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蕭子寒冷冷地看著數百步之外的那隊軍士,冷冷的月光下是統一的黑色鎧甲,那樣的顏色在這樣的黑夜裡有一種凄冷的感覺。蕭子寒還能感覺到臉頰上的疼痛感,雖然剛才的那隻羽箭根本就沒有碰到他,但是箭的勁道所帶起的風竟能造成如此大的摩擦,蕭子寒確實沒有想到。他估摸著這裡距那隊士兵的距離至少也有200步左右,尋常的軍士根本不可能射到如此遠,更何況有如此大的力道呢?
蕭子寒轉身撿起身後的斜插在沙地里的那枚羽箭,入手冰冷,是大漠少有的鎢鐵吧,所以整個箭竟是感到格外的輕,他仔細瞧去,只見羽箭的尾端刻著一小朵菊花,「果然是他們啊!」蕭子寒估摸著眼前的形式,思考著該怎樣先對方一步作出反應。他知道眼前的這兩百步的距離既是對自己有利的地勢,但也是很大的限制。這兩百步距離的沙地上是夜光採用極為特殊的沙質的沙粒,按照古老的陣勢所建造的,很多年前他就聽夜光說起過。雖然這個陣勢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是要想通過這短短的兩百步,只有一步步地穩持著身形走過去。
蕭子寒正待深思,又聽見幾聲聲響,不禁抬頭向前望去,只見對方軍士中已經射出一箭,那箭卻並沒有往前掠去,也沒有落地,有短暫的一瞬是停滯在半空中的,然後軍士中一人凌空掠起,腳尖輕踩在那枚羽箭上,又射出一箭,在急速后掠的剎那,一人已經又踩在了剛剛射出的那枚羽箭上,如此往複,蕭子寒倒是看待了,最後一人落在蕭子寒面前的時候,蕭子寒苦笑著看著眼前順序排列地成階梯狀的一枚枚羽箭,心裡苦笑道:「看來自己還是看低了他們啊!」蕭子寒扔掉手中的剛剛撿起的那枚羽箭,順手抽出腰側的長劍來,緊緊盯著眼前的那人,那人一襲黑衣,左胸處綉著一大朵金色的菊花,借著淡淡的月光,蕭子寒覺得那彷彿真的是一大朵真的菊花。蕭子寒劍尖斜指著前方,看著對面面目表情的那人說道:「敢問先生姓名?」那人用陰刻的聲音說道:「若缺。」蕭子寒心下一陣,說道:「原來是『生生門』的左護法,蕭某倒是失敬了。」那人臉上也有震驚的神色,但是那神色轉瞬即逝,隨即說道:「蕭大俠此來大漠,所為何事?」蕭子寒笑了笑,說道:「若缺先生又何必明知故問呢?」若缺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蕭大俠難道真的會以為憑自己就能拯救漠城的一切嗎?」蕭子寒依舊是那樣的笑容,說道:「蕭某倒是讀過幾年的書,也知道先生的名字取自「大成若缺,其用不弊。」蕭某雖然不敢妄稱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但也一直相信「物盡其用,人盡其力」的道理,所以先生又何必問我呢,這樣的問題倒顯得先生愚蠢呢!」
若缺雙袖一振,盯著蕭子寒的劍尖,說道,「那就讓我來領教一下『大漠劍仙』一派的劍法吧,若缺不見這劍法也十幾年了。」袖中一把鐵尺滑落而出,正好落在他的臂彎上。蕭子寒若有所動,正在這個時候,那隻叫「阿遠」的猴子突然竄入了蕭子寒的臂彎里,然後就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子寒,你退下,我門前的事還是交給我來做。順便仔細看一下師父臨終前讓我教給你的『九章』劍法。」
話音剛落,一把細小的菱形劍破空而來,在若缺身前幾米處停住,一人縱躍而出,擋在了蕭子寒和若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