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妻》第四季/第131章
完顏洪烈捲土重來,燒殺搶掠,所到之處,無不鬼哭狼嚎,百姓民不聊生,怨天載道。
依童貫諫言,趙構對何來既往不咎,官復原職,為能夠讓他安心為朝廷賣命,下了一道聖旨:何來全家永享富貴,永保太平。
正是這道聖旨,讓何來回心轉意。
畢竟在外漂泊流浪的日子不好過,自己可以飢一餐飽一頓,老婆孩子怎麼辦?讓家人跟著自己吃苦受罪,他於心不忍。
斟酌再三,他決定返回朝廷。趙構見他回來,喜出望外,加封呂靜為三品誥命夫人,隨同何來前往臨安抗金。
何來領旨趕到臨安,整頓旗鼓,面對懦弱的宋兵,迅即出了十罰十獎的軍紀,一番操作下來,面貌已是煥然一新。
呂靜看在眼裡,喜在心頭,沒想到丈夫帶兵打仗也有一套。
這日,何來正在城樓之上窺探敵軍動向,這時,一騎快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豎起,驟然停在何來面前,馬上之人猝不及防跌落在地,也顧不得狼狽,跪膝稟報:
報——
金軍已距我臨安不足三里!
何來雙手負后,凝視著遠處捲起的滾滾塵土,微微點了點頭,淡淡說道:「莫慌,他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只有一顆頭顱一條命。待迫近些好好招待一番!」
等到金兵約摸進入了重弩的射程,何來先讓一士兵試射,確認在射程範圍之後,一聲令下,所有重弩齊上陣。而後,待到金軍進入了弓箭手的射程範圍,何來又一聲令下,萬箭齊發,金兵死傷者不計其數。再靠近一些時,城門突然打開,何來帶領著先鋒隊「嗷嗷」狂叫著,如同飢餓的野狼遇見了美味一般,沖入金軍一陣瘋狂廝殺。
先鋒隊的武器也是別具一格的,長矛上帶有勾子,等到馬匹靠近的時候,用鉤子鉤住馬蹄一拉,頓時人仰馬翻。金軍的第一波進攻就這樣土崩瓦解,宋軍頓時士氣大振。
「國公,請讓我上陣殺敵!」呂靜突然妍全副武裝的站在何來面前,把他嚇了一跳。
「娘子報國之心令為夫萬分欽佩,可上陣殺敵豈同兒戲?若有閃失……」
「金軍占我國土,欺我百姓,橫行霸道,人人誅之!國公讓壯丁衝鋒陷陣,何以不準妾身上陣殺敵?」
「上陣殺敵豈是你婦道人家所應盡職責?」
「國公曾說,國之有難,匹夫有責。我為大宋子民,理當出戰!此際金軍來犯,身為習武之人卻束手旁觀,習武有何用哉?」
「可是娘子……」
「官人,妾身向來對官人言聽計從,唯有此事,恕難從命。請國公恩准!」
見她意志堅決,何來振臂高呼:「臨安有百萬臣民,一旦被攻破,妻離子散後果不堪設想!我何來拼盡所能,今日,我夫妻二人上陣殺敵,血拚金軍,誓保臨安!」
「血拚金軍!誓保臨安!」眾將士義憤填膺,高呼聲猶如戰鼓,響徹雲霄。金軍也絕非善類,豈肯善罷甘休,稍作整頓便開始了第二波進攻。
何來仍然重弩先上,弓箭手其後。接著,先鋒隊列成三對展開瘋狂廝殺,前面的人倒下去了,後面的人緊跟著補上。國公貌美如花的妻子都上陣殺敵了,眾將士因此受到感染,倍受鼓舞,陣勢猶如大海中洶湧的波濤一般,攻勢一浪緊跟著一浪。如此這般,靠著頑強抵抗,宋軍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戰鬥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深夜,停停打打,打打停停,雙方都很疲勞。可金軍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面對著三萬守城宋軍,浩浩蕩蕩的金軍採用車輪戰,分批進攻。金軍的意圖很明顯。消耗宋軍兵力的同時,又從精神上摧垮他們。
報——
啟稟國公,金軍將臨安府團團圍住,莫說一個人,就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該如何是好?
