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聖族雙傑
「快快快…再不快點,日可要落了,這裡可是濕度草原,相傳有個邪獸,在此橫行,已有很多命案。」領頭的人神色有點緊張。
這是一隊由四十人組成的運輸商隊,有幾輛裝滿貨品的商務車,馬上亦有全身**的大漢,亦有身著華麗的商人,相對來說經常刀尖上行走的傭兵大漢,神色顯得很冷靜,不過他們仍緊鎖眉頭,表示自己也沒底。
隨著日落,一輪凄婉的圓月高掛天際,朦朦朧朧的月光籠罩整片草原,使整片草原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草原的空氣很好,同時空氣也很冷。
冷風一過,人們心裡也冷了很多。天說不上黑,相反有點亮,繁星點點,月光皎潔。卻沒有人去欣賞,然而一個人除外,他一身淺綠色的衣衫,與草原的顏色很相近,看起來很舒服,他愜意的躺在草原之上,閉目享受這份寧靜,跟那緊張的人群相比,他個人覺得沒什麼不妥,藝高人膽大。
他便是離開山之荒,來到古道荒的古修拓,對於為什麼來這,並不是為了看什麼邪獸,單純只是入荒修行,而古道荒便是山之荒相臨的荒,也是古道荒這名起來親切感,便一時興起。當然換了一身行頭,並沒讓他帶來不快,不過他自己還是覺得白衣更適合自己。
馬蹄聲沒有影響到古修拓的情緒,甚至古修拓根本沒注意,微風拂過他清秀的臉龐,很自然的睡了過去。
人們也沒看到他,夜幕降臨的時間越久這支隊伍越緊張,清風吹在身上沒有讓他們感到輕鬆,額間的細汗直冒。隨著風聲,幾聲狼嚎響了起來,似有點憂傷,又有點低沉。天上更有幾隻墨黑的烏鴉,不!準確來說是血鴉,讓寧靜的草原,多了幾分陰鬱。
整隊人馬都看向一個方向,那是你坐在一匹汗血寶馬的男子,男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他十分穩重,完全沒有任何慌亂,他是這些傭兵的頭目,其名李尚。
他心頭一緊,手一抬,表示讓隊伍停下來。
頓時空氣中凝重了很多,所有人都面帶愁容,神色緊張。
血鴉還在空中盤繞,沒過多久,數量越來越多,整個畫面詭異了起來。
所有人都望向那群血鴉,在所有人的關注下,血鴉之中一個滿頭雪白長發的男子,長的十分俊美,目光充滿邪性,神色冷漠,一身血衣袍,顯得更為妖異。
李尚唇舌有些發顫。
「血鴉白向職,聖族擁有「傑」稱號的人物。」
白向職神色沒什麼變化,盯著地上的人群,淡淡的說道:「族人讓我來這收地,很不舒服的是,來這的人族太多,讓我不舒服的人,九成以上,我都殺了。」
安靜的草原更讓人感到不安、心慌,而這種心裡變化無疑來自於說話的那個人。
他是聖族青一代的佼佼者,更是進入「傑」的恐怖人物,而他所說的族人讓來收地這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白向職身為血族的少主,血族是一個傳承可怕的世家,是聖族的一把鋒利的劍。他的出現無不體現血族乃至聖族的意志,收地說難聽點就是搶地!而聖族又是什麼意思?誰都知道二十二荒除了九建大荒都是無主之地,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
第五次族戰可能再次發生。
繼埃斯凱帝壓下了第四次族戰,已平靜了數十萬年的和平,我不能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句話,自始至終這兩大族就沒有合併過,更別說分了。
在場的人們神色再變,一句話能透露很多信息,之前說的是一點,而他說這話同樣也在轉達死亡信息,本身敵我之分就很明確,當和平的協議已蕩然無存,一方隱隱露出獠牙,自然刀劍相向。
整個隊伍的人頓時熱血心生,儘管握著手中的兵器稍微有點顫,並不影響到他們初燃的鬥氣,擁兵向來好戰,想法也比較簡單,你們敢邀戰,我們應了便是。
李尚眉頭皺的越發緊,他心比較細,他更能想到的更遠,這不是空穴來潮,而是有備而來,聖族喜歡玩大手筆,大手筆玩的就是砸。人聖兩族沒怎麼早就撕破臉,但不遠矣。
那麼打的理由呢?
