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青梅竹馬
「那，那名皇后和侍衛去哪兒了？」半晌，鳳兮舞才緩緩開口。
心底雖已是有了幾分的猜測，卻還是想讓她說完。
「皇后在出逃的過程中出現意外，不得不提前將孩子生產下來。」
「侍衛尋了個無人居住的府邸，打掃乾淨后隨行地產婆便開始替皇後接生。」
紫衣看著她的眼睛逐字逐句。
鳳兮舞卻是垂著頭，長長的睫毛下一片陰影，看不出她的情緒。
「那皇後生得，」鳳兮舞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可是一名女嬰？」
紫衣也是明白讓她一時接受這麼大的事情有些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猜測的肯定。
「這便是前朝先皇的故事，那逃跑的皇后，便是你的母后。」
「而你就是那出生的小公主，而我，便是一直在皇後身邊照顧她，保護她安全的一名宮女。」
當年的宮女名喚青青，只是一個從災荒中逃難出來的小姑娘。
正巧在街上乞討中遇到了懷孕之際的皇后，又因她懂些拳腳功夫，有幸被選中成了她身邊的貼身侍女，負責保護她的安全。
鳳兮舞微微蹙眉，隨即便是起了身。
陽光下她小巧的身影卻莫名地給人一種堅挺的感覺。
「你說的這些我沒有絲毫的記憶，我也不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但我唯一肯定的是，你不會害我。」
「至於你說的，」鳳兮舞頓頓，「待我之後尋到了父親我要當面對質。」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紫衣卻也是跟著她起身。
「若是不信，我且問你，你的後背處是不是有一朵花的印記？」
疾步離開的背影停下，微微蹙眉后鳳兮舞還是轉過了身。
「那是你母后擔心後面事出變故，特地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
「那花，名為海棠，當年是你母后最為喜愛的花，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這是當年將軍送給皇後娘娘的詩句。」
一陣清風佛過，被吹起的發梢微微吹起，卻又在她漸漸暗下的眸間落下。
「此花無香，怕聞者出心事，便舍了香，當年皇後娘娘在你身上留下印記時，便是希望你要懂得取捨二字。」
紫衣緩緩走向她，一雙眼睛似能看透這世間一切。
鳳兮舞看著她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情緒來推斷她話的真假。
「單憑你的一面之詞，你讓我如何相信。」
「再者，就算我身上真的有你說得那個印記，誰知道你是不是偷看來的，更何況，我自小在將軍府長大，你的那些東西，我沒有一點地記憶。」
說罷，內心有些惴惴不安的她便再次提步欲是離去。
「慢著，若是紫衣未記錯的話，公主您手腕上的硃砂痣應該是呈花瓣狀的吧？」
似是說到她內心處最不能觸碰的秘密，鳳兮舞的腳步倏然頓下。
身體就像是不聽使喚般，她的內心想要逃離，而她的大腦卻在告訴她有些事情必須要去面對。
紫衣再次上前走到了她身邊，她的身上混合著淡淡的花香味。
「公主的硃砂痣如此與眾不同，那為何駙馬在與公主結合當晚，卻沒有問過公主？」
身後紫衣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魅惑。「公主就不覺得奇怪嗎？」
衣袖下的手不自然地稍稍握緊，鳳兮舞緊抿著紅唇。
那晚她不知道曲璟溪看沒看到，但是紫衣說得的確不錯，她的硃砂痣的確是與其她女子不同，她的是花瓣狀。
「那是因為，公主您身上的那硃砂痣，便是駙馬年幼時親自為您點上的。」
紫衣微微湊近她，耳畔的聲音很輕，卻又像是字字誅心般落到了她的心上，
親自為您點上幾個字在她的腦海中盤旋，鳳兮舞轉眸看向她，眸間除了難以置信外，更多的驚訝和，難以理解。
不過才短短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她卻彷彿過去了一整個世紀。
那麼多的事情盤旋在她的心間，一個個的疑團讓她呼吸有些急促。
「公主殿下是不是很吃驚？」似是對她的反應極為滿意，那紫衣緩緩笑了起來，勾起的紅唇帶著些許勝利的得意。
裙擺隨著微風微微飄動，紫衣緩緩踱步到她面前，「算起來，公主殿下與駙馬爺也算是青梅竹馬。」
「只不過，有些事情，是公主殿下忘了罷了。」
鳳兮舞看著她，一雙眸子因為吃驚微微有些放大，只是儘管都在這個時候，鳳兮舞依舊是努力地保持著鎮定。
看著她那張似曾相似地臉龐，紫衣有一瞬間的恍惚。
青梅竹馬四個字讓她僵在原地，鳳兮舞的腦海中還是會想起璟王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小舞，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小舞，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
……
直到她做了夢，從睡夢中驚醒，曲璟溪抱著她心疼地對她說，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在提及，只有她傻乎乎地一個人沒有絲毫的察覺，他們，真的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嗎？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紫衣開口打破了她的思考，鳳兮舞抬眸看向她。
紫衣還是那張臉，只是那眼底的神情和剛開始遇見她的模樣，完全不似一人。
「公主您曾在皇甫權身邊居住了那麼久，坊間關於您的傳聞也不在少數，莫非駙馬就真的一直相信公主是清白之身？」
心裡狠狠地一擊讓她倏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與皇甫權之間是清白地她自然知道，只是…璟王爺真的會相信嗎？皇甫權每隔段時間都會單獨勸說她。
既是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民間，可不會這樣單純地想了。
而且，在那時與璟王爺初見的當晚，她在睡夢中時隱約可以感受到有人在挽她的衣袖，當時她睡得迷迷糊糊地，也就沒有在意。
只不過…
現在想來，或許那時璟王爺就已經懷疑了罷…
瞧見她不語，紫衣緩緩伸出一隻手撫上她的手背，「我是皇後身邊的宮女，算來，也是你的長輩，有些事情，還是心裡清楚些為好。」
鳳兮舞看向她，緩緩抬起一隻手拂去覆在她手上的另一隻手。
紫衣的眼中閃過微微的錯愕。
「不勞姑姑費心，那是我與王爺之間的事情，至於姑姑希望我做的，等我查清所有事情后，自會給姑姑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