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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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陽,你還好嗎?」
「。。。。」我的腦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著空白狀態,我機械的轉過腦袋望向半空捧著波巴樹果子的漂浮物。「米爾埡,你哥哥是不是脫線了呀?」
「脫線?」
米爾埡飄到我的面前遞上了一顆波巴樹果子,歪著腦袋回問道。
「算了,跟你解釋你也不會明白。」
「我已經聽說了,是哥哥突然宣布要立你為王妃的事情,所以你現在這麼困擾吧!」
「呀?宮殿里的小道消息傳遞了這麼迅速?」我接下那顆麵包開始干啃起來,戀陽小姐這一天折騰下來都沒趕上飯點呢!剛才好不容易有頓午餐,卻硬是被圖特摩斯攪和了。
「戀陽你頭上什麼時候起了這麼大一個包?」米爾埡飄近仔細觀察道。
「還不是因為。。。對了,米爾埡,你哥哥夢遊的事情你知道嗎?」
「其實哥哥一切不尋常的癥狀,都是從你出現后才發生的。」輕舞的睫毛在陰暗的廊道末端飛舞,看來找米爾埡解答疑問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可是上一次我來埃及時,他就已經開始夢遊了呢!」
「不是那次,是更早。」米爾埡飄不定的身體在半空中遊離,連同臉上的神色一般總覺得他藏絮著什麼。「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突然出現又忽然的消失,但是我想告訴你哥哥的每一個靈魂都是為你而存在的。」
「米爾埡。。」
我的眼神伴隨著午後的陽光一般迷離,他果然知道圖特摩斯的秘密。
「這個我還是還給你,也許它能帶你找到答案。」米爾埡伸展開手掌,被他捏的緊緻的螢石已經在他的手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
「幽蓖?你要把這個給我?」我遲疑的接過他手中的螢石,腦中卻擔心會不會再次因為這塊幽蓖而引發頭疼。
「跟著哥哥,你會找到你想要尋找的。」米爾埡頓了頓,那抹如出一轍的翡翠瞳目中,綻滿了游疑,抬顏凝望入我的眼中,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但是我希望不論結果會是什麼,你一定不要再次拋棄哥哥了。」
「?」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影立在半空的浮遊就如同一縷白霧般,消散在空氣中。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眼神跟隨著思緒望向了手心的幽蓖碎片,詭異的流彩縈繞在螢石的邊際,幻化出一抹異色的笑絲。
寢宮
盈月的淡澤半浮半沉的高懸在夜空,一片霧靄遮上了朦朧的月色,一絲一抹的光暈從厚壓的雲層后顯露,涼風吹開了積雲,拂上了我額間的髮絲,逐漸沁入我的夢境中去。
「不要,不要。。。」又是那個糾纏不休的夢。
「放了他,我願意行禮,求您放了他。」
「不可以,天帝,如果要懲罰請就懲罰我一人。」毅然斷絕的聲響衝破痛苦的齒輪,從那張被蒼白包圍的臉際鳴響。
「哥哥。。。」
什麼?哥哥?
一道突入奇來的怪異叫喊把我從剛才那個痛苦的夢中驚醒。
「啊!!」又是那個夢,居然又是一樣的場景,始終看不清臉龐的俊雅顏容,始終模糊不清的關係,卻又是深深刻入心眸的疼痛。
不知道為什麼每做一次那個夢,驚醒的那一剎那,那雙瑩含著痛楚的紫眸總會想是映畫般,深嵌如記憶,一次又一次加深在腦海。
「戀陽,出什麼事了?」
熟睡入夢的圖特摩斯被我剛才的夢囈吵醒,探下頭向地板觀探。
「我。。我。。。啊湫!」今夜的風似乎特別的寒冷,絲絲沁入皮膚的讓我不由得哆嗦起來,話還沒轉到嘴邊,就應接著大大的打了個噴嚏。
「上來。」
「啊?」
雖然睡在地板上比較冷,但是起碼是安全的,我抬眼望向那雙澈著碧綠的眼眸,凝視了幾秒,道:「不要,我還是睡地板比較好。」
「我命令的上來。」
這傢伙只會仗著自己的法老身份欺壓平民嗎?圖特摩斯的語氣帶著一份堅持道。
「我都說了不要,好了,我要睡了。」
正當我背向他自顧自的躺下了身體時,從耳後傳來了一陣起床的響動,隨機我剛躺下的身體就被一道結實的力量凌空抱起,放上了軟綿的大床。
「不許說不要,」圖特摩斯像是暗夜中的幽冥般,冷冷的手指凝上我微啟想要反對的唇,「你再不乖乖的,我就叫拉姆亞把你丟去和我的寶貝們一起夜遊鱷魚池。」
從他嘴中輕吐的熱氣陣陣迎入我的鼻腔,雖然在被他威脅,卻又一抹暖流在心間回遊,悄然的驅趕著剛才的寒意。
「圖特摩斯。。。」
「噓,繼續睡吧!」他自然的將手臂枕在我的腦後,自他的肌膚上傳來的安定的力量頃刻遍布了我的全身。清去了白日中王者的震怒,淡黃的月柔縈繞著他旋舞的眉睫,輕輕盈舞出一曲曼妙的溫柔。
「可是我睡不著。」
剛才那個重複纏繞的夢境,已經接連的侵擾了我好幾日了,連續的摧殘害得我的眼眸赫然的標誌上國寶的印記。
「戀陽。」
「什麼?」
「你還會離開嗎?」
「。。。。。」這個問題我能回答他嗎?