「把臨安府孤立起來,然後再慢慢的吃掉。這招的確是夠歹毒的。」何來在城樓上喃喃自語,踱步徘徊。金軍果然驍勇善戰,此刻多番進攻雖然斃敵一千卻也自傷八百,他們已然熟悉了自己的打法,況且此刻已是天黑……忽而計上心來。
不多時,金軍趁夜色掩護再次發動進攻。
「換上金軍的衣服,等下隨我一起混進去,瞅準時機,砍了他們首領的腦袋。」
呂靜道:「一切聽憑國公吩咐!」
「殺敵靠的是勇氣,更是智慧。有勇無謀,莽夫也。」
「官人務必萬分小心。」呂靜上前捋了捋丈夫有些凌亂的頭髮。
「娘子也要小心。」何來擦去了她臉上的塵土。
夫妻倆相視一笑。城門外,黑壓壓的一大群金軍點著火把,哇哇叫著衝過來了。
何來一反常態,並不急於進攻,等他們靠近了,才命令重弩進攻。
這次進攻也與以往不同,兩名重弩站在左右兩邊,相隔甚遠,在重弩的頂端分別繫上黑布頭,發射的時候,這一整塊黑布便隨著飛了過去。
這塊黑布可真大。幾乎將城門外的空地遮住了一大半。等到金軍反應過來的時候,紛紛被罩在了裡頭。黑布是早已經浸過酒的,被火星點著,「轟」的一聲頓時火光衝天。
城外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金軍大亂。
這時候,城門打開,借著夜色,何來和呂靜趁著金軍混亂之際一通廝殺。金軍損失慘重,丟盔棄甲而逃,何來乘勝追擊,又消滅了不少敵軍,直到將對方趕出百餘里之外方才罷休。
只聽何來大吼一聲:「若再敢來,決不輕饒!」
此役一戰,宋軍大獲全勝,何來從此威名遠播。
這原本是好事,但對於懦弱無能的宋朝來說,很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自然,這是后話,暫且略過不提。
臨安守住了。
但臨安守備吳建華卻逃了。
何來便從將士之中挑選了一個有些謀略又有些武藝的人出來做了守備,此人叫做胡三郎,身高七尺,身材魁梧卻不失靈活,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孝子,家有八十歲的老母親也在臨安,軍營繁忙,卻仍時常抽空回家照料。
一個孝子,多半不會壞到哪裡去。這守備,此人是最佳人選。何來暗中觀察了幾日,見胡三郎恪盡職守,也是頗為滿意,於是卸下包袱,自己也樂得自在,再說,也有好幾日沒有回家了,怪想家中嬌妻的。
深夜,國公府廂房。
小翠正忙碌著端浴桶倒熱水,小紅適時的往其中撒些花瓣。
衣裳褪盡,呂靜伸出如玉的足尖試試水溫,將如羊脂般白嫩滑膩的肌膚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溫水漫過肌膚,柔荑似雪,她輕輕柔柔的點水掠身,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那麼的風情萬種,轉身微笑間,盡顯萬般嫵媚。
珠簾里紫檀木的浴桶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隔著珠簾,熱氣在浴盆里蒸騰,散發出繚繞的雲霧,如輕紗一般,渲染著迷濛的心情。浴桶里,玫瑰濃郁的香味伴隨著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竄入鼻中,有一種舒適、放鬆的感覺,讓她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小翠在旁不由讚嘆不已:「夫人肌膚真是如冬月雪一般白。」
小紅嘻嘻一笑:「夫人不僅白,而且美呢!難怪國公如此喜歡!」
「你們兩個,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呂靜嗔怪道。
小紅道:「夫人,是不是國公要回來了呀?」
「你怎知?」小翠問道。
小紅笑笑,道:「國公每次回來,夫人必然沐浴一番,然後么……」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不語。
小翠果然追問道:「然後如何?」
「再貧嘴,小心你的牙。」呂靜瞪了一眼,被說中心事,臉上一紅。
忽聽屋外婢女來報:夫人,國公在書房等候。
呂靜起身,小紅遞上巾帕擦拭,她穿上褻衣褻褲,披了一件衣裳往書房走去。
推開書房,只見何來正伏案疾書,見他認真的模樣,呂靜嫣然一笑,蓮步輕移,來到丈夫身後,緊緊摟住了他。
這是件白色的薄紗,裡面是一件粉紅色的抹胸和褻褲,全身散發著沐浴后的清香,實在是美不勝收。
「官人可是在寫字?」
「不,寫你。」
「妾身會永遠陪伴官人左右,有甚好寫的?」
「對娘子的評價只有兩句話。」
說著,何來擱筆於硯台,一個轉身摟住呂靜的軟腰,淡淡發香夾雜著體香直鑽入他的鼻孔。
「看來我寫的沒錯。」只見白紙上,赫然寫著兩句話: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見到丈夫對自己如此評價,呂靜嫣然一笑,在下面提筆這樣寫道:官人勿誇顏色好,只留正氣滿乾坤。
何來撇撇嘴,提筆這樣回復她: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呂靜微微搖搖頭,提筆如是回復:著迷酒色中,妻別苦無言。
何來一愣,提筆試探:一腔熱血勤珍重,灑去猶能化碧濤。
呂靜微微一笑,緊跟著回復: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看到這裡,何來恭恭敬敬的朝著妻子作了一揖,口中說道:「夫人,請受我一拜!」
「官人怎可行如此大禮,折煞妾身了。」呂靜趕緊將丈夫扶起。
「娘子的意思我懂……」
「不,官人不懂。」
呂靜微微一笑,提筆疾書:芳樹初蕊春風吟,鸝鸝慧鳥報佳音。血脈溫情承去往,冷暖饑飽腹連心。
「夫人莫不是又有了?」何來一愣,這下真的玩大了,腫么她又懷孕了?應該不會啊,自從三個孩子出生之後,自己每次行房都算準了她在安全期才辦的事啊!莫非測算有誤差?
「官人真是愚鈍!」呂靜輕咬嘴唇,羞澀一笑,微微歪著頭想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提筆疾書: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污粉黛油。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她低著頭,白嫩的臉上洋溢著無比的嬌羞:「官人真是木魚腦袋,可是要急死妾身不成?」
何來這才恍然大悟,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來,這娘們是想同房了!也是,她今天穿的如此迷人風情萬種,應該是早有預謀的,只怪自己疏忽大意,沒有意識到。
「為夫正有此意,既然夫人也有所想,那……」
呂靜將薄紗撩起,露出雪股,趴在桌上,回眸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聲音萬般嫵媚:「官人……」
如此撩人心弦,何來情不能自已,抱著妻子,拉弓射箭,一頓操作猛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