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這？
莫夜第一次來第二主峰，瞬間就被眼前景象給鎮住了。
一座陡峭的山峰，宛如一柄長矛，直插雲霄，就在主峰山巔，做立著一座宏偉的宮殿，名曰：道法殿。
八座巨大的島嶼，離地三千米，就那麼懸浮當空，按先天八卦陣圖，分佈在主峰四周。
每一座島嶼，都有一處道場，道場的中央位置，皆有一座高大的石柱，這些石柱有刀，劍，錘，槍，棍等形狀，代表著天神宮八門攻殺絕學。
莫夜三人則是飛往乾位的刀型道場。
整個道場寬闊無比，長寬足有千米，地面由青石鋪成，一道道玄妙的道紋，布滿地面。
這便是道場的防護大陣，據說便是天師級強者，都無法撼動絲毫。
至於中央的刀型石柱，則是磨刀石，用來印證刀法的。
還是那句話，同樣的刀法，不同人去學，則威力大不相同，這是因為悟性的差異。
使用同等天魔氣，悟性高的弟子，爆發的威力則大，反之則小。
石柱會根據你使用的法力數量，來測量你刀法的威力程度。
比如一點法力，轉化為一點天魔氣，然後爆發出兩點戰力，則為入門，石柱會發出一彩光芒。
也就是說，你刀法威力為兩倍。
如果爆發三點戰力，刀法威力提升到三倍，則是二彩光芒。
以此類推，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莫夜現在的絕學才1.5倍，打到石柱上，連光芒都不會出現。
此時此刻，道場上坐了足足千人之多，其中大部分是先天境，還有一部分是金丹境的弟子。
雖然人多，卻鴉雀無聲。
平日的刀法道場，可不會這麼多人，最多也就百十號人，今天之所以來這麼多弟子，是因為大家通過宗門公共消息，得知道法殿葉長老今日公開授課，這才有如此多的弟子前來聽課。
莫夜三人，在道場的南邊，找了個空地，就盤腿坐下。
莫夜看了幾眼石柱，然後看到道場的正北方位，有一個三丈高台，上面安放著一個蒲團，顯然是給授課老師坐的。
一刻鐘后，一道靚麗的身影，踏著雲霧，閃亮登場，隨後坐～額，站在了蒲團上。
來人正是葉紅月，莫夜的那個母老虎小姨。
「何為絕學？」
毫不拖泥帶水，葉紅月上來就開講。
下方弟子一個個端坐在道場上，豎立著耳朵聆聽著，生怕漏過一個字。
「絕學就是將有限的天魔氣，發揮出無窮的威力，一刀斬破諸天。」
一柄血色長刀，瞬間出現在葉紅月手上，然後看到一縷縷天魔氣，匯聚在長刀上。
緊接著，就看到這些天魔氣，化為一根根絲線，然後經過複雜的編織組合后，形成了一道道黑色道紋，最後凝聚在長刀之外。
唰~
手起刀落，一道凝實的黑色刀光，宛如一柄巨刀，劃破長空，兇悍的劈在了中央石柱上。
嗡~
石柱瞬間光芒大放。
莫夜數了下，足有九種色彩之多。
嘶~
莫夜震驚莫名，他從來沒想到，自己那個看似瘦弱的小姨，隨手一刀就爆發出了十倍威力。
至於其他弟子，則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石柱，眼中滿是渴望，渴望有朝一日，他們也能一刀就發出九彩光芒。
「石柱是死的，人是活的，刀光的路線，不應該只有一個方向~」
「第二刀。」
只見那傲立與高台上的葉紅月，右手再次抬起，猛然斬落。
唰~
唰~
一刀劈落，卻發出了兩道刀光，更恐怖的是，這兩道刀光，並非走的直線，而是從不同的方向劈向石柱，最後在同一時刻，攻擊在了同一點上。
轟~
一聲轟鳴傳來，石柱瞬間迸發出十彩光芒。
「第三刀~」
話音一落，三道刀光，從三個方向轟然劈在石柱上。
