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了斷04
迷迷糊糊的,冷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醉的不省人事,在賀明城的辦公室里,兩個大男人就這麼軟爛如泥的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直到過了晨會的時間,直到醫院的人因為找不到院長主持工作而急的團團轉,遍尋賀明城不得的慕琦才想起來用自己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院長辦公室的房門。
撲面而來的濃重酒氣讓慕琦忍不住的掩了掩鼻子,「你們兩個在發什麼瘋?」看清地上扭扭歪歪的兩個人,慕琦驚呼一聲急忙奔了過去。
「快來人,冷少喝了太多的酒,趕緊拉去做檢查。
」慕琦一邊扶正賀明城的腦袋,一邊對外面的人大聲的命令道。
慕琦吩咐的檢查雖然來的有些晚,卻是十分必要應該的。
如果不是慕琦當即做出決定,繼續耽擱下去的話,冷冽怕是又要遭一遍罪了。
把胃裡殘存的一點兒酒精洗出來,又用了一種新研發出來的稀釋血液酒精濃度的特效藥,一直昏睡的冷冽總算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這是做什麼?」冷冽看著已經好多天不曾出現在手背上的針管,皺起眉頭納悶的看著慕琦。
「自己喝了多少酒自己不清楚嗎?這個還用問?」慕琦面無表情的回道。
賀明城畢竟喝得少,早就醒了過來。
慕琦也就從他的嘴巴里知道了冷冽打算給凌墨言舉辦一場離婚典禮的事情。
慕琦不知道是自己思想落後還是冷冽的想法太過奇葩,總之對於這件事,慕琦是非常非常不贊同的。
作為一個女孩,作為一個心中有著愛慕對象的女孩,慕琦自然知道女孩子的心思。
誰不希望有一天能夠穿上潔白美麗的婚紗,挽著自己心愛的王子走向幸福的殿堂。
沒聽說過誰願意把離婚的事情拿出來說的,更何況冷冽的做法又何止是拿出來說?簡直是把凌墨言的傷疤再一次生生的撕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面對慕琦的臭臉色,冷冽抿了抿嘴沒說什麼。
不過慕琦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動作熟練的把最後一劑特效藥推進葡萄糖溶液里,慕琦故意把點滴的流速加快。
在安全的範圍內,讓著傢伙吃一點兒苦頭也好,也算是替凌墨言小小的出一口惡氣。
慕琦在心裡恨恨的想著。
「疼嗎?」慕琦的手指離開了調節器,凝著聲音問道。
冷冽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終究還是微微的搖了搖頭,「不疼。
」呵,不疼?不疼才怪,怕是不會疼死你吧。
慕琦幸災樂禍,沒有人再比她清楚這種特效藥在人體內的反應了。
「疼不疼你都忍著吧,剩下的這點兒打完你就可以滾蛋了。
」慕琦涼涼的丟下一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冷冽的病房。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尚且來不及脫掉白大褂的慕琦急急忙忙撥通了凌墨言的號碼。
號碼還是原來的號碼,只不過凌墨言把冷冽拉入了永不聯繫的序列,這才讓冷冽打她電話時顯示號碼為空號。
「方便說話嗎?」電話接通之後,慕琦沒有任何的客套之詞的問道。
畢竟凌墨言現在開始了新的工作,上班時間講電話,總是要注意些。
「方便啊,你說吧。
」凌墨言的聲音聽起來倒是輕快,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知道了嗎?」慕琦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一眼,然後捂著手機的話筒神神秘秘的對凌墨言說道,「冷冽那個見人說是打算跟你正式離婚,還要辦一場隆重的離婚典禮。
」這個消息雖然算不上好,甚至有些糟糕,但是慕琦寧願自己先告訴凌墨言讓她有個準備,也好過忽然被冷冽拉到了那個尷尬的現場去。
慕琦的話說完,凌墨言那邊便沉寂下來,幾不可聞的呼吸聲讓慕琦知道凌墨言還在,並且在思考著什麼。
果然,半晌之後,手機里傳來了凌墨言低低柔柔的聲音,「我知道。
」我知道。
這三個字被凌墨言說的雲淡風輕,彷彿跟她沒有半分關係的樣子。
「你知道?」慕琦又氣又急卻又不得不壓低了聲音,「這麼說你是同意他這麼做了?我跟你說,那天你不要出席……」慕琦焦灼關切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凌墨言輕輕的笑聲打斷了,「慕琦,我懂你的意思,謝謝你為我考慮這麼多。
」凌墨言真誠的說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隨他去吧,只要他能解了我們之間唯一剩下的這個牽連束縛,其他的事情,便由著他去吧,我無所謂。
」「隨他去?」慕琦顯然不贊同凌墨言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面對的是什麼?冷家已經東山再起,到時候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
你……你會成為整個A市茶餘飯後的笑柄的。
」慕琦的話難聽,卻也再實誠不過。
「慕琦,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你當沒有這個離婚典禮,我就不是他們的笑料了嗎?」慕琦沒想到凌墨言竟看得如此通透,放下的如此徹底,一時間竟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凌墨言聽著電話里慕琦支支吾吾不成語句的感嘆詞,淡淡的笑了,「慕琦,我真的沒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懂你對我的真心,但是你不懂我。
」說到這裡,凌墨言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慕琦,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會懂我,你要幸福。
」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懂我。
這句話對於神經有些大條的慕琦來說,還真的不是瞬間便能反應過來的。
反覆的咀嚼這這句話,慕琦的眼底漸漸的凝氣一層水霧。
「言言……」輕喚一聲之後,慕琦便哽著嗓子再也發不出聲音。
不想讓凌墨言聽到自己在哭,不想給凌墨言再增煩惱,慕琦死命的咬著下唇硬是沒有發出一絲異樣的聲響。
「慕琦,不必擔心我,我沒有答應他的典禮之說。
但是如果終究還是要被他請到現場的話,我也無所謂,你要相信如今已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我了。
」凌墨言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胡亂的抹了一把流到腮邊的淚水,慕琦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