見到有些燃燒熱血的人,白向職淡淡一笑,有諷刺,有不屑,又覺得有些有趣。
「差不多得了,你們也看見我家血鴉們有點餓了。」白向職眼睛盯著人群摸起下巴。這一語驚人,帶起一種死亡節奏。
白向職其背後黑茫茫的血鴉,獸瞳里閃爍紅芒,有點邪,有點興奮。但誰都知道白向職稱號血鴉,你真的不是自己餓了?血鴉不是說自己?
真是…賤人,等等好像罵回自家身上,聖族不以常人自稱,所以族名為聖。
算了,是一種不喜歡承認自己是常人的人。
對!還是賤人。大夥默默地想。
看見人族那方的神色,白向職有點臉紅,但然要給自己個台階下,他轉頭問血鴉群。
「你們餓了吧。」
血鴉群自然回應餓了,呱呱呱聲讓整片草原更顯詭異森然。
白向職攤攤手,表示你看啊!然後沾沾自喜,一副難不到我的樣子。
臉上就是一個欠字。
月光越顯迷人,金光灑了下來,萬物變得神秘,不過夜色還是那麼凄涼,星空還是空洞。
在月光的普照下一個青年緩步而行,他被金色的月光普照越顯神聖,他一頭短髮,看起來很精神,長的也不錯,挺有氣質。他就好比月之子,如說他是月之子,誰又說不是呢,他的步很緩也很穩,不慢也不快,緩不代錶慢。頗有幾分鏡道味道,因為他在悟鏡,這就有意思了,誰悟鏡不是打坐冥思苦索,沒誰了!他是月誘波東,同是聖族「傑」的不世天才。
月誘波東舉世皆知,他是月鏡的鬼才,天下修月鏡他是第二人,不是程度第二,而是修得此鏡繼那可怕的傢伙只有他能涉及。這很可怕,他將是第二個那傢伙。這是認可,是恐懼,是潛力。
整個擁兵團的熱血就好像剛被冷水澆滅了一般,一個本也沒什麼贏得希望,他還倆,停屍間幫訂個床,這好像連屍體也不會剩下吧。
很多人心生絕望,但沒沒放下武器,寧可拿這武器死去,也不要丟下武器認慫,這些行走大荒的擁兵不像身處人族領土的達官富豪直想如何求生,活就是全部,能活舔鞋鑽跨也沒什麼,這可能讓大夥想起韓信,此活非彼活。小人做這些自然不知所謂,而韓信懂知恥,但擁兵小隊亦不是前者,亦不是後者,戰是最直接,儘管不敵,我也戰個光榮。而其中攜帶的商人就不停瞌頭求饒,這是小人,都說商人非小人便賤人,不外如是,這年頭沒什麼好鳥,就算有,少太少。
血鴉越發覺得有趣,眼裡的不屑消失不見,他覺得這些擁兵小隊雖小自然也無財平庸,但奈何他們精神可佳。看向跪地瞌頭的商人,心生惡寒,什麼叫反差,這就是。
白向職看向波東有些意外,「你小子過來湊熱鬧也就湊熱鬧,還半路悟鏡,顯擺個啥。不要臉,卻長皮的傢伙。」
波東挑眉,想要說什麼,可奈何自己正在悟鏡不能說話,竟憋得滿臉通紅,咿咿呀呀的哼著什麼。
似是說,誰讓我天才呢,嫉妒是無能的表現。
白向職別過臉去,表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罵我呀。
波東更氣急,臉憋得更紅,就像個大蘋果。
擁兵把這些畫面收入眼帘,早聞聖族有雙傑,作事風格滑稽喜人,但這一點不感覺喜人,因為要死了,就是想笑也笑不出來。還有白向職果然是雙面臉,一冷一逗。
那幾個商人還在瞌頭,無不顯示對生命的執著,但我對其好無敬意,為了活,他們先後說把所有錢所有地讓出來,到最後說願把妻妾女兒獻上,只為活著。
擁兵大漢聽的都覺得不恥,覺得商人活的太苦了,可那些商人想的是活,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覺得莫名其妙,擁兵覺得你能為了活而六親不認,那麼你活著就是沒所牽挂,自然便惡,自然便苦。
擁兵之中一個叫程大武的大漢他是怎麼想的,那麼他就手起刀落,一刀斬其首級。談不上霸氣,卻豪氣十足。
