內勁最基本的姿態——五心向天。
迫不及待的，武長老一離開，求知慾極其強烈的唐默便開始修鍊起這本「秋水功法」，五行之中，各系、乃至每一重內勁修鍊功法的運行路線都不相同，修鍊內勁，其實也就是一個打通經脈的過程。不過以唐默的天賦之佳，再加上有修鍊木系功法的經驗，轉修這水系第一重內勁，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才第二次運行周天，唐默就把握住了經脈中水屬性內勁生成的剎那，並順著意念，將那一縷幾乎微弱而不可觸的氣流一點點融入了丹田。
「大功告成！」
拍拍手，唐默長吁出一口氣，這水屬性內勁第一重，顯然就這樣煉成了。
剛剛站起，但是，當那一縷微弱水系內勁徹底進入丹田之後，變故發生了，只覺得小腹中一陣沸騰發熱。唐默「啊」的一聲，立刻坐了回去，連忙以內視功法查看丹田中產生的變故，這一觀察，卻讓他驚訝的合不攏嘴。
在一片沸騰當中，產生未久的那一縷水系內勁，竟然一點一點，猶如泥牛入海，百川歸引，慢慢的，和丹田中原先存在的、相對龐大的第九重木系內勁融為了一體。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唐默驚呆了。
按理來說，青木功與秋水功屬性不同，一個是木系內勁，一個是水系內勁，雖然在功法等階上相差無幾，可是在體內的運行路線卻截然不同，是以產生的內勁也不會相同。
本來，根據不同路線修鍊出來的不同屬性內勁，會在丹田中和平共處，互不交融，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不管層次高低，都只在丹田中佔據一角，就和天地間的五行元氣一樣，完全各自平衡的存在，不會說一定區域內哪一種元氣的含量高，力量強大，它就會吞噬其他屬性的元氣。
這是違背自然法則的事情，永遠也不可能出現。
但此刻唐默卻能從沸騰的丹田中感受出來，這兩種理論上來說不可能融為一體的內勁，在這個階段竟然離奇的交融了，那縷水系內勁，成為了原先存在於丹田中的內勁的一部分，徹徹底底的被同化了。
沸騰感終於消失，發熱的程度也在逐漸降低到了正常水平，可是，唐默的心中卻著實難以平靜，臉上浮現的也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折騰出來的水系內勁啊！
難不成，面相憨厚老實的老好人武長老，只是拿了一本其他的木屬性基礎功法來哄騙自己？唐默腦子中突然產生這樣一個怪誕念頭，連忙將整本秘籍仔仔細細的從頭翻了一邊，讓他失望了，根本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之處。
這本半指厚的枯黃書籍，記載的的確是水系內勁基礎功法「秋水功」。
可為什麼會這樣？
唐默強自按捺下連綿起伏的心境，再度開始運行起功法第一重的經脈線路。
明顯的，當產生的內勁還在經脈內運行的過程中，唐默可以肯定，那縷內勁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水屬性內勁。
難道，是因為第一次修鍊出來的內勁過於弱小的緣故？
帶著這樣的疑問，唐默並沒有讓那縷剛剛生成的水系內勁直接流歸丹田，而是連續不停的推著它運行了好幾個周天，在一次又一次運行的過程中，經脈內的水系內勁逐漸變得強大了一些。
不過，內勁始終不可能單獨存在於經脈之中，丹田才是它們唯一的家，只有紮根丹田，才能開支散葉，一點點的積蓄下來。連續不停的運行好幾個周天之後，那幾條經脈都逐漸有了一些發酸發漲的感覺，這是超出負荷的表現癥狀，這條打通未久的秋水功第一重功法運行路線，承受不了太多的內勁。
硬著頭皮，唐默這才一點點控制著那縷內勁湧向丹田。
再試試吧！
他雙手捏了個法決，菩薩保佑，希望這一次，這縷強大了不少的水系內勁，能抵抗住壓力，逃脫被同化的命運。
不過，希圖能得到「菩薩的保佑」，絕對只是一種奢求。
水系內勁甫一進入丹田，唐默就知道情況不在自己的預料之內，丹田中，猶如滾油中滴入了一粒水珠，噼里啪啦，迅速的開始沸騰，連帶著整個小腹都火燙無比。
媽呀……
也許是那縷新闖入的水系內勁強大了許多的緣故，這一次的激烈程度遠超上次，嚇得唐默趕緊凝神靜氣，閉上雙眼，試圖想辦法壓制住肚皮中的暴動。
可是，無從入手啊……
唐默壓根找不到一絲頭緒，這樣的情況，別說自己以前從沒有出現過，就算祖宗祠堂里存藏著的各種古籍中，都是沒有記載，興許，出現這種情況的，自己是這個世界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個吧。
閉著眼睛的唐默還在胡思亂想，突然感覺到，丹田中的沸騰感又開始一點點減緩，然後慢慢消失了，最後一平如鏡。
同化運動結束了？
唐默推測著，內視了一下，果然，新近產生的那縷水系內勁，這個時候已經不翼而飛了。結果固然如此，但讓唐默尤其不爽的是，對於整個丹田中原本貯存的第九重內勁來說，同化了這一縷剛生成的、「微弱的」一重內勁，杯水車薪，完全看不出有什麼質上或者量上的改變。
說得通俗一點，折騰來折騰去，牢民傷財，百無一用。
「媽媽的！呸……」
憤怒的吐出一口唾沫之後，唐默卻陷入了沉思。
事情大條了呀，這樣說來，不管自己其他屬性的天賦如何，除了本身已經修鍊的木屬性主功法之外，其他的幾種屬性想要有所提升，那是千難萬難啊。
修鍊武道一途，講究的是個循序漸進，一個武人，哪怕是萬年才出一個的天縱奇才，也不可能跳過第一重，直接從某一功法的第二重或者第三重開始練起。唐默這樣的例子過於罕見，輔助功法的第一重內勁剛剛升成，就直接被丹田中的主屬性功法吞噬同化了，試想，既然輔助功法的內勁在丹田中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又如何有機會更上一層樓？
什麼五行全修，只怕是蒼雲白駒，一場空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