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先天高手
「胃口不錯，小舅，看樣子你對今天的擂台戰，很有信心。」喝豆漿的是唐默，對面啃包子那位，自然就是唐默的小舅唐小山了。
擦了擦油水淋漓的手指，唐小山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看看，看看！」他隨手指了指周邊幾位扛刀背劍的武人，不屑一顧：「都是些內勁五，六重的菜鳥，遇到了我，那是一刀一個，有什麼好擔心，反而是小默你，和他們棋逢對手！」
「這些人，都想來試一試運氣，跳一跳龍門，只不過這次的擂台戰，實力高明的人不在少數，五重六重內勁的人，那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的。」唐默目光如犀，一語中的。
唐小山以為唐默在說自己，歪了歪腦袋，想了想，找不出安慰的話，只好道：「小默，你不要擔心，你年紀還小，入不了天雲宗，沒有關係，等日後我進階到了先天，就回唐家寨，把學到的功法戰技教給你，一樣的可以名震鐵石城。」
十大隱世門派之中，門人弟子非常的自由，不一定非要呆在山門苦修武道，有一些人進入先天之後，受天資所限，明白自己沒有了再進一步的天賦，就下山去，打下一片基業，享受各種各樣的榮華富貴。
「好，小舅你要全力以赴，拿下天雲宗外門弟子這一個名額，練了兩個月的『星毀月沉』，要緊關頭，打人措手不及，十重內勁的高手也要失手在你手上。」唐默道。
嘿嘿，嘿嘿！唐小山傻笑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絡繹不絕的人流從四面八方趕來，這時候來到這棋盤山的人，都攜帶著武器，是來打擂台的，不是來做買賣的。
二十歲以下，內勁練到五重以上的武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這麼多人，天雲宗搞這個擂台比武，一天時間來不及，不知道他們怎麼安排，怎麼打算？
清晨的第一束曙光，終於撥開雲霧灑向了人間。
晨光如火焰燃燒，霞雲似萬馬奔騰。陣陣朝霞雲氣如水似波，在層層蕩漾的漣漪中誕生，浮現出一顆令萬物生靈充滿了蓬勃朝氣的太陽。
天地自然的神奇之處，在於它往往使新的一天充滿壯麗的**氣氛。清晨的誕生，平靜安寧，既沒有喧鬧的鐘鼓聲，也沒有嘈雜的人聲鼎沸，只有半空中呈現出來的光和色彩的變化，代替了一道道熱情洋溢、歡騰雀躍的呼聲。
「哐……」
日頭透過樹支，照耀到棋盤山腳的時候，山頂猛得響起了一聲沉悶響亮的鐘鳴。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隨著這聲鐘鳴，一支鎧甲鮮明，軍容整齊的隊伍，沿著山道石梯，一步步往山頂走去。
「嘩啦，嘩啦！」
整齊的步伐，撩人的殺閥氣勢，震驚著所有人，每一個都覺得胸口發悶，彷彿壓上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鐵石城城衛鐵甲軍，果然名不虛傳。」猛的一提氣，唐默用自己的氣息去，輕輕衝撞了一下這支隊伍，立刻落敗。「這支兩千人的隊伍，任何一個修為都遠遜於我，但是這麼多人加在一起，衝天的血氣，煞氣，遠遠的就把我壓制住了，有一種孤零零站在千軍萬馬當中的感覺。」重重呼吸了一口，唐默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便恢復如常了。
兩千人的隊伍，走的卻是極快，不到兩柱香時間，密密麻麻的，從山腳通往山頂的石梯道路兩側，每隔一丈，就站上了兩人，一直延伸上去，直通到山頂。
等這一大隊紀律嚴明的鐵甲軍走完，最後邊剩下一個全身披掛烏鋼鎧甲，手提長戟的高大軍士，走出來，站在石梯子中間，猛得一聲大喊，道：「岷山天雲宗今日開山門招徒，想要加入天雲宗，進行擂台考核的諸位，自覺一點，排好了隊伍，都到山頂上去。」
