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表)章 風的聲音 A
今天是最後一天上課，因為下個星期，我們就將迎來期盼已久的高考。
期盼已久？我怎麼會用這麼詞語啊？想著不由渾身一個哆嗦。原來噁心真得會傳染。
今天劉星沒有依然搭拉著他的腦袋，他顯得比平時都精神。下課也沒有和我們多廢話，而是一直陪伴在他的小公主的周圍。
李傲今天也沒有嬉皮笑臉，雖然臉上多少還掛著寫僵硬的笑容，但是總顯得有些外強中乾。我想，沒人知道一個星期後世界會變成怎麼樣，特別是我們這些將要去改變自己世界的人。
我痛恨我現在用來改變世界的手段，但是我不得不去做。雖然我天天抱怨我痛恨，但是我還是天天在學習，還是不自覺的在把這個作為一個目標。這個就是人生的矛盾。
最後的一節課，所有的人似乎都無心再上課了。老師也無意再多說些什麼了，因為她知道她永遠也無法教會我們所有的東西。這是一節很特殊的課，沒有人講課，也沒有人聽課，不過，這才是最生動的課。
我感覺老師預備了一段比較長的演講，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長篇累讀的演講，沒有煽情，沒有眼淚，僅僅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祝同學們好運！」
所有的人都看著時鐘在流動，時間也確實在流動。下課鈴依然是那麼準時的響了起來。老師看著我們，用力的說著平時同學們最想聽的兩個字：「下課。」
沒有人離開自己的位置，老師也沒有移動。
我靜靜地站了起來，其實並不是我最先站起來的，李傲站得比我早，只是他座位在我的後面。我們兩個安靜地收拾著東西，最先跨出教室大門。也許我們留戀的並不是教室……
考場其實都是那個樣子，幾個雙眼凝視著你的監考老師，一群埋頭苦答的笨學生，當然還有落筆時的「莎莎」聲。也許是中國人賦予了考試特別的意義了吧。似乎沒有聽過國外哪個國家比中國還早實行所謂的科舉制度了。中國人就是為考試而生的！
高考首日的中午，大傢伙都在考場附近的小飯店裡吃著午餐。個別條件優越的孩子也能享受到５星級待遇的伙食，不過至於我們幾個很平民化的孩子來說，比較乾淨的小飯店還是首選。
李傲依然若無其事般的吃著他的午餐，根本沒有擔心下午的考試。我今天的胃口也格外的好，對於食物的慾望也格外強烈。劉星一邊做著他小公主的思想工作，一邊看著我們兩個瘋狂的進食，是不是表露出一絲驚嘆。
誰最怕考試？不就是那麼讀書讀的半上不下的同人們？要是你讀書足夠好，什麼題目都能應付，那麼你沒必要害怕，或是肯定考試考不出，那你也不必害怕。但凡知道結果的事情就不會那麼擔心了。我相信我與李傲是屬於後者！
「我說許俊飛，你最近變得會吃了啊。」李傲這麼說道。
「我太瘦了。」我回答得非常簡略。因為我口中還有若干的食物。
「你以前不是說瘦的人筋骨好嗎？」劉星插嘴著。劉星的小公主從旁很隱蔽的用手肘頂了他一下。當她發現我似乎察覺的時候，沖著我微微一笑，輕聲的說：「其實這樣滿好的。」
她說話總是那麼細聲細氣的，動作舉止也總是幅度很小，怪不得劉星總把她當文物那般細心保養著。
李傲又忍不住插嘴了：「他是受到愛情的刺激了，人生啊～～～～」他邊說邊指著我。
「快要考試了你就不能說些別得嗎？會很影響許俊飛的情緒的哎。」劉星估計是是由於女朋友在身邊，所以感覺說話的級別恢復到人類的正常水平了。
「哈哈，被你看穿了！」李傲露出了顧做陰險的表情，「我就是要證明，大家都不讀書的情況下，我能比許俊飛考得好，以顯示我天才的本能！」
「哦，好陰險的想法。」我這麼說，「你是不是想說要是你練實況足球時間和我一樣多的話就不會被我羞辱了啊？」
「我看至少是不會被打出乒乓球的比分！」劉星還是忍不住加油添醋。
「不過，許俊飛啊，考試的時候還是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小公主說話實惠。
