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宗門之盟
在楊鶴鳴的協助下,我將真氣運行了兩個周天,才感到渾身沒有恢復了生機,自身的真氣能夠自行運轉了。楊鶴鳴慢慢地收回真氣,盤膝在我身邊不遠調息,一是為我防衛,二是看住薛空厚。
我自身進入無念俱空之境,真氣自主運行,緩緩修復著我傷勢,直到我的傷勢好轉,我才醒了過來。楊鶴鳴早已調息完畢,站在江邊大堤,凝望著遠方。此時天已破曉,我站起身來,走到楊鶴鳴身後。自知身後是我,楊鶴鳴並沒有轉身。
「謝謝你!」我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如果不是楊鶴鳴來到的話,我現在也許就是一具冰冷的死屍了。
「見識到武道之境的恐怖了嗎?」楊鶴鳴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道。
「太厲害了,如果不是我臨陣機變,恐怕就直接掛掉了。」我這倒不是假話,在與薛空厚對陣的那瞬間,我至少拿出十二成的本事,將自己從九異功法悟出東西,拿出了半數。我從九異功法悟出龜藏、魚變、鳥啄全力施出,才出其不意地弄翻薛空厚,我可不認為自己正面對敵能夠放倒薛空厚。
「你廢了一個宗門暗世長老,惹下的麻煩不小。」楊鶴鳴雖然事情的經過,但也可看出薛空厚並沒有死,畢竟薛空厚只是像死狗一樣爬在那裡,眼珠子都還在轉動。
「難道我不廢掉他,就能沒麻煩嗎?再說了,我也不可能任其宰了我啊。」
「那你怎麼處置他?」
「怎麼處置?」我心裡一怔,這個老傢伙,放不能放,弄死吧,我又狠不心來,還真是一個難題。沉思片刻,我但有了主意,道:「哈哈,我想起來,給他一個好去處。」
我伸手拿出手機,撥通了梁在意的電話,告訴有一個重要犯人需要處理,讓他幫忙羈押起來,梁在意馬上答應了。我發了地址,梁在意不達半鍾,就派人來提走了薛空厚。
「你很不簡單。」梁在意的人來的時候,楊鶴鳴閃身躲開了,梁在意的人一走,楊鶴鳴又出現了,看著我,神色複雜地道。
「也許有一點點兒吧。」我哈哈一笑道。
楊鶴鳴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色,接著正容看著我,道:「羽塵,如果有一天,我的大災難到來,面臨一個你無法抗拒的勢力,你會幫我嗎?」
「會,只要我還活著,一切都不是問題。」我斬釘截鐵地道。不管怎麼樣,就從楊鶴鳴救命這件事上來說,我就有義務回報楊鶴鳴。
「也許吧。」楊鶴鳴神色一暗,接著轉過話題,道:「你自己多保重,記住你的承諾,好好活著。」話音落時,楊鶴鳴已幾丈開外了。
看著楊鶴鳴的身形消失,我嘆了口氣,緩緩地朝大道上走去。雖然我的傷勢有所好轉,但仍然處於危險並頭,我也不敢施展真氣狂奔,只能老老實實一步步地走。
來到大路,我乘了一輛計程車去了泊沃集團,回到宿舍洗了一個澡,收拾了一下,去辦公室跟胡秀秀、張夜華打了聲招呼,說要出去辦點事兒,可能需要兩天時間。兩女都是盯著我看了一番,並沒有細問,就放我離開了。
我這次出來,施展渾身解數,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才偷偷往我隱密的修鍊處趕去。這次身受重傷,我絲毫不敢大意,比平時也冷靜了許多。到了那個江邊懸崖,我不得已調動真氣,勉力來到藏身的那個山洞內,我差不多都快暈了過去,傷勢也開始複發了。
這個時候,我倒是不怕了。我找到自己收藏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截草藥,丟入口中嚼了吞下,然後盤膝坐下,開始療傷。在草藥的輔助下,我體內的五行真氣運行了起來,每種真氣都在各自己的領域發揮著不同的作用,慢慢傷勢一點點好了起來。跟我預料的一樣,這次入定也差不多熬了兩天時間。