那個被斬頭沒什麼害怕驚恐的表情,因為這是發生太快,以至於他沒做任何錶情,前一秒他還在想要不要把老母也說出去,下一秒還沒得出定義,就凝固了,因為人頭落地,他本就行商,便無涉及鏡之力修行太多,鏡魂更是弱的可以,連破了肉體形成虛體狀的鏡魂的能力都沒有,這少了幾句咒罵,更省了再斬一刀,因為鏡魂便是第二條命,斬盡才能談死亡,不然會詐屍,不,是必然詐屍,除了那些不修鏡和修很淺的除外。
還有幾個還活著的商人帶著憤怒、不解、恐懼還有求饒,不過他們仍死。
繼程大武又有墨大頭,張江亮起自己的兵器,我表明墨大頭跟趙大臉沒什麼關係,大臉趙宇可是我要深造的人物形象。至於李尚到現在都沒說一句話,表示沉默,他嘆了一口氣,他的這些下屬的是性情中人,他有點感慨也有點欣慰。紛紛互相擁抱,三十來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場面有點溫馨。
白向職盡眼眶有點濕,不知是感動還是眼裡進沙了。他突然胸口很痛,心就好比無數小蟲在咬他,他眼神有點迷離,神色越來越平靜,卻有點冷,這變化難道是因為太痛了?
明顯不是,鬼才信,除了威脅,之後的表現都能發現這聖族的人對人族沒有什麼恨意,甚至對擁兵有欣賞之意。
李尚知道這是為什麼,所以很是沉默。血族嗜血天下都知,冷血動物說的就是他們,但很可惜他們的開門鼻祖,卻不是只會咬人吃人的禽獸,開族時,在數十萬年前太白初期時期,所有人都以為世界將多了一個專門屠人的族,聖族都有點害怕,怕被吃,更何況人族,立場就有質的區別,吃你姥姥都不認識,那不是很正常嘛。
血族鼻族白行間實力通天,公認的強者,一身鏡之修為沒的說,人族六老眾那是還沒出生呢,他立派與聖族嶺北,聖族嶺北地夠荒夠寧靜,沒有人會認為這恐怖的人物會是因為寧靜才選擇那的,就算嗜血的傢伙應該都有怪癖,世人皆認為他本身就會跟世界格格不入,自然會選擇那裡,不然會引來恐慌,就算不敵,也會有人試著讓你知道死字怎麼寫。
接下來說個關於白行間有點短的故事。
白行間入主嶺北千時峰一破屋,可什麼叫立族?族人呢!沒那麼誇張,一人一族吧?自然這地是立足地,大夥都知道,血族的形成有點突然,他們一族本就和普通的聖族裡的小族大族一般無二,但異變了,他們變得想喝血,起先還好,隨時間越發饑渴,很快就有命案,後來越來越多起,當然要解決,直到找到始舵者,當然是通殺,可就出了個白行間,他當天殺太多人了,無一弱者,他對血忍的很難受,奈何不肯飲一滴血,儘管殺了怎麼多人,也沒忍不住喝,這也許是高手的高風亮節,也許是強者的尊嚴,那日屍海成山,他發出了自己的聲音「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至於他們,我自帶領他們尋醫,不是所有發病者都沾血,你們殺的太過,太瘋,我本不願出頭,因為有不剋制的傢伙他們是死才算完結,但…」
「我不想嗜血,並且會管住他們。」
之後白行間帶領他說的病人入住嶺北的千時峰,所謂的尋醫自然是個幌子,沒人願治,沒人有能力治,這裡只是他們生命的終點站,比殺人或被殺,這是最好的選擇。
從那天死的發病的人越來越多,當然有忍不住要跑出去殺人飲血的發狂者,不過死了,一巴掌拍死了。
時間越來越久,只剩白行間一人,他越發蒼老,白髮橫生,他本歲月不小,但沒什麼白髮,「這真的是病嗎?」
白行間躺在茅草上,透過破屋他看見了繁星,有些不解,有些困惑。他嘆了一口氣。
他眼睛時而灰暗,時而發紅,很恐怖,不過他都用雄厚的鏡之力壓了下來。
突然一道聲音在他背後響了起來,那道聲音很年輕。