轟~
雖然依舊是十彩，但轟鳴聲大了不少。
「刀法不僅講究如何駕馭天魔氣，更要有自己的刀意，也就是戰意～」
呼～
下一刻，那原本文靜而典雅的葉紅月，瞬間化身神魔，一股狂霸的氣勢瞬間激蕩八方，壓得下方弟子們搖搖欲墜。
「第四刀~」
四道更為迅猛霸道的刀光，好像可破開虛空一般，直劈前方石柱。
轟咔~
石柱瞬間爆發出十一彩光芒。
「第五刀~」
「第六刀~」
~
一刀接一刀，眾人只感覺那刀光越來越強了，但莫夜卻沒去看刀光，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小姨。
因為此時此刻，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特質，一種無比熟悉的特質。
對～
那是一種瘋魔的特質。
嘶～
意識不經意間撇了一眼入夢台上的那道身影，莫夜瞬間呆住。
無論是這二人的戰鬥風格，還是那股瘋狂的戰鬥意志，真的好像好像，簡直如出一轍。
這一刻，莫夜感悟頗深，也真正領悟了神子刀法上的神韻。
~
「第十刀~」
當十道刀光劈在石柱上后，爆發的竟然是恐怖的十四彩光芒。
這一刻，整個道場，寂靜無聲，每一名弟子，雖然耳朵轟隆直響，然而目光卻死死的盯著石柱。
足有十五倍威力，不是一般的強~
莫夜今天是真的被嚇到了。
「霸氣~我就喜歡這種刀法~」
小胖子激動的臉色通紅，右手緊緊的抓著手裡的長刀。
「你爺爺就沒傳你絕學？」
莫夜瞥了一眼小胖子，目含深意。
「你不知道？」
小胖子瞪大著眼睛，一臉的疑問。
「我是不是應該知道？」
莫夜心中一驚，小心的問了句。
「你小姨可是我爺爺的關門弟子！」
小胖子一句話，讓莫夜瞬間醒悟，突然想起日記里，有一張記錄的是：
～
今日小胖子的爺爺誇我長刀耍的好，以後必成大器。
小姨笑起來真好看～我好喜歡～
～
為啥小胖子爺爺要誇自己，還是當著小姨的面誇自己？
這不是在誇自己弟子教的好嗎？
「我去～」莫夜心中再次一驚，「其實自己小時候就已經跟著小姨練刀了，難怪自己那麼小就練出了刀意。」
「胖子，你爺爺那麼厲害，為啥不跟著你爺爺練刀呢？」
「不告訴你～」小胖子得意一笑，那裂開的嘴巴，差點笑出聲，似乎心裡憋著什麼壞。
「哼~」
一聲冷哼，驀然響在耳邊，莫夜跟小胖子，頓時坐直身子，閉上了嘴巴。
「靠個人力量，刀法練的再好，也終有盡頭，我們身為修士，應該學會利用天地之氣，來減少自身消耗的同時又增加刀法威力。」
威嚴冷漠的聲音傳來，下方再次寂靜無聲。
呼~
突然間，風起雲湧，四周的天地元氣，猛烈的匯聚過來，然後纏繞在葉紅月長刀四周。
「第十刀~」
長刀一抬一劈，迅猛無比。
唰~
十道巨大的刀光，帶著浩浩蕩蕩的天地之氣，直撲石柱而去。
轟咔~
驚天的轟鳴聲，響震雲霄，連其他道場都清晰可聞。
嗡~
石柱一陣顫抖，瞬間爆發出十六彩神光。
「嘶~」
道場上，到處都是猛抽冷氣的聲音。
依舊是第十刀，卻爆發出了可怕的十七倍威力出來。
不用說大家也明白，越往上，提升的越難，從十五倍，增長到十七倍，可不是增長了一星半點。
最關鍵的是，對方連魂兵都沒用，法寶等於可有可無，畢竟魂兵不用，法寶也不過是鋒利一點的刀兵吧了。
「感悟天地道韻，方可藉助天地之氣，才是一名合格的修士。
有一點要銘記於心，刀光遠程攻擊，只能滅殺弱者，如果要擊殺強敵，就使用魂兵天魔真身，將刀光內斂進長刀中，跟敵人近身搏殺，咱們的絕學配合身法可是近戰無敵的。
下課~」
