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分道
秦山頓時人傻在那裡了,扭動著身體的薇丫頭把臉靠在秦山的身上,讓他清醒些,還是看著葯丹沒有動靜。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你?可是,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呢?」葯丹顯然並沒有完全相信秦山,誰讓秦山這麼強壯,居然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呢?
秦山腦袋很亂,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這人,還有,現在的懷裡,抱的不是對方的女兒,可茗兒卻是為他而死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突然到他都沒有一丁點的準備,「哪個伯父,你好!如果我說是被一頭獸給攻擊的,你信么?」想了一下措辭,秦山才開口說道。
「哦,我信!」葯丹開口說話,至於具體信了還是不信,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至少,現在的秦山無從知曉。
秦山整個身體飄動起來,那一層層的皮掉落下去,秦山直接拉了一張大布裹在身上,而薇丫頭已經扣好了衣服,站在秦山的背後,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張大布,秦山發現有些眼熟,仔細的揉摸了下,秦山終於記了起來,不就是哪個雪獸的皮嗎?就連薇丫頭遞過來,讓他栓在身上的繩,秦山都想起那是雪獸的那截尾巴,看了一眼被他們掛在金腳駝背上的斷角,秦山發現,上次的收穫還不小,不過,這次估計是還回去了。
向前走了幾步,身上空蕩蕩的,讓他有種身不著片縷的感覺,走起來也沒有想的那麼自然了,幾步邁回到剛才的位置,秦山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藥丹,光看身型,還有幾分得道高人的味道,這也難怪葯茗給他的感覺有那種怪怪的感覺,原來,那就出塵。
頭髮整齊的梳著,或許,在場的幾個男人中,也只有宋江的跟對方比較接近,大家都梳過,但此刻對比下,宋江的髮型就怪異了,沒有對方自然的味道,雖然對方只簡單的挽了一下,然後就那麼的讓他落下,就連那衣服,就那麼的里著淡白色短杉,外著一襲青色長褂,但就是看得人那麼順眼,而宋江也是一身布衣,上面本來看起還光鮮,現在怎麼對比起來就是那麼胡亂,讓人實在不敢恭維。
被秦山就這麼打量對比,葯丹依然那麼淡然的站著,好像沒有看他一樣,臉上是笑容,而宋江很自覺的站到了木鐵的身後,想讓木鐵來掩藏下身體,光這份氣度,就明顯的讓秦山對比出來,一個在天,一個還是在地上。
秦山把一大包東西丟給了木鐵,讓木鐵收好,去五野峰的時候,挑選出可信的人好好練習,這才想起獸潮已經開始,朝葯丹道:「那個……那個大伯……」
或許是秦山的煩惱,葯丹直接打斷秦山的話,道:「如果不見外,就按茗兒的稱呼吧?」
對方都這麼說了,秦山還能怎麼說呢?走過去,恭敬的跪下,然後磕上三個頭,叫上了一聲岳父,就這麼定下了輩份。
一邊的薇丫頭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不過還是沒有逃脫葯丹的眼睛,那她道:「姑娘,身體沒什麼吧?」
「沒事,謝謝!」薇丫頭朝他福了一禮,卻是身體直接摔了出去,秦山趕緊的扶上,手上已經探上了對方的脈絡上。
秦山的眉頭深鎖,薇丫頭出現的狀況超過了他的意料,最開始還以為是他這段時間暈了過去,讓對方心力有些憔悴,想到對方也是練武之人,很快就會恢復,只是習慣性的探脈而已,哪知道,得到的結果,是讓他的眉頭都深鎖起來。
轉過頭,朝木鐵他們問道:「你們這些天怎麼了?老實的說。」
薇丫頭本想阻止木鐵說,在不讓他說上一段謊,可在秦山的面前,木鐵從來就沒有撒謊的餘地,只要秦山拿眼睛一看,都可以讓他那欺騙了誰誰的話都會倒出來,所以木鐵沒有看到薇丫頭的眼色一樣,就把知道的全都吐了出來。
這樣的經歷讓一邊的葯丹都聽得入神,末了才是一聲長嘆,跟著朝秦山露出一絲苦笑,秦山聽了,以他的一些見識,也明白個大概。
當下也不多說話,直接抓上薇丫頭,道:「丫頭,你何苦這樣呢?現在身體都整成了這樣,來!」說著,雙手就用起氣勁,化解掉薇丫頭身體裡面的冰寒。
「你身體都成這樣了,難道……咦,你怎麼可能,唉。」他發現,秦山施展出來的,已經不是氣勁了,而是進入先天的真氣,讓他驚訝,最後一聲嘆息。