醒來之後,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從九異功法體會來的技法,重新進行了梳理,更深一步加深了體會。不過也只從九異功法體會了五到六種技法,並未全部體會出來,這也讓我對九異功法理解更透了些。
傷勢好了七七八八,可我還感到還有些彆扭,總感到自身哪裡存在著缺陷,卻找不出來問題在哪裡。我運用真氣不斷內省,仍然一無所獲。既然如此,我就放棄了,懶得廢神再去思索。
做完這一切,我將箱子的底層打開,拿出一個特殊的電話,撥通了隱密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我直接道:「幫我接老爺子。」
「稍等。」電話里的聲音很果決,沒有絲毫遲疑。
「你小子,出了什麼難題?」半晌之後,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不是出難題,而是被老爺子你給坑了。」
「你小子,肯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抱怨有什麼用呢?說說什麼問題。」
「老爺子,你告訴我,武盟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說你不知道。放眼天下,人人都可以說不知道,但你不能說不知道。」
「怎麼,你遇上暗世宗門中人了?」
「豈止遇到,直接對我出手,如果我不是有兩把刷子,恐怕你早就看到我的屍體了。」
「是哪個宗門的人?」
「風雷門薛空厚。」
「那你的意思呢,還想不想幹下去?」
「當然是幹下去,我總不能白挨揍吧?」
「這樣吧,支援你的人,已經到位,你可以按約定去聯繫。爾後,我會將有關情況讓人轉給你,你好好了解一下。」
「也只能這樣了,都上你的賊船,也沒辦法退下來了。」
「你小子,什麼叫我的賊船?」老爺子被氣笑了,道:「你小子要是在我身邊,看我不抽你。」
「好了,不說了,加緊療傷,不然再有人找麻煩,肯定要小命不保。」
「怎麼?你受傷了?」
「差一點兒就死掉了,以我的微末本事,對上的可是曲幽之境的高手,結果可以想像的。」
「那薛空厚呢,他難道沒有要致你與死地嗎?」
「憑他行么,被我廢掉了,而且人被我扣下來了。」
「這樣,人在哪裡?我派人提回來,好好審問一下。」
「一個廢人,有什麼用?」
「你小子,暗世宗門勢力不是你能了解的,我們雖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收效甚微。我們廢了很大努力,才稍稍壓制住暗世宗門的勢力。現在能抓住一個暗世宗門的長老,對於我們來說,當然很有用,你明白嗎?」
「好好,送給你。」
「其實你雖然抓住人了,我都不確定你能夠保得住。」
「為什麼這樣說?」
「暗世宗門的人有一套功法,只要其功力存在,就可以與其宗門產生一種玄妙的聯繫,我們以前也抓到過暗世宗門的人,不過隨即就會有大量高**人,導致功虧一簣……」
「哈哈……」我得意地笑了起來,接著停下來,道:「老爺子,這點你放心,你說的這個問題剛好不存在,等你提到人,你就知道為什麼了。」接下來,我把梁在意的身份告訴了老爺子,讓老爺子直接找梁在意提人。
跟老爺子聊完,我趁著黑夜,偷偷地潛入水中,從水中潛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上岸,省了不少反跟蹤的心思。當我回到泊沃集團時,楊鶴鳴已經如約上班了。
張夜華見到我回來,提議晚上出去聚聚,當做是歡迎楊鶴鳴的加入。我自然不能反對張夜華的提議,反倒舉起雙手贊成。張夜華見我答應,又提出一個過份的要求,就聚聚的地點選擇楊鶴鳴剛工作過的大排檔,一起熱鬧一下,既是慶祝也是告別。
我想起來,那天晚上在那個地方,我為了張夜華還揍過一個叫虎哥的傢伙,再去撞上的話,又會遇到不痛快。想了一下,我打了電話給黃虎,讓他幫我查查一個虎哥的底。我將虎哥的樣子詳細地跟黃虎說了。
「老大,你說的人,好像是我弟弟小虎?」黃虎有些尷尬地道。
「那你問問,看看是不是你弟弟,我可不想他再找我麻煩。」