不愧是公開課啊，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依舊是那麼的隨意跟突兀。
走下高台，葉紅月並未離去，而是緩步行走在到場上，這讓眾弟子皆都一震。
「葉長老這是要收徒？」
也唯有收徒時，講師才會走下高台。
「選我~選我~」
下面已經有不少弟子，投來渴望的目光。
然而讓大家失望的是，對方徑直走過自己，最後停在了南邊某位弟子身前。
「這誰啊？怎麼還是個新面孔？」
距離高台最最近的金丹境弟子，一個個開始交頭接耳。
「這不是那個養氣境的神子嗎？」
「養氣鏡就跑來學刀法？他的宗門貢獻度達標了？他叫什麼？」
「莫夜～在養氣鏡圈子，人送外號魔爺，凶名在外。」
「聽說還是第五峰峰主之子？」
「不認識，以前從未見過。」
實力不同，圈子就不同，那麼人脈關係就不同，這些金丹弟子能認識才怪了，反倒是先天境有一部分人認識的，但也不全認識。
畢竟這裡的弟子，大多時間是在地獄戰場中執行任務的，偶爾會回宗門休整一下。
「磕頭，拜師~」
冷冰冰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聽在莫夜耳朵里，怎麼聽都像是在逼良為娼：簽字，帶走，進場子。
就在莫夜愣神之際，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降落在他身上。
砰~的一聲，額頭直接磕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砰~
砰~
一連磕頭九次，那股無形的力量這才散去。
「誰欺負你了，告訴為師，我滅了他，但你膽敢欺師滅祖，不守宮規，本座絕不輕饒～」
伴隨著一聲不容置疑的冷喝傳來，聽的莫夜一愣愣的，到現在他都沒反應過來。
自己拜師了？
自己被強行收徒了？
「把法寶給你師弟～」
丟下一句話后，葉紅月飛身離去，走的乾脆利落。
伴隨著葉紅月的離去，道場上的弟子，絕大部分也跟著離去，至於收徒什麼的，可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人家看不上自己，還能說什麼？
「額～什麼情況？」
數個呼吸后，莫夜才反應過來。
「三師弟～」
只見葉青對著莫夜嘿嘿直笑。
然後就見她從自己戒指中，拿出一柄長刀，遞到莫夜手裡。
莫夜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大手一甩，直接給扔了。
就這？
這就是昨夜說的更好的刀？
要是哥們眼沒瞎的話，不就是昨天自己扔的那柄長刀嗎~
糊弄誰呢？
「師尊有令，不接受師尊禮物，視為違抗師命，按照師尊定下的門規，當打屁股，師姐，動手~」
就在此刻，小胖子猛然跳起來，一臉的壞笑，然後對著莫夜的屁股就是一腳。
「我日，死胖子，找死～」
莫夜條件反射一般站起來，瞬間拉開距離。
「三師弟，以後要喊二師兄，再喊我胖子，小心師兄按門規懲罰你。」
「啥？二師兄？」
莫夜有點蒙圈，今日多了一個師傅忍了，多了一個師姐也忍了，怎麼還多了個二師兄？
逗我呢～
「哈哈～就在昨晚，我成了師尊她老人家的第二位親傳弟子，夜哥，以後兄弟我就該喊你三師弟了，是不是很興奮啊，是不是很開心啊。」
小胖子站在那裡笑的跟頭豬似的。
秀兒，是你嗎？
不愧是小陰貨啊，這都搶在自己前頭，不過一想起二師兄這個稱呼，也不是那麼難受了，既然你要做就讓給你好了。
葉青板著臉，憋住笑，一字一句說道：