沉寂的寧靜止步在我和圖特摩斯之間,我肯定會回去,這是我心中不會改變的答案,可是在這一刻,答應的字眼卻被卡住在喉間,仿若千般沉重的力量將它壓制。
「算了,我可是不會逼迫平民回答他們不願意回答的問題。」圖特摩斯轉顏中冥動的笑絲,像夜空的陰沉一樣,不自然的飄上他的臉際。「戀陽,你剛才一定是做了惡夢吧!你看本法老很體貼吧,把床分給你一半。所以。。」他的腦袋不安分的接近我的眼前。
「所以你要幹嘛?」
我狠力的推開他光滑的下顎,忿忿的迸發著怒眸道。
這傢伙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真像是個猥褻犯在作案前的賊眉鼠眼。
「既然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恩賜,躺在我的床上。那不如我們趁機。。」又來了。。。他斷斷續續的話間滿含著不軌意圖的越發湊近我的臉龐。
「你要幹嘛!走開!」
「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寢宮中哦!」他意味深長的凝視著我道:「我隨時會向門外大叫的。」
大叫?難不成他想大叫非禮嗎?戀陽小姐的嘴角猛烈抽搐著,再次確認這位法老的思緒肯定是脫線的。
「你到底想幹嘛?」咬牙切齒~
「我只是想讓你自願的配合我,完成一項能夠挽救埃及命運的事情。」
「挽救埃及?」
我腦中的資料庫又開始飛速運轉,我怎麼不記得在圖特摩斯統治期間,埃及有被鄰國欺負過呢?明顯只有他們侵佔鄰邦!
「戀陽,你願意嗎?」圖特摩斯眼中的妖冶冉冉躍升,流轉的瑩色迷惑著我的雙眸。這傢伙在勾引我嗎?
「你說吧,需要怎樣配合你。」戀陽小姐被眼前的男色完全蠱惑了靈魂,渾渾噩噩的頷首答應道。
「中午我已經向祭司院的祭司們宣布過,遣回赫梯公主,立戰爭女神為王妃,你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吧!可以甩掉那個諂媚的女人。」
「戰爭女神?」我的神智繼續被他迷惑,重複著從他口中流露的言語。「恩,主意不錯!」
「你答應了?」一陣欣喜的激動顏神在他的唇邊綻開驚艷的笑靨,圖特摩斯莫名一股用力的勁道將我翻轉的摟入懷中慶賀。
「什麼答應?」戀陽小姐這才被突如其來的擁抱,驚醒了神色,從剛才的迷糊中清醒,「我沒有答應你,你說的是戰爭女神,跟我沒有關係。」我立即撇清道。
「戀陽,難道你要食言嗎?現在唯一能夠救我的只有你了。」狗狗般惹人憐愛的哀怨,從他含水的瀅眸中醞釀。
「為什麼倒霉的總是我。。。」我投降~~
垂敗的顏容耷拉下我的情緒,難道真的如拉姆亞所說,現在只有我可以幫助圖特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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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晨日的陽光挾著一抹甜膩的依蘭幽香飄入了我的髮絲,一大早還翻睡在床上打滾的我,就被身邊某個精力過剩的法老,一把拖起趕進了寢宮後殿的浴池。
「圖特摩斯,你就不擔心看太久會長針眼嗎?」
「放心,如果是你的身體,就算看一天也是絕對不可能會長針眼的。」說完他意味深長的把我浮現在水波上的身體,再次上下掃視了一遍,隨即那抹欠揍的笑靨暈染上他的唇角。
「。。。。。」戀陽小姐的額角糾結哪!!
「喂,一大清早請問洗澡,你沒有那麼好心吧!」我停頓了一下,張口接應住侍女喂來的果品,「圖特摩斯,你又想幹嘛?」
「我們今天要一起做的事情,昨夜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掠人心魂的流光從那雙翡翠的妖冶瞳目中溢現。
「今天?這麼快?」
「當然,這種事情越快結束越好,趕緊把那個礙眼的公主從未眼前清走。」
嘟囔的可愛俏唇,迎上他的臉際,光芒的映顏下,那張精緻的臉蛋上飄上了他不滿的顏容。看來拉姆亞一點也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