「好的。」
黃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過一會兒,黃虎打來電話,告訴我真是他弟弟小虎,說已經教訓過那小子了,保證絕對不敢找麻煩。聽了黃虎的回復,我放下心來,安靜地吃一頓飯,那當然最好了。
我將安全搞定,張夜華負責安排人員,在張夜華的拉動下,胡秀秀、楊鶴鳴、楊月瑤、黃虎,都被叫上一起了。
下班之後,我乘胡秀秀的車,楊鶴鳴也擠了上來。好在我坐在副駕,楊鶴鳴一個人坐在了後座。誰知道車要啟動的時候,張夜華也跑了過來,與楊鶴鳴一起擠在了後座。剩下的那輛車就變成黃虎駕車,楊月瑤一個乘客了。
胡秀秀開車走前面,黃虎駕在後面跟隨,朝大排檔進發。車行出一段路程,楊鶴鳴笑了笑,問道:「羽總,你哪天晚上修理一個小混混,這次再去不怕他找麻煩,影響大家用餐的心情嗎?」
「這個我當然搞定了,那個虎哥,就是我們保安隊長黃虎的弟弟,有黃虎坐鎮,他弟弟哪裡敢亂來。」
「小塵,你又跟人家打架了啊?」胡秀秀驚道。
「沒啥,有一點兒小糾紛而已。」
「啊,我都沒有想起這回事兒來。」張夜華歉然介面道。
「羽總早有計劃,都不用擔心。」楊鶴鳴哼了一聲,道:「我覺得羽總你好像事事都有算計,我覺得自己比不上你,你幹嘛要請我來泊沃集團呢,這有你不都可以了嗎?」
「這你就錯了,我處理這種事情在行,而你的長處顯然不在這個方向,我相信在泊沃集團,你會做的比我好。」
「沖著你這句話,一會兒我要跟你喝一杯!」
「好,為一杯我應了。」
到了大排檔,楊鶴鳴沒有客氣,找到老闆直接安排幾個菜。菜一上桌,楊鶴鳴就要兩箱啤酒,這次換一個賣啤酒的小妹。
「羽總,我是不是要先感謝你給我這個機工作的機會呢?」楊鶴鳴拿起杯子,首先對我開轟道。
「慢!我想說明一件事情,這個機會是張總給的,而不我。這個大方向需要弄明白,也需要理清楚。」我制止了楊鶴鳴,沉聲道。
「那如果你的命令與張總的命有衝突呢?」
「以張總的命令為準!」
「如果張總的命令有錯誤呢?」
「以張總的命令為準!泊沃集團只張總,沒有羽總。」
「好,那我們就團結在張總周圍,努力將公司發展起來,成為龍頭企業!乾杯!」楊鶴鳴舉杯,沖著張夜華示意道。
「好!歡迎楊小姐的加盟。」張夜華拿起杯子,與楊鶴鳴輕輕一碰,兩人均是一飲而盡,我們這四人陪客也陪著喝了一杯。
這次大家都放開了喝,就連一向冷冰冰的楊月瑤都喝得口齒不清了。我一如既往地作弊,用真氣將酒逼了出去。喝到差不多了時候,還真巧了,黃虎的弟弟真帶著幾個小弟過來了。可能黃虎的打招呼起了作用,小虎看到我,連忙跑了過來。
「老大,你怎麼來了?」
「你哥也來了。」我指了指黃虎,不過黃虎已經喝得爬到了桌上,跟本不知道周圍的狀況了。
「我哥喝爬了。」小弟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尷尬地道:「羽老大,上次的事情,很不好意思,還請多包含。」
「沒事兒,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嘛。」
「對,對,不打不相識。」
「小虎,看看能不能找兩個兄弟,幫忙開車,幫我將人送回去?」
「羽老大發話了,肯定沒問題。」
從小虎那裡抓了兩個人,開車將我們幾個人送到回去。我這麼做,也算是間接向小弟示好,了結這段不愉快的過往。到了宿舍,看到我的登山裝備,我記起明天是我與卡米爾約定的日子,陪沈若琪進山遠足。
我倒是很期待與沈若琪遠足,因為我不知道沈若究竟在搞什麼,一個文弱的女孩子,還喜歡往山裡面跑。我甚至感覺,沈若琪一定有著一個秘密。我倒不是想探究沈若琪的密秘,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有可能,我倒可以施以援手。反正對於我來說,麻煩越來越多,也在乎再多產生一樁,正所謂債多不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