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妙齡女河裡洗澡（1）

三十三）妙齡女河裡洗澡（1）

梅四至當前的處境正應了老人們常說的那句古語，「禍兮福相倚，福兮禍相隨」。

本來嘛，兩把大蒲扇費勁巴拉的扇出了一段感人先進事迹，眼看連隊模範標兵的光環就要籠罩在梅四至的大扁腦袋上，梅四至的人生前程就要似錦，梅四至前面的路上鋪滿了鮮花……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誰讓梅四至滿嘴放屁舌頭上面跑火車呢？

梅四至的禁閉室坐北面南，梅浪花的禁閉室坐南面北，兩個人隔著鐵門上面的?望窗能相互?望。

自從被關進連隊的禁閉室后，梅浪花開始時是覺得委屈覺得冤枉，到後來梅浪花的心裡邊就慢慢地怨恨起梅四至來了。她想；這人要是該倒霉放屁能砸到自己的腳後跟兒，喝口涼水都塞牙……本來自己當個炊事女兵混的挺不錯，再干幾年轉業找個好婆家，然後生個一男半女這輩子相夫教子就得了。

可誰知道偏偏遇見了個豬操的老鄉梅四至……自己的這輩子弄不好就叫梅四至給毀了。梅浪花不想還好點，越想是越生氣，她攥緊拳頭暗暗地下了決心；「部隊要是不處理我咋都好，要是因為用腳和面的事開除我的軍籍，我絕不會放過梅四至，要和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拼個你死我活！」

這一天的傍晚時分，一片橘黃的夕陽灑在部隊的營房上，微風徐徐吹來，營房旁兩棵高大筆直的白楊樹上，有幾隻雀鳥在「嘰嘰喳喳」地嬉戲叫個不停。

梅四至與梅浪花趁看守他（她）們的哨兵去連隊食堂為他（她）們打飯的時候，四隻眼睛隔著兩個門上的?望窗相望了。

「嗨兒，梅浪花！你關在那裡習慣嗎？」梅四至用手使勁捏著自己的嗓軸子，沖著梅浪花沙啞著嗓子嚷道。

「習慣你老娘的屁*！梅四至，你可把我害苦了，你個挨千刀不死的！」梅浪花尖聲回應著梅四至。

「哎？我說梅浪花，你怎麼罵人呢？」梅四至被梅浪花罵的一頭霧水，又有點找不著北了。

「罵你？梅四至，我告訴你罵你是好的，等我出去以後非宰了你不可！」梅浪花杏眼圓睜，繼續高聲叫罵著。只是兩個人離得太遠又隔著兩個門上的?望窗，梅四至看不到梅浪花的兩隻眼睛瞪得究竟有多大。

聽著梅浪花的不斷高聲叫罵，梅四至不再言語了。梅四至終於明白是自己的滿嘴放屁牽扯了梅浪花，自己很有可能把梅浪花的青春前程給毀了。

看到梅四至死魚不張嘴，梅浪花罵得更歡了；「小梅子梅四至，我說你這輩子都不會找到老婆的！將來頂多你也就是把『梅』字拆開了。」

「把『梅』字拆開了是啥意思？」梅四至用手撓了撓大扁腦袋，有些不解地朝梅浪花問道。

「就是每天晚上抱著木頭去睡吧！」梅浪花咬牙切齒地回應著。

「我就是每天晚上抱著木頭睡覺，也比每天晚上抱著你睡覺強上一百倍！」此時的梅四至已是牛眼眼睛一眯兒縫愛誰誰，完全概不論了……

軍紀如山，軍紀嚴明。梅四至和梅浪花被連隊關了十五日禁閉之後，隨著部隊團黨委的一紙令下，梅四至和梅浪花同時結束了人生的軍旅生涯，被勒令提前複員回老家了。

辦完提前複員手續后，梅浪花把梅四至叫到了離部隊營房不遠處的小河邊……坐在綠草如茵的小河岸邊，望著眼前清澈碧綠的潺潺流水，梅浪花和梅四至兩個人都像默哀一樣低垂著頭。許久許久，兩個人屏住呼吸誰也沒有說話。

「小梅子，這回你準備怎樣辦呢？」梅浪花實在忍受不了這死一般的寂靜了，她用細手捅了一下梅四至的胳膊，眼睛望著梅四至的臉蛋，耳朵等待著梅四至的回答。

「我還能怎麼辦呢？我準備明天就回我的秀水縣驢馬屯去了。」梅四至望著梅浪花那青春洋溢的臉蛋，此時的梅四至才發現自己的老鄉梅浪花竟是那麼的秀美，那麼的可愛。

「是啊，你明天回你的驢馬屯，我後天回我的沂蒙山，從此天各一方無相望，夢裡惆悵無故人。」梅浪花一聽梅四至說明天就要回驢馬屯了，她的心裡忍不住地傷感起來，櫻桃小嘴一咧的同時，美麗的眼角也不禁滾落出了幾滴晶瑩的淚花。

