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戰，一刀VS天浪

「叮！…鏘！」

金屬的撞擊聲不斷地傳出，二樓的空敞房間已經到處都是划痕和碎屑。

「真愉快啊！吶一刀啊！」

天浪的長刀帶著閃光斜著切向他的咽喉，一刀右手握刀豎著擋開。

「以前經常這樣子交手呢！」天浪眼睛上的疤痕張馳著，用似乎很享受的表情說道。

「別提以前！你不配！」一刀把殘刀拖到身後，用雙手握緊。

「真是冷淡！」

天浪提起刀身，改變角度再次橫切，一刀也同時揮刀。

「叮！叮！鏘！鏘！…叮！」

兩把刀擦著火花交叉碰撞了五下，然後天浪也用雙手握住長刀，用力地向一刀的方向壓過去。

「速度變快了嘛，真不錯。」

「哼，被你誇獎，」一刀雙手使勁，腳下用力，揮刀把天浪的長刀彈了回去，「本大爺也高興不起來！」

「那真是遺憾。」天浪鬆開左手，長刀朝地上一揮，刀尖帶著旋轉的水花迅疾地橫著划向一刀腳下。

「看破了！」一刀後退一步，右手握刀劈出一擊赤色月牙。

「我也是呢。」天浪迅速地向旁邊避開，手中的長刀繼續朝一刀揮出。

而一刀已經在殘刀裹上了赤色魔力，狠狠地與長刀相撞，天浪左手再次握住刀柄，長刀上纏繞膨脹的水汽。

「叮！叮！叮！」兩人同時迅速地揮著刀，腳步幾乎沒動，透明水花和赤色波紋不斷相撞，細小的魔力濺到周圍，在地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剎那間，兩人在空中已經交換了七八下。

「天浪…！」一刀右腳重重地踏在地上，「殘刀，限制解除！」

殘刀劃過空中，紅黑色魔力席捲著空氣狂暴地砸向對面。

天浪閃身朝邊上翻過，一刀的魔力擊碎了對面的窗戶，在玻璃的碎裂聲中，天浪雙手斜著揮出一擊，變得銳利的水花迅疾地蕩漾。一刀把殘刀旋轉了九十度，從下而上迎了上去。

「轟！」

天浪的長刀被斬成兩截，紅黑色月牙打在了他身上。

天浪踉蹌著後退了三步，立即就站穩身體，他身體上的缺口觸目驚心，「這樣啊，這就是你的魔裝嗎。」

「你…！」而一刀卻吃驚地垂下殘刀，「果然…！」

「呵，讓你看見了啊。」天浪撫摸著受創的右邊，他的身體里，機械的零件露出了那黑乎乎的一角，「沒錯，我成為了半機械！」

「這就是你還活著的原因嗎？」一刀表情很可怕，「所以才不討厭機械嗎？」

「啊，沒錯！」天浪大笑道，「我重生了！然後，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把你殺死的這一天！」

「是誰！！是誰在做這種事情！」

「哼，馬上就要死的你不需要知道。」天浪冷冷地說道，他的表面皮膚竟然開始修復，如同生物一樣的水覆蓋到了他的身上。

「該死！」一刀再次揮刀，這次他不遺餘力。

「烈風斬滅！」

「沒用的！」天浪舉起右臂，右手抵住了巨大的赤色月牙，同時他的身前捲起了高高的水牆，分泌出粘糊糊的水液。

就一會兒的功夫，赤色月牙竟然被水牆完全吸收了！

「哈哈！」天浪狂笑著，身體猛的向前沖了過來，右臂帶著紅黑色朝一刀抓去。

「見鬼了！」一刀抬起殘刀，迅速地從左邊橫揮，修復完成的刀身砍在天浪手上。

「什麼…！」殘刀只砍進去一半，天浪用胳膊擋住了攻擊，而且雙腳用力，硬是把一刀壓得向後退去。

一刀向右邊移動，殘刀帶著粘稠的液體勉強從天浪右臂中拔出，此時天浪左手揮舞，水液由下而上劃出。

「！」一刀身體後仰，同時腳步不停，水液弧線濺到天花板上，又慢慢地滴下，並且彙集到一塊兒。

一刀退到天浪後面，「你究竟是怎麼了！機械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天浪緩緩地轉身，慢吞吞地說道，「讓我復活的傢伙，可不是這裡的啊。」

