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離婚典禮
從那一次從C城離開,慕琦再一次見到凌墨言的時候便是在她和冷冽的離婚典禮的現場。
不知道冷冽用了什麼辦法,不僅讓凌墨言出現在了典禮的現場,還穿上了一身華麗的禮服。
那禮服慕琦看著有些眼熟,隱約記得好像是出自義大利的某位設計大師的手筆。
「言言。
」慕琦走過去給了凌墨言一個溫暖的擁抱,「你還好嗎?」在慕琦關切的眼神中,凌墨言讀懂了她的意思——如果覺得心裡不舒服,隨時都可以告訴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帶她離開。
有友如此,凌墨言心中趟過一道暖流。
「我很好。
」凌墨言微笑著對慕琦說道,眼睛里那種經歷了一切又徹底放下的雲淡風輕讓慕琦也跟著放下心來。
「那個……你見過冷冽了吧?」不然身上的這件禮服是哪裡來的?「嗯,見過了。
」凌墨言點了點頭,並不避諱這個問題。
「呃……沒……沒吵起來吧?」慕琦來的不算晚,但是兩個主角可都是提前很早就到了會場了,如今他們兩個私下裡見面,慕琦甚至不能想象當時的情景。
「沒有。
」凌墨言又是一笑,「你今天的問題好多呀,怎麼不拿東西吃?一點兒都不像是你的風格。
」離婚典禮選在一個依山傍水的私人會所里,綠綠的草坪上支起精緻的幔帳,賓客們三五成群隨意的去拿著主人家早就備下的各色美食。
這是一個特別的典禮,是一個開創了A市婚禮界先河的典禮,畢竟在他們之前還從沒聽說誰會在離婚的時候舉辦一場隆重的典禮呢。
司儀的打扮如同他參加結婚典禮時一樣的陽光帥氣,可能也是因為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場次,司儀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冷冽和凌墨言並肩而立,中間隔著大概一拳遠的距離。
悄悄的一瞥這小小的十公分,冷冽本來已經疼到麻木的心忽的又刺痛了一下。
司儀說了什麼,冷冽並沒有十分的在意,這場典禮是他送給凌墨言最後的禮物。
其中的每一個細小的環節冷冽都早已熟記在胸。
既然是送給凌墨言的禮物,那就只要她聽到了看到了就好。
而冷冽……有更重要的任務等待著他去完成。
所以此時此刻,冷冽只能一心二用,一邊注意著典禮逐漸推進的流程,一邊警惕而緊張的注意著會場四處的動靜。
今天,一定會有人控制不住心中的魔鬼而做出瘋狂的事情來的。
而他,不僅要保護好凌墨言的人身安全,還要讓凌墨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一些事情。
最後的安穩,這才是冷冽真正要送給凌墨言的東西。
冷冽的猜測果然沒錯,典禮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一直在場外巡視的古一然忽然給台上的冷冽發出信號——發現可疑目標。
呵……來了嗎?到底還是來了嗎?冷冽在心底冷笑。
小心仔細的把凌墨竹和凌墨言兩個姐妹藏了這麼久,那些急於尋到她們另有所圖的人,怕是早就急躁得失去了理智。
而冷冽要的,也正是這一點。
越是狡猾的人越是容易在急躁瘋狂的時候露出破綻,冷冽就是要利用這一點兒徹底的把問題解決。
收到古一然信號之後的不多時候,冷冽果然在台下的眾多賓客里發現了凌毅勛的身影。
幾乎是下意識的,冷冽伸手便要過去將凌墨言拉到自己身後,可手指才剛一動,冷冽便回過神來,本來舒展的手掌暗暗的緊握成拳。
不到緊要關頭,冷冽根本不敢伸手過去。
並不是擔心凌墨言會尖叫會掙扎會抗拒,畢竟那些小兒科冷冽也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冷冽是害怕看見凌墨言眼中的疏離和厭惡,即便他不想承認這一點,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眯起眼睛一瞬不瞬的注意著下面凌毅勛的動靜,冷冽心裡在飛快的計算著凌毅勛可能的行動計劃。
他今天敢來,想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冷冽不相信這樣狡猾奸詐的一個人會真的鋌而走險,更何況冷冽也不覺得自己已經把他逼到了那個地步。
但是,凌毅勛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呢?劫走凌家姐妹?不,不對!冷冽在心裡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按照之前的跡象來看,他似乎更想要劫走凌墨竹,卻實實在在的是想要了凌墨言的命。
關於這一點,冷冽並沒有在老人那裡得到答案,看來如果想要知道,就必須要親自問一問凌毅勛了。
不過,這個似乎也不是最為要緊的。
眼下最為要緊的事情是要儘快的判斷出凌毅勛此次前來的目的。
想到這裡,冷冽把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古一然。
果然,古一然又對他打起了手語。
現場發現多枚定時炸彈,威力一般。
炸彈已經全部拆除,確保沒有遺漏。
兄弟們手上利索,拆除炸彈的同時沒有驚動目標。
冷冽把這些消息看在眼裡,心裡漸漸的有了底。
看來凌毅勛這次前來,大概是想用那些炸彈威脅自己,等他的條件被滿足之後,或許會引爆炸彈製造一點兒小混亂趁機逃跑。
這麼看來,他這次倒不是想要了誰的命。
那就剩下另一種可能了,今天的典禮現場,凌墨竹因為身體不舒服並沒有到來。
冷冽相信凌毅勛不會不知道這個消息,即便他原本不知道,現在在現場繞了好幾圈的他應該已經確定的知道凌墨竹不在這裡了。
所以,他的目標就只剩下凌墨言了。
意識到這一點兒的同時,冷冽的心裡忽然的升騰起一股濃濃的悔意。
他是不是錯了?他這一步棋實在有些鋌而走險,雖然他的本意是想讓凌墨言看清楚凌毅勛真實的嘴臉,可是若說他在行動過程中是拿了凌墨言做餌,似乎也無法反駁。
最後的最後,還是要讓凌墨言多恨自己一分。
冷冽心底的苦澀和悲哀只有他自己知道,耳邊聽得司儀字正腔圓的喊著,「夫妻三拜,從此陌路不相問,各奔前程莫回頭。
」隨著司儀最後的一聲「拜」,冷冽和凌墨言雙雙對立,客套而疏離的向對方鞠了三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