男人最看不得女人的傷心。梅四至看到梅浪花要哭的樣子一下就慌了神，他趕緊歪過身子，用一隻大手扳過梅浪花頭，用另一隻大手使勁地擦去了梅浪花掛在眼睛上面的淚滴。

「我說小梅子，你能不能輕一點擦呀？」可能是梅四至的大手用力過大把梅浪花的眼角擦得生疼的緣故，擦的梅浪花嘴裡邊直嚷嚷，她一邊嚷嚷著，一邊順勢把頭歪在了梅四至的懷抱里。

梅四至開始時直犯愣，等愣勁過後才緊緊地抱住了梅浪花。梅浪花歪在梅四至的的懷裡，仰臉望著梅四至的大扁臉蛋子；「小梅子，你告訴我，你啥時回你的驢馬屯呢？」

聽到抱在懷裡的梅浪花柔情細語的問話，梅四至把自己那雙大牛眼眯成一道縫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然後低頭對梅浪花說道；「要不然這樣吧，我明天先不回驢馬屯了。後天我與你一起回山東沂蒙山老家，順便去我親爹的墳前磕幾個頭。」

一聽說梅四至要與她一起回沂蒙山老家，梅浪花高興的「嗷」地一聲大叫，只見她從梅四至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在小河岸邊的綠草地上又是蹦又是跳，一邊蹦一邊跳一邊還手舞足蹈。

梅四至坐在地上樂呵呵地看著梅浪花。梅浪花蹦累了跳累了又開始想出了新花樣；「我說小梅子梅四至，咱們倆個一起跳到河裡邊洗洗澡吧，要不然會留下終身遺憾的！」

「為什麼會是終身的遺憾呢？」梅四至大扁腦袋一搖晃，有些不解地問。

「你想想，咱們倆這一複員，這輩子還有機會到這裡來嗎？」梅浪花一邊回應著梅四至，一邊開始摘下戴在頭上的綠軍帽，解開綠色軍裝上面的紐扣，開始做下河洗澡的準備活動了……

梅浪花做下河洗澡的準備工作就像在炊事班和面蒸饅頭一樣地麻快利索，只見她把一身綠色的軍裝往小河邊的草地上面一扔，把一身白色的內衣扔在綠色的軍裝旁邊，然後兩條**一併攏往梅四至的跟前一站……

在夕陽的陽光照映下，在梅四至大牛眼眯成的一道隙縫裡，此時的梅浪花儼然就是一尊神聖無比的女神塑像……雪白雪白的肌膚，婀娜豐滿的身姿，玲瓏剔透的曲線，黑色茂密的長發，美麗動人的大眼，細細濃濃的睫毛，粉色含羞的臉蛋……只看得梅四至神魄顛倒眼花繚亂，在恍恍惚惚朦朦朧朧中，梅四至怎麼看梅浪花豐滿的胸脯上怎麼像掛著兩個又大又白又柔軟的大饅頭。

波光粼粼的河水裡，有幾條小魚在一起嬉戲玩耍，偶爾還會相繼地蹦出水面，在水面上面翻越幾個筋斗后又快速地潛入水底，優哉游哉地遊走了。蔚藍色的天空，有一隻蒼勁的雄鷹在忽遠忽近忽高忽低地自由盤旋……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我說小梅子梅四至，我可先下去了，你要快一些呀！」隨著梅浪花一聲鶯囀燕鳴般的尖叫，只見梅浪花秀美的雙臂一舉兩腳就地一彈跳，雪白修長的身軀變幻成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美麗的弧線快速地飄向河水……「噗通」地一聲，清澈的河水裡蕩漾起了一團美麗無比的浪花，美麗的浪花瞬間吞沒了梅浪花，梅浪花沒影了。

梅四至坐在小河的岸邊一直沒有動窩兒，當他看到梅浪花那美妙的身軀被美麗的浪花吞沒之後，不由得心裡一陣犯愣，等到梅四至的愣勁過後，梅浪花手握一條半尺長的小魚從很遠處的水面上鑽了出來。

「小梅子梅四至，我說你他娘的咋還不快點下來呀！」梅浪花揚手一甩，半尺長的小魚在空中披著夕陽似一道銀光閃閃的利劍朝著梅四至的面門飛來，梅四至一歪身子，半尺長的小魚落在了梅四至身旁的綠草地上，在連續蹦跳了幾次之後，小魚躺在那裡不動窩了。

梅浪花在水裡面「嘻嘻」地笑著，在笑聲里，梅浪花用手抹了抹掛在漂亮臉蛋上面的一層水珠，一襲濕漉漉的黑頭髮緊緊地貼在她雪白雪白的面頰上。

梅四至從小就是那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孩子。梅浪花的笑聲罵聲笑罵出了梅四至的火性，笑罵出了梅四至的男人陽剛之氣……只見梅四至「蹭兒」地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兩隻手三下五除二快速地把身上的綠軍裝甩在了腳下的草地上。隨後也是「噗通」地一聲跳到了河水裡。在濺起的河水浪花叢中，梅四至一竄一竄使勁地揮舞著健壯的雙臂，劈波斬浪地向梅浪花游去。

「小梅子，加油！」看到梅四至朝自己游來，梅浪花的心裡一陣一陣地高興，高興得不禁為梅四至加起油來。

「我看你往哪裡跑！」一團白色浪花閃處，只見小梅子梅四至三蹦兩竄地游到了梅浪花的身旁，身子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往起一縱一跳，朝著梅浪花餓狼覓食般地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