「那又是誰！」一刀非常想知道答案，同時身體再度調整好姿勢。

「是神，」天浪的語氣很輕，露出有點哀傷的神色，「那時候的。」

「你說什麼？！」一刀很震驚。不震驚是不可能的，那時候的事情，他怎麼能忘得了。

「閑話不多說，可以去死了嗎？」沉默了一會兒，天浪獰笑著，右手的手心顯出紅黑色的魔力。

「這是…！」

「剛才的東西，」他手掌上的缺口迅速擴大，那紅黑色魔力從裡面顯現出來，「還給你！！」

天浪用力揮手，紅黑色魔力形成一個球體，直直地沖向一刀。

「這可是本大爺的…！」一刀身形向旁邊閃去，而天浪手指一動，魔力球體改變方向，繼續追蹤著一刀。

「切！」一刀停住腳步，把殘刀旋轉一圈，然後狠狠地揮出。

「烈風斬滅！！」

紅黑色月牙和紅黑色球體碰撞在了一起，轟鳴聲立刻響徹周圍。

「消失吧，一刀！」

天浪再次舉起了右手，粘糊糊的液體已經修復了胳膊，在紅黑色月牙炸開時，他的身形迅捷地向前衝去。

「本大爺，」已經損耗大量魔力的一刀也不甘示弱，額頭上青筋暴起，「不會輸！！」

接著，一刀也朝著前方沖了過去。

「愚蠢！」天浪右手擊出，水液包裹了前方的黑影，然後他伸出左手，插入了球形水液里。

「沒人？！」天浪的左手沒有擊中任何東西，他驚訝的神色閃過，而這一瞬間，一刀的身影從他身後出現！

「開·一斬！！」

一刀右手握刀，殘刀爆發出至今為止最快的速度，在天浪轉身之前已經劃過他的身體，並且下一秒，天浪被從腰間一斬為二！

「什…！」天浪的上身與下半身慢慢滑開，上半身摔到了地上。他前面的球形水液一下子爆開，液體還聚集到他身上想修復傷口，可惜腰間那紅黑色的魔力依舊纏繞在他腰間，液體被隔開著絲毫沒有辦法。

「結束了。」一刀疲憊地走到天浪身邊，看了看噁心的綠色液體，嘆口氣把把天浪的下半身踢到一邊。

「哈哈，」天浪慘笑，嘴裡吐出綠色的液體，「你是怎麼做到的？沒有魔力的你…！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咕！就斬斷我的改造身體…！」

「想做到就能做到，」一刀淡淡地說道，「這才是人類。……那時候也是，戰鬥的話肯定能贏的。」

「呵，無聊……」天浪吐著粗氣，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又吐了一口血，他閉上眼睛，「你贏了，一刀……」

「……」一刀沉默。

「真是…難堪…過頭了……」

帶著低沉的語氣，一刀開口道，「吶天浪，你真的沒有後悔過嗎？哪怕一次也好。」

天浪還殘留著最後的一點意識，他喃喃自語般地說，「…也許，有過吧…我記不清了……」

「是嗎。」一刀臉色緩和了下來。

「哼……」天浪安靜地長眠了，嘴角似乎微微上翹……

……

靜靜地等待天浪完全沉寂，一刀才向外面走去。

片刻后，一刀用電線引燃了整個大廳，隨著爆炸他走出大門。看著昏暗月光和對面熊熊的火光，他把殘刀抗到肩上，「比我幹得更狠呢那傢伙。……接下來，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低著頭走過警衛樓，此時二樓已經有了火光。

停住，抬頭。

半晌，一刀有些傷感地自語道，「這次真的可以睡覺了，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