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寒

白皚回去，就直接去了三班找肖蔓寧。

此時，已經開始午休，三班一片靜默，就見一個人直接闖了進去，還是一個沒人敢攔的人物。

白皚找到肖蔓寧的位置，一手拍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位子上的人，「我警告你，不準動她，從今以後。」

他咬字極重，肖蔓寧臉色煞白，隨後訕訕笑著，「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懂。」

白皚眯眼，波瀾不驚的眼中難得地閃過一絲狠厲，「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否則……」

語罷，他猛地踢了一腳面前的桌子，桌腿撞到肖蔓寧的腿，她也不敢吭聲，見人離開，才紅著一雙眼睛恨的咬牙，「趙珂！」

……

安靜的教室，傳來「唰唰唰」粉筆在黑板上飛舞的聲響，趙珂站在凳子上，窗外散進來的夕陽洋洋洒洒在無人的教室灑下一片餘暉。

放學前，宣傳委員許雯來找趙珂，讓她幫忙填滿板報。

倪清月因為中午的事擔驚受怕了一下午，所以趙珂打算送她回去，因為板報的事又耽擱下來。

筆尖落在紙頁上的聲音戛然而止，倪清月和趙珂說了一聲后，起身離開教室去了趟衛生間。

腳步聲遠去，只留趙珂一人的教室再次安靜。

許是入春的風大，「砰」的一聲巨響，教室門被重重合上。

趙珂也不免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回頭，空蕩的教室赫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

還賴在球場的白皚，轉身過人跳起投球，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引得周圍看球的女生連連尖叫，赫然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

中場休息，白皚和許霽生走到籃球架下喝水。

連休息時間，許霽生也不忘往女生堆里暗送秋波。

引來喧嘩后，許霽生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目光，他對白皚說，「不錯啊你今天，三分回回進。」

白皚還是不理會他的玩笑，側頭往樓上瞥了一眼還亮著燈的十班教室，又抬手看了看腕錶，已經七點了。

他轉頭跟許霽生說了一聲，便上了樓。

遠處，十班教室的門已經關了。

走到緊閉的門前，白皚倏然停下腳步。

門內傳來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響，隱隱有男聲，像是兩個人的對話，不時還傳來爭執聲。

恰好此時，碰到了從衛生間出來的倪清月。

見到白皚，倪清月還愣了一下，白皚問她，「趙珂人呢？」

倪清月指了指教室，「在裡面。」

「除了你們倆還有誰？」

「沒了。」

門內爭執聲放大。

白皚敲門，卻又霎時沒了動靜，可是沒人來開門。

他察覺到不對勁，一腳踹在門上。

半晌，有腳步聲靠近門口，隨後門被打開。

是張繼揚。

白皚眉頭深擰，沉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張繼揚挑眉，倚在門框邊，在看清白皚面上不經意流露出的憤怒后，他頓覺事情變得有趣，「就是來問候問候我們的轉學生。」

語氣輕佻，嘴角還噙著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白皚眼中已隱隱有壓制的怒火，張繼揚雖看不慣他平時囂張跋扈的作風，但現在還不願與他交惡。

他打算走，在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時，又不動聲色放慢腳步。

「以後別再來找她，否則……」

聞言，張繼揚冷冷嗤笑一聲，腳步不停，可惜這種程度的告誡對他著實沒什麼威懾力。

直到那人離開，趙珂都覺得空氣里回蕩著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像蟲蛀發霉的蛋糕，像外表光鮮內里腐爛的惡果。

她忽然由內而外升起一股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