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蘇鶯歌背對著手,嘴角含笑的說道:「曾經有一隻猴子,它的胸口被樹枝划傷了,然後它看到動物就說,你們看你們看,我受傷了,不僅如此啊,還把自己受傷的地方給那些動物看,那些動物見了,便說,好可憐啊……後來……」
蘇鶯歌賣著關子,大半天也不說故事的結局,球球有點急了,就問:「後來到底咋啦?」
「後來就是猴子死了。」
「啊?為什麼啊?」
「因為那隻猴子啊,一直都把自己的傷口給別人看,渴望得到他人的同情,結果卻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傷口,最後因為傷口而死掉了。」
「誒……真可憐。」
「是啊……」蘇鶯歌拉長話音,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球球身後的容翊看,並加重了語氣道:「確實很可憐,。」
容翊聽到了她的話中有話,犀利的朝她瞪去,眼裡泛著紅絲,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入腹中,連根骨頭都不剩。
蘇鶯歌無畏無懼的回敬他的怒視,她才不會怕他。
倆個人就這樣互相不服輸的瞪著,而這一眼,便是也許會要了對方的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很想一刀解決了這個麻煩,可是球球在那裡,她不想駁了他的意,讓球球傷心。
「鶯歌。」
「嗯?」
忽而彷彿聽著球球淚如雨下,彷徨的問:「為什麼是香飄村?是俺的錯嗎?」
「球球……」
是火,巨大的火,熱浪翻滾著,似乎是要黑夜都給吞噬了,
那些訓練有素的兵,殺光了毫無反抗,手無寸鐵的村民……
「鶯歌……是俺的錯嗎?」
原本由著球球背著的容翊,正在看著她,他的容貌模糊,只有那雙眼睛,散發著嗜血的紅。
「小妖女,你應該殺了我的。」
「應該殺了我的,如果殺了我,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
「鶯歌?鶯歌!?」
她聽見有人在叫她,是球球的聲音,眼前一片的模糊,依稀之中只見得一個人的身影,蘇鶯歌下意識的抄起匕首就朝著面前的這個人刺去……
但沒用,似乎是有什麼阻力在攔著她,等到她徹底的看傾楚之後,才發現,蹲在她面前的,哪是什麼容翊,反而是一臉傾傾淡淡的鳳傾竹。
「我……」她看著鳳傾竹,只伸出了兩根如玉般的手指,捏住了她匕首的動身,神態自若的輕笑的看著她:「怎麼?對於救命恩人就是這樣對待的?」
先不說鳳傾竹,怎麼把她的匕首給捏住了,竟然讓她動彈不得,而現在她身處於的場景,到是讓她十分的震驚不已,他們依舊身處於那間黑店之中,屋內的血腥味還未飄散,散落著一地的屍體,而她半躺在地上,青幽跟球球倆個人很是擔憂的看著她。
「怎麼回事?」
她竟然夢見了與球球初次在香飄村跟容翊見面的情景,連她都搞不傾楚,想不明白了。而且自己還差點要殺掉了鳳傾竹,雖然連他的一根毫毛都沒有碰到過。
「那根鋼針上有毒,你暈了過去,是我家公子救了你。」青幽解釋著,又道:「你啊,人也不看傾楚就拿你那匕首捅人,幸虧是我家公子,你傷不到他,要是別人的話,非被你捅死不可。」
「哦……」她知道那些鋼針有毒,只是暈過去,到也慶幸。
「你看看你,緊張什麼?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溢血了。」青幽低罵道,到也沒忘記,重新給她的那隻受了傷的右手包紮。
「呃——」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訕訕的笑了笑。
「放心。」鳳傾竹抽回了手,卸了手指上的力,道:「不是什麼太毒的毒藥,幸虧中毒之後你立刻放了些毒血,現在再吃了我的九毒傾血丸,已經沒事了。」
青幽笑的插話道:「要不是我家公子的靈丹妙藥,剩下的毒素在你的體內一直殘留的話,你就算不會死,過不了多久也會殘廢的,不過你也真厲害,知道那暗器可能會摻有毒藥,立刻放毒血,真想不出來,你到挺有經驗的。」
畢竟是鳳傾竹救了她一命,不管是有心還是故意的,蘇鶯歌對鳳傾竹還是包有感激,立刻謝道:「多謝公子相救之恩,救命之恩等我改日來報!」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哪一點能夠報的鳳傾竹救命的恩情。
「我看,別等改日了,就現在吧。」
「嗯?」
「以身相許好了。」
似是很有默契似的,除去鳳傾竹之外,三個人齊聲發問。「啥?!」
鳳傾竹抿嘴勾唇,似笑非笑的,也不回答他們的問題,慢慢的站了起來,一副高深莫測,世外高人的樣子。
只剩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整個客棧的一層,可謂是如死河般的慘不忍睹,到是二樓還算乾淨,天色已晚,他們本來就是打算過來打尖住店的,現在趕路也太晚了些,最終決定,依舊住在這裡。
突然的刺殺打擾了他們吃飯的時間,好在廚房裡還有些剩餘的食材,也不至於晚飯還沒什麼著落,青幽受了傷,鳳傾竹一看就是不沾染一絲煙火之氣的,蘇鶯歌還沒還過勁來,只剩下球球一個人在廚房裡頭忙裡忙外的。
球球畢竟是鄉下人,講究吃飽,吃好,對食物的顏色,味道到也沒什麼講究,隨便做了一鍋的小米粥,再搓了幾個窩窩頭,黃瓜拍了一拍撒上鹽,加點糖跟醋,晚飯就這麼做好了。
二樓是個開闊的地方,眼睛只要稍微的瞄一瞄就能見到一樓的慘狀,看了就倒胃口,最終晚飯還是在各自的屋子裡解決。
蘇鶯歌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個窩窩頭,就打開窗戶,坐在窗前,一腿踩著窗沿,然後眺望著遠處,她沒在看什麼,只是想起昏迷的時候,那時候的回憶。
其實也不能全都怪球球的不知分由的見人就救,其中還有她的過錯,是她的一時心軟,才會造成當日的那出局面。
蘇鶯歌微微嘆了口氣,苦笑一陣,便罷了,不再多想了。
球球也沒吃多少,抹了抹嘴,收拾完東西就打算睡了,往往沾床就睡的一個人,在床上瞪著大眼睛許久了,也沒有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