「那是詛咒。」
白行間心生無數波瀾,這少年什麼時候來了,我怎麼沒發覺,這很嚇人。
那個少年再次說到「前輩,我是來請您出山。」
「你說我有詛咒,那我何以出山。」
「晚輩自然能治。」少年抬手,掌心火紅色的光,充滿霸道、殺氣,紅色的光的像愉悅的精靈,在指尖跳躍,於手掌心輕輕的接觸,很親近。這是血脈之力。
「你是古恆」白行間震驚說道。
故事講完了,是提問時間,你們是想知道古恆是誰,這不難猜,你們更不傻,我沉默。
繼白行間入住北嶺,算立族吧,白行間跟古恆浪天涯,並告知這些被詛咒的人一個解決的方法,但誰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辦法,他沒公布。直到二世祖立了一門族規,絕心絕意,這二世祖是一個很絕端的人,用魔頭更合適,他適應了這種詛咒,並接受這上蒼給予的厄運,他給族人種值了一種秘法。
「那麼白向職明顯被種植了秘法,什麼叫冷血你們就會看見了。」李尚語氣有點凝重。
程大武撓撓頭,有點質疑,有點納悶。
「那他一直在跳舞幹嘛,還對空氣冷笑。」
李尚有點臉紅,辯解到「他可能在做什麼儀式。」
白向職冰冷的臉上出現一點潮紅,他自然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心裡默想「跳你媽的舞,鄉巴佬,我這是痛的抖的有節奏而已,做你司儀儀式,扯淡鬼,我這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儀式你真能說。」
波東搖搖頭,有點擔憂,他白向職小時候就認識,親如手足,白姓的血族沒有朋友,這是公認的,雖然他們不飲血能活下去的問題以在數十萬年他們鼻祖白行間解決了,可料想他們還是會喝血,本來就是殺人不眨眼的一族,沒人會願意與其交友。
幼年的白向職一心要與人交友,他說過他很喜歡世人,他想交越來越多的朋友。他的思想與族人不同,他眼裡自己和他們是一樣的,不過這個血族的思想另類者卻被處處排擠,但他很執著,直到他交到第一個朋友,也許也是最後一個。他當然是波東兄了。
波東傳念,「白仔你真的就那麼喜歡世人們,他們遠遠沒有想的那麼值得交這是你的命,你越想有情,秘術帶來的痛楚就越發強烈,你會死的。」
白向職望天,沉默了很久,哈哈大笑,「我不認這是我的命,他就不算,無情太痛苦了,我討厭失去,曾經有個女孩他告訴我一句話,無情並不討厭,不用想,但有情,儘管很多事不如意,可我能對人有愛恨,我很開心,我希望你能有愛恨。」白向職宛如看見那日用十分認真的口吻跟他說這句話的女孩,有點懷念,有點想她,還有點想哭,卻哭不出來。
他的身影有點落魄「她在說這話時,我卻不能感受她說的有情是什麼,因為我不懂,我討厭無情。」
波東看著他想安慰他,卻無處下手,不過還是打算用鏡念跟他說一句話,人死不能復生什麼的,總感覺不太好。看著他壓下了秘術,有點佩服,當然,月鏡的小怪物的佩服很值錢。
波東發現有點心血來潮,臉色一連三變,一變什麼鬼,二變太巧了,三變接下來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向職長嘆,打坐惆悵,一望向波冬的方向,一連三退,臉色大變。「什麼鬼。」
就連閉目的古修拓也發覺了異樣,緩緩地站起身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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