呼啦一下，成千上百前來考核的武者涌過來，排成一列，沿著石梯上山。
在這麼一群軍容肅立，紀律嚴明的鐵甲軍面前，就算是內勁八重九重的高手，也不敢放肆胡為，規規矩矩的，按著他們的指令一步一步前進。
沿著青石鋪就得道路，行走了片刻，一大隊人便來到山頂的空曠場地。聚集了成千上百人，都是來參加擂台考核得。唐默環顧了一圈，見到的大都是男子，女子的數量極少。
這座棋盤山，山頂平整，好比是一個大大的天然棋盤。這個時候，更被開墾整理出來，劃出一塊塊整齊的地盤，算是擂台，而在大棋盤的正中央，搭建有一個高兩丈，長寬都有五丈的巨大檯子，檯子上擺著一些桌子凳子，旁邊旗幟飄舞，獵獵風響。
「想加入天雲宗，按照順序，到這裡，一個個來！進行身份考核！」一道渾厚得聲音在高台邊響起。
唐默他們立即朝那中央靠近過去，只聽那道渾厚的聲音又道：「天雲宗的大人們還沒有到，由我們城衛鐵甲軍先替諸位進行身份審核，各位，年紀在二十歲以上的，請出列，天雲宗招收外門弟子，只要二十歲以下的青年才俊。」
當即有一些騷動，基本上，根據以往幾次的經驗，大家都知道這一限制，但畢竟有不少人魚目混珠，抱著踩運氣的想法，想矇混過去，也有一些是來自深山的獵戶子弟，是真不知道這個規矩。
聽了那人的話，稀稀拉拉的，就有十幾二十個老實人，滿臉的鬱悶，不甘心站了出來。
那人點點頭，面色一變，繼續道：「還有沒有，若是現在不自覺出列，一會排查出來，哼哼，這是擾亂天雲宗招徒的大罪，一個個都要下到鐵石城的大獄里，吃苦頭。」
這麼一說，又有幾個人走出來，站在了旁邊。
那人並不深究，清了清喉嚨，剛要開口訓上兩句，突然之間，咚！咚！咚！大地震動，山腳下傳來極度震顫的鼓聲。
「天雲宗的大人們到了。」那人精神一振，揮揮手，幾百軍士兩邊散開，列隊相迎。
兩千城衛鐵甲軍彷彿冰冷的寒潭深水，鐵戟林立，軍容肅穆，沒有一絲的聲音，讓整個棋盤山頂都變得森冷。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上千武者被這股肅殺的氣勢一逼，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
這種嚴肅氣氛下，沒人敢胡亂開口說話。
「哈哈……」
一陣嘹亮至極的朗聲大笑，響徹在整個棋盤山上空。
循聲看去，只見在山道遠處，幾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女并行朝最前方走來。發出笑聲的，是走在前頭的一位黑袍老者。
這個黑袍老者身軀挺拔，鷹鉤鼻，鬚髮如同火焰，通紅耀眼，目光銳利，像刀子一樣。舉手投足之間，動作並不快，但是卻讓所有人心底里都產生了一種無以倫比的凝重感。
壓迫！
巨大的壓迫感！
黑袍老者大踏步的上了山頂。
唐默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就在唐默的注意力集中到老者身上的瞬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那黑袍老者頭一抬，一道精光似的目光飛快掃射過來，對上了唐默的視線。
這一道目光，氣息威嚴深沉，如高山大川。被這樣的眼神一掃中，唐默頓時感覺到那老者的目光如有穿透力一般，自己的體力，內勁，爆發力，速度，心跳等各種生機，都被對方窺探。
高手！
先天高手！
這個黑袍老者，是已經進階到了先天之境的大高手。
心中一動，唐默暗暗警惕。
達到先天的境界，內勁轉化為先天真氣，可以吸收天地靈氣提升修鍊速度，同時筋骨皮膜全面開發，潛力大大的提升，無論在氣息，還是精神方面都要比後天武者敏銳百倍，幾乎能看得穿對手的各種生機狀態，更能夠自我內觀，自己的五臟六腑，真氣運行路線，歷歷在目，如掌上觀紋。
這種狀態，極其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