「啊，我會的。」我也老實的答覆。
「許俊飛回答女人的問題總是那麼含蓄，不會發散毒氣。」李傲又開始發表他那獨斷性的言論了。不過這次，沒人理會他。當他發現發光顧著發動他那毒舌沒有光顧美味飯菜的時候，我們已經祭奠好五臟廟準備下午的考試了。
其實真得坐在考場里了心態反而平靜下來了。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的心態，至少我很平靜。考場的考號使我坐在最後一排，我感覺這個位子很不錯，大家不要想歪了，不是因為抱有那些許可以偷看的幻想，而是因為我可以看到前面所有人的動作。
最後一排，可以觀察考場眾生像！
寫題的時候不覺得這張考卷有任何的特別的地方，或許我本身就蔑視它。算是認真的做完這個試卷，檢查一遍，抬頭觀察下四周，大家都還在忙碌著呢。劉星考試一向很認真，就他那專註的眼神你就知道，彷彿渾身在燃燒，不死不休般的。李傲也依然裝著他的四隻眼睛，帶著彷彿虛假般的認真在完成的題目，這個傢伙就算是真得認真也會讓人感覺是在演戲。我無意在看下去了，因為監考老師的目光猶如探照燈般的直直掃向了我，掃得我好不自在。
第一天的考試就這樣結束了。沒有任何奇怪的因子！
考試散場的走道上，無數無知的少女正互相對著考試的答案，每當發現兩人答案相仿時立刻發出比平時裝淑女時分貝翻倍的笑聲，每當答案不同時臉上馬上浮現出好像中年婦女般的皺紋。這個就是考場，或許按照時尚點說的話，這個就是考場文化。
我和李傲都無意加入這種考場晴雨表般的表演，一考完，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
第二天，考試也按照同樣的方式進行，除了考試的科目不同外，其他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該專車接送的依然用專車，該吃腦白金的依然吃腦白金，該緊張到上廁所的依然要上。對我來說，除了該認真考的依然認真考，該吃的飯依然要吃，其他一點沒變。不知道這幾天李傲的心情怎麼樣，總是覺得臉上的表情和平時略有不同。當然，我並沒有問他這個問題。
百無聊賴地又考了一天，心情沒有好或是不好的任何錶示，就好象人必須睡覺，餓了就要吃飯一樣。想想，明天就是我最期待的英文考試了……
不是因為我英文好，而是因為考完就意味著一切的結束。
晚上安靜地坐在「新」家中的床上，也許還沒習慣吧，畢竟又是只睡了２個星期不到啊。無所事事，打個電話騷擾下李熬這個傢伙。
嘟……嘟……嘟……
「喂。」是這個傢伙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的還有貌似動畫片的槍戰聲。
「啊，是我啊。」我很簡單地表明身份。
「哦，怕考英文了啊，連聲音都抖了，是不是需要我寬慰一下啊。」
「你不是也怕？」
「我有秘方？」這個傢伙又一次擺弄起水生動物的神秘感來。
「什麼秘方，不會是什麼十全大補酒，滋陰壯陽丸那樣的玩意吧。」
「喂喂，我用得著那樣的東西嗎？」他說這話讓我浮想出他比我好不到哪裡去的排骨身材。
「那會是什麼東西？」我帶有平靜又不削的語氣問著。
「恩，你聽好。秘方是乞丐口袋裡的兩枚硬幣，新鮮海蟄一塊，還有就是今天的大太陽。」
「請問這些和秘方有什麼關係嗎？」
「傻了吧，乞丐的硬幣是多麼的好運啊，經過今天那麼充足的陽光一曬，絕對夠陽光啊！然後在吧它浸泡在海蟄皮水裡，明天拿在手裡，不要太洋（洋，上海話的意思就是運氣好）哦。」水生動物果然用水生動物的辦法！我這麼想著。
「明天決心翻硬幣了？」我這麼問
「那麼好的硬幣，當然要多翻！」回答地好堅定！怪不得又在看動畫了。
「哦……」其實我也正盤算著硬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