「師尊說了，只要你能在一個月內，達到三彩威力，就給你更好的長刀，現在給你你也發揮不了。」
「你拳頭大你有理。」
莫夜只好認了，不認能咋滴？只好走過去撿起那柄不知道被自己丟棄過多少次的長刀。
「唉～都是命啊，看來是甩不掉你了。」
經過煉化山門令牌，莫夜知道了如何煉化法寶。
神念強行攻入長刀的核心陣法中，然後將這一世神子的氣息給抹除掉，接著就成功煉化了。
這一刻，莫夜發現不管是自己的神念，還是法力，在觸碰到長刀后，對方不再排斥他，反而極速的吸收了進去。
整整一天時間，莫夜跟小胖子，都在葉青的指導下，開始修鍊滅神刀。
當然了，一開始只是修鍊如何將散亂的天魔氣，統合在一起。
其實就是用強大的神念去操控這些天魔氣形成道紋。
當太陽落山時，莫夜三人這才停止修鍊。
「那啥，胖子，帶我下去。」
莫夜癱坐在地面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三師弟，你又脫力了？」
小胖子一陣驚訝，不愧是練刀狂人啊，練個刀都能把自己練脫力。
不是莫夜有多賣力，而是不這樣他走不了啊，他還沒學會飛呢，就算會也不敢單飛啊，反正又不是麻煩胖子一次了。
「師兄這裡有吃不完的元氣丹，還有氣血丹，固神丹，來，管夠～」
就在小胖子掏出玉瓶之際，莫夜急忙說道：「我想多體會一下被掏空的感覺~」
「嘶~」小胖子跟葉青二人，瞬間驚呆了。
難道這就是天才成長的秘決？
今天他們兩個可是知道莫夜的進步有多大，基本能操控天魔氣繪製成道紋了，雖然只有一道，但已經很了不起了。
第一天練滅神刀，就能凝聚出一道道紋，在天神宮歷史上，不是沒有這樣的妖孽，但今天，葉青二人見到了更為驚艷的人物，因為對方只是養氣鏡。
小胖子學了一整天，連門檻都沒摸到呢～
神念想要精準的操控天魔氣，首先你神念必須足夠強，精確度還要高，小胖子還沒達到先天呢，自然無法做到精準操控。
這也是為何要到先天境界，才能修行攻殺絕學的原因，修為不到，天魔氣不夠純粹，給你練你也練不成啊。
「你們回去吧，我走動走動～」
下了道場，莫夜直接開口說道，畢竟令牌在身，他也不怕迷路。
「真不用送你？」小胖子確認的看著莫夜。
「嘿～又不是小孩子了，用的著送嗎？」莫夜抬起腳，就朝山道走去。
穿越過來第三天了，一直沒機會好好欣賞過風景，凈瞎幾吧在天上飛了。
哥就是想靠自己的雙腳，走動走到，再不走，我怕這雙腿廢了。
「三師弟好像變的不一樣了。」
望著那孤獨的背影，拖著疲憊的身影，慢悠悠的行走在山道上，小胖子感慨一聲。
「怎麼不一樣了？不是一如既往的臭屁嗎？」葉青看了一眼莫夜，依舊是那個自大的少年啊。
「地榜排位戰之後，夜哥就變的溫和了許多，不那麼狂傲了，我爺爺曾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的兄弟變了，那就是他收起刀鋒，成為強者了。」
「還真的變的不一樣了。」經過小胖子這麼一說，葉青還真的發現自己這個表弟，變的跟以前似乎不一樣了。
「師姐，他真的成為強者了嗎？」
「是不是強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現在打不過我。」葉青嘿嘿一笑，並未乘坐飛舟，而是腳踏長刀，飛身離去。
又多看了幾眼自己的發小，小胖子這才馭空離去，「不行，晚上回去要加練了，不能被夜哥拉開太多距離，不對，是三師弟，我現在可是師兄。」
「還是讓爺爺給我弄個傳承玉牌靠譜點～」