「大伯,怎麼了?難道二大嫂救人還不對!」木鐵在一邊看出了名堂,其中更是關係到秦山的身體狀況,知道問秦山得不到答案,所以乾脆轉換了目標。
「岳父!」這下秦山叫得很乾脆,直接脫口出來,知道他要說,只好出聲阻止,要是換木鐵之流,恐怕是直接暴喝一聲嚇斷對方的話了。
「反正到時候都知道,我是過來人,你還不如讓他們有個心裡準備也好!」見到秦山默認了他的話才道:「這次他傷了心脈,本來是有可能好的,可是你們這群人只顧救人,卻忘記了其他原因,雖然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本來要是不被你們那些化解,最多是被自己散發出來的心寒之氣冰凍,然後這樣無限的延長時間,讓身體內部癒合也不是不可,結果被你們這麼強力的打斷,前功盡棄不說,更是賠上了一個人。」
「啊,大伯,你的意思是山哥他……」木鐵聲音中帶著顫抖,就連薇丫頭身體都發抖起來,甚至不讓秦山為他療養身體了,她怎麼會想到,居然那麼做,是在害他。
結果被秦山抱在懷中,小聲的安慰著,薇丫頭終於低聲哭泣起來,可秦山實在太不會安慰人了,最後只好不斷的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哭,旁邊的葯丹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直接踢了秦山一腳,道:「看你小子就根木頭樁子,真不知道她們看上你的是那點。」說得秦山臉都紅了。
經過這麼一鬧,薇丫頭怎麼還好意思哭,道是旁邊的木鐵還記得自己的問題,道:「大伯,那山哥還能……」說到後面,聲音都低了下去,他實在不敢問。
「本來只能有三月的時間,不過,現在我也是先天高手了,所以,大概六個月的時間。」這回是秦山他自己回答。
知道這個結果,薇丫頭直接叫了起來,秦山也不想瞞她,道:「丫頭,你只知道那麼來救我,你知道對你的傷害多大嗎?現在的你,也已經被那心寒之氣凍入了骨髓,這東西本來就比較難遇上,真不知道該如何給你的解開。」
「既然解不開,那就不解,別去費哪個神。」薇丫頭聽到她的遭遇,反而沒有在聽到秦山的情況那麼不安了。
秦山他們就在這林子邊紮下了營地,秦山也打聽著他要的消息,也就是風林宗那邊的情況,這其中,他發現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劉家,居然也因為說殺了他父親,被秦山找上了門,滅掉了劉文海一脈,並且還人頭示眾,被掛在了平洋鎮城門上。
而木鐵和宋江,這回可就真吃了苦頭,秦山居然是毫不給面子的親自出手,不過葯丹害怕這樣消耗過大,就換下了秦山,他出手,經驗又比秦山豐富許多,不斷的攻擊,讓兩人適應這樣的戰鬥節奏,在其中的過程中,不斷的傳授。
這個過程,讓秦山的獲取良多,或許是經過了這件事,秦山和她相互間沒有了那層膜,大家都放開了許多,每天除了做飯時候,其它的時間,都是靜靜的陪秦山坐在一邊,看著木鐵他們被虐,秦山在邊上笑了,她也笑了,秦山在邊上眉頭深鎖,她也愁了。
在中間一段空餘的時間,葯丹帶著秦山走到一邊,離開了幾人的視線,才對秦山道:「秦山,難道,你都沒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有啊!岳父,我想問你一件事,大破滅前,到底是什麼樣子啊?」秦山轉過目光,看著葯丹。
「我沒有生活在那裡,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過一些,關於那時候的一些東西,確切的說不上來,我只能比方一下,如果說現在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地,那麼那時候,就是天。」
秦山眼中多了些神彩,低聲的說出了那昏迷后見識到的東西,說完后,兩人都沉默了,都靜靜的盯著那遠處的大雪山,半晌,秦山才道:「那些人那麼做,到底為了什麼,而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或許,就是為了記憶的傳承。」葯丹沒有直接回答前半句話,只說了他自己的想法。
「可是人都沒了,傳承還有用嗎?你看那高高的雪山,說不一定,在前文明的時候,那裡還是人類的樂園,下面,可能還是那時候的建築,當所有人都消失后,那些東西,留給誰去瞻仰,甲蟲,還是樹木。」秦山指著那遠處的高峰,一吐這些日所想。
或許是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隔了一會,葯丹才說道:「不說其它了,讓自己高興起來,你的想法,是讓他們自己去闖上一闖!」說完朝木鐵他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