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湘湘是誰
喬湘臉紅，低頭說了一句「我一定把那本日曆找到送給你」。
半個月後，喬湘在另一間書店找到一本京劇元素的中國日曆，雖然和上次那本不太一樣，但是交到言瑞森手裡的時候，他還是欣欣然收下了。
後來喬湘成了言瑞森的專屬咖啡小妹。
後來喬湘成了唯一一個能進入言瑞森在曼哈頓那幢房子的女人。
那年喬湘十九歲，失去了孫思勉，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卻得到了人生中，最最珍貴的一段時光。
……
喬湘摁了摁眉心，覺得頭又開始疼了。
她望著言瑞森笑了一下，「百試不厭，畢竟男人都喜歡欲擒故縱。」
言瑞森扔掉煙頭，伸手捏住喬湘的胳膊把她往懷裡一帶，「也是，我還就喜歡你這樣的。」
言瑞森那麼高，哪怕喬湘穿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被他這麼拎著，也得踮起腳尖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感。
兩個人貼得這麼近，喬湘心裡犯怵，仰著腦袋不敢往前一分，「言瑞森，你這算什麼？別忘了嘉楠還在外面！」
「嘉楠想我給他找個后媽，你會不知道？」
他雙臂抓緊了喬湘，迫使喬湘的臉離他更近一些，灼熱的呼吸打在喬湘的臉上，喬湘受不了這種感官上的衝擊。
喬湘的腰被他緊扣在手中，掙扎不開，言瑞森的冷嘲熱諷在耳邊就沒斷過，「你不僅對男人有一手，就連一個小孩子，你也知道怎麼拿捏他的喜好——明知道言嘉楠喜歡你，還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他面前，怎麼，你還真想給他當后媽？」
「言瑞森，你不要太過分！我怎麼知道你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我陪我媽來參加拍賣會，是因為我想我媽高興！」
「順便也相個親！」
「我要你管？」
喬湘心口上下起伏，氣得不行了，但她實在沒有力氣在這跟他爭論，「鬆手，走廊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你想給人看見嗎！」
「我怕給人看見！」
言瑞森轉了個身，直接把喬湘抵在身體與牆之間，「睡都睡過，我還怕別人看見我摟著你？」
「你不要臉！」
喬湘面紅耳赤，已經處於崩潰狀態。伸手去推他，根本就是銅牆鐵壁。
現在這個人處處跟她爭鋒相對，哪裡還有當年抱著她和她耳鬢廝磨的樣子！
喬湘氣得整張臉通紅，別開臉一眼都不想看他，言瑞森卻掐著她的下巴讓她對上他深黑的目光，「男人女人之間最直接的就是慾望，要臉做什麼？要臉你就不會上我的床，要臉你就不會一個又一個的去找你滿意的男人。」
言瑞森腦袋往前重重一磕，磕在了喬湘的額頭上，撞得喬湘腦門生疼，卻聽他沉沉的再次開口，「你不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給你一次機會，做我的人。」
喬湘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的。
明知道他對她除了奚落，除了侮辱，哪會有什麼舊情可念，可他的話卻像毒藥，讓她一時半刻的就要偏離軌道。
大概過去了半分鐘，喬湘像是突然覺悟，用力狠狠一推，推開了言瑞森，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嘉楠在外面等你。」喬湘說。
喬湘不敢看那雙眼睛。那雙深沉冷冽的眼睛，那雙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那雙宛如深潭曾一度讓她深陷沉淪的眼睛。
言瑞森雙手插在西褲兜里，閑閑的靠在牆上，良久，緩緩站直了。
「不要再和言嘉楠見面。」
走時，他留下毫無溫度的一句話。
喬湘聽著，在心裡回答，好。
……
回到會場，是在拍賣會開始前十分鐘。
佟淑儀見女兒回來了，趕緊走上前，「湘湘，幹什麼去了，上個洗手間怎麼去這麼久？」
喬湘掩飾著自己的狼狽，對著母親微笑，「肚子有點不舒服。」
「該不會是吃壞了東西吧，回頭看看醫生去。」
「沒那麼嚴重。」
喬湘挽著母親，去找自己的位置。
位置是主辦方安排的，越靠前的，身份地位就越高。
喬湘和佟淑儀坐在第六排靠右的地方，往前看去，一眼便能看見第一排正中間的董韻文，以及言瑞森父子。
言嘉楠在和那些長輩交流，一直沒看見喬湘。
其實喬湘見了言嘉楠，心裡特別開心，但剛剛見了言瑞森，他意思很清楚，以後不許靠近他兒子。
拍賣會進行了一個半小時。
佟淑儀拍了一對心形的鑽石髮夾，送個兩個女兒一人一個。
結束時已經九點半了，達官貴人紛紛離場，喬湘也和母親一起下了游輪，去找自己的車。
司機一直候在車裡。
「湘湘，媽忘了說，那個吳太太的兒子……」
佟淑儀話說了一半，看喬湘似乎沒那意思，連忙圓場，「不過我瞧著也不是很滿意，還是算了吧。」
喬湘只是笑笑，一句話沒說。
佟淑儀醞釀許久，很想問一問，你和那個言家二少到底怎麼回事，但看喬湘這會兒有些累了，到底還是沒問。
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母子二人坐在車裡，司機在等前面的車開走。
停車場清一色的豪車，全都裝的富豪太太們。
這時候，有人在敲他們的車窗。
佟淑儀和喬湘一起轉頭看，當他們看見外面那張柔柔的小臉，兩人都是一愣。
……
剛剛從游輪下來，言嘉楠老遠就看見了喬湘和她媽媽。
言嘉楠高興壞了，站在原地不肯上車，說是要等湘湘過來打個招呼。
董韻文詫異，問言瑞森，「湘湘是誰？」
言瑞森沒答，冷著臉站在車門邊，發出警告，「言嘉楠，再不上車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言嘉楠有恃無恐，「你走你的，大不了我坐湘湘的車。」
董韻文受不了了，又問一遍，「我說，湘湘是誰啊！」
這次言嘉楠回答她，「湘湘就是湘湘啰，是我給自己物色的后媽人選！」
董韻文一聽這個立馬睜大了眼睛，「啊，就是那個姓喬的姑娘嗎？」
言嘉楠笑嘻嘻的點頭，「沒錯。」
「瑞森，今天喬小姐也在拍賣會，你怎麼不介紹媽認識？」
董韻文看著臉色極差的兒子，一尋思，又問，「吵架了？」
言瑞森根本不想去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言嘉楠不上車，他沒耐性等，自己坐上了車去，關上車門。
言嘉楠看看自己老爸，心裡嘆氣，真的很擔心他以後跟湘湘會處不來，這種冷漠的個性，完全不好伺候。
……
喬湘按下了車窗，「嘉楠，你怎麼在這裡？」
言嘉楠踮起腳，趴在車窗上，伸手指指後面，「森哥和我奶奶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