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畫廊

李遠航嘆了一口氣道：「那好吧，既然你這麼想聽，那我就講給你聽吧！」

李遠航開始對寧若曦講述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最近半年，我經常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我夢見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裡，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正朝著一口井邊奮力地爬去。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因為她的雙腿被人砍斷了，眼睛也被挖掉，就連舌頭也被人給剪掉，但是她還是趴在地上向那口井爬去。」

「我覺得很奇怪，因為她的眼睛已經被人給挖掉，她又是怎麼樣準確無誤地爬向那口井邊的？她就那樣一下一下地爬向那口井。」

「當她來到井邊的時候，她回頭朝著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就用她那兩個失去眼球的眼眶就那樣看著我，我甚至能感覺到她沒有眼睛的眼眶裡充滿了怨毒。」

「緊接著，她對我張了張嘴，用她那沒有舌頭的嘴對我唔哩嘛呀地說著什麼，但我始終沒有聽懂她在說些什麼。我不太清楚她到底是在向我喊痛，還是在向我述說自己遭受到的傷害。」

「直到最後，她好像對我笑了一下，就爬上井台一頭栽了下去。可是我只能現在原地，獃獃地看著，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沒有做，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我的面前。」

說完之後，李遠航眼眶泛紅，竟然流下了眼淚。

看到李遠航這個樣子，寧若曦心疼不已，她將手從李遠航的手心裡抽了出來，然後替他擦了擦快要流到下巴邊的淚水。

寧若曦安慰道：「阿航，你就別太難過了，這只是一個夢而已。我聽說，有一些夢是反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或許是最近你太累了吧！你是主持恐怖故事的主持人，能做出這樣的怪夢並不奇怪啊，有可能這個噩夢只是你臆想出來的呢？」

李遠航搖頭道：「小曦，剛剛你說的這個情況我也考慮過，可是我從來就沒有講過這樣的鬼故事啊！就連和這個噩夢情節相似的鬼故事也沒有講過，又哪裡來的臆想？更奇怪的，只要是每次我只要做了這個噩夢，醒來之後必定是下著大雨的半夜，你說，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寧若曦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對李遠航說：「阿航，雖然你問的這些問題，我現在根本就無法回答，但我認為這並沒有什麼，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你並沒有出現過什麼異常的事情不是嗎？」

李遠航知道寧若曦在安慰自己，但是自己對這個連續不斷的噩夢著實苦惱不已。他茫然地說：「唉，也不知道這個噩夢到底還要糾纏我多久？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瘋了。」

「小曦，就在昨天晚上，有一個計程車司機，我在無意中得知他也做了一個噩夢，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噩夢的內容和我的差不多，他也夢到了一個穿著一身紅色衣服的女人。」李遠航將劉建剛的事情對寧若曦說了。

「什麼？還有另外一個人和你一樣，他也做著一個和你一樣的噩夢？」寧若曦驚駭不已。

「沒有錯，就是這樣。」李遠航說道。

寧若曦問道：「那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做著這樣的噩夢？」

李遠航說：「我問過了，他說他也不知道。」

寧若曦開始陷入了沉思。

「嗯，對了，你上次送給我的那塊玉佩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啊？」李遠航問道。

上次自己生日，寧若曦送給李遠航這塊玉佩，當時他並沒有問價錢，也沒有問她這塊玉到底從何而來。現在看來有必要問一下了，李遠航雖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個噩夢和這塊玉佩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問一下可以證實這個猜想。

「哦，你說那塊玉佩啊，那是我從我老家祁州一家古董店裡掏來的。怎麼了？」寧若曦不明白李遠航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

「沒有什麼，只是我覺得自從我生日之後，便開始做那個奇怪的噩夢了，這裡面有些巧合，所以問問而已。」李遠航說完將目光看向別的地方，不敢和寧若曦對視。

寧若曦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阿航，你是說你最近做的這個噩夢和我送給你的那塊玉佩有關係嗎？」

「我也只是懷疑而已，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證據，你不要生氣啊。」李遠航一臉歉意地握住寧若曦的手說：「所以我才問你我身上這塊玉佩的來歷。」

寧若曦一臉不自然地說：「阿航，要不明天我們去那家古董店去問問看？」

「嗯，這樣也好。」李遠航同意道。

就在這時，寧若曦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在手裡看了看，臉上掠過一絲不悅。

「怎麼了，是誰打過來的？」李遠航捕捉到寧若曦臉上細微的表情，問道。

寧若曦無奈地對李遠航說：「是我們領導給我打電話，肯定是叫我回去加班。」

說著寧若曦接通電話道：「喂，護士長，哦，嗯嗯，好的，我這就趕過去。」

李遠航問道：「還真是你們領導叫你回去加班啊？」

寧若曦苦笑著說：「是啊，我們醫院有時候就是這樣。」

李遠航說：「可是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經值過班了嗎？這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還有，你爸不是院長嗎？」

寧若曦一臉抱歉地說道：「沒有辦法，是上次的一個病人來我們醫院做第二次手術，護士長說我有經驗幫手了，就安排我過去一趟，人命關天嘛，阿航，對不起了，我下次再陪你吧！」

寧若曦工作起來是非常認真負責的，這也是李遠航非常欣賞她的一點。

李遠航看了看已經端上桌子的飯菜說：「那你趕緊吃兩口再過去也不遲啊！」

寧若曦卻搖搖頭說：「不行，我得馬上趕過去。」

李遠航嘆了一口氣道：「那好吧，把飯菜打包帶著，忙完了再吃，別餓著肚子了。」

說完，李遠航找服務員要開一次性的碗筷，將飯菜一樣弄一些盛了進去，最後用塑料袋子包好。

寧若曦站起來在李遠航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提起已經打好包的飯菜匆匆忙忙地出了飯店。

看著寧若曦遠去的背影，李遠航搖了搖頭，明明是自己沒有時間陪她吃飯的，現在還是沒有陪到。

李遠航吃了飯後，準備往自己家裡走。

走著走著，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叫住了李遠航：「你好，今天是我們畫廊開放的日子，有興趣